第20章 确定关系
同行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与萧远之间有猫腻。那个约定是萧远与她两个人的秘密,专属他们的。
这么想着,白芷心头又涌上了期待,突然间觉得三天的时间还是太长了些。
枣红马以及那个挺拔的身影早就远去,车上的婶子、婆婆们都有一肚子话想要说,一个个的挤眉弄眼,可愣是没人做那个出头鸟。
她们都知道白二柱与萧远的关系不错,担心在路上说被白二柱听到会生气地把她们赶下车。
陈婆子就是前车之鉴,自从上次被赶下车后,白二柱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载陈婆子了,他觉得陈婆子那张嘴很讨厌,听她说话也觉得晦气。
加上陈婆子时常在外面编排白芷和二柱娘,给他们一家人造成了极大的困扰,着实烦人得很。
白二柱这才彻底厌上陈婆子,明说了往后老死不相往来。
村里人都知晓这事,私下还有不少人议论,只是都不敢明着来。
就好比现在,明明都很想议论萧远,但一想到被白二柱厌弃,不能再坐牛车到镇上,她们还是忍住没有说出口。
村里也就白二柱家和村长家有牛,村长儿子抠门,平时耕田不愿意借就算了,套牛车上镇上,也要收三文钱一个人。
乡亲们又不傻,人家白二柱家的才收一文钱,所以久而久之,大家也习惯了坐白二柱的车。
牛车在一片安静中慢慢驶入村子,车一停,乡亲们就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白芷站在门口,能看到她们凑在一块交头接耳的背影,不由觉得好笑。
她现在已经不在意旁人编排的闲话了,反正被说几句也不会少一块肉,她每天吃好喝好,还有活计可做,自己靠双手,勤快些也能养活自己。
又有白二柱一家陪伴,将来身边或许还会有旁人,日子不知多幸福呢!
白芷抬头望了眼四季常绿的老榕树,释然地笑了。
回到家中,白芷就把药包拿给草儿,让她煎一副给二柱娘喝。
其实风寒也算不上什么大病,正常情况下,熬一熬就能好了。
不过白芷父母皆是病逝,在这方面她心中是有阴影的,不管大病小病,在她这里都会格外重视,生怕一不小心造成不可挽回的结局。
“一个风寒而已,你怎么还拿了药,唉!咳咳……你这孩子,挣点钱也不容易,咳咳……”
二柱娘知晓白芷是好意,不过这生病吃药很费银子,白芷每天熬眼睛做绣品,才挣那点钱,二柱娘也是心疼她。
“婶子放心,这风寒药不贵的,您吃了药还能少受点罪。生病咱就吃药,为了省那几个钱折腾自己,划不来。”白芷坐在床边上,笑着安抚二柱娘。
“是是是,划不来。”
二柱娘也笑了,孩子虽不是她亲生了,可也是她看着长大的。
既然孩子愿意孝顺她,她又何必推辞,没得伤了孩子的心。
“行了行了,今晚你去跟草儿睡,免得被我传染风寒,那就不好了。把绣篓子也拿过去吧!没事就莫要往我这跑了。”
“我才不怕呢!”白芷搂着二柱娘的手臂撒娇,黏糊一会儿才抱着她的绣篓出去。
她坐到隔壁屋中,想着与萧远的约定,雪腮渐渐染上绯红,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笑意。
选来选去,白芷最终选定一小块灰褐色布料,端详了一会儿,就落针在上面绣上一丛翠竹。
因为是拿来送人的,若是成了,那这个荷包就是她与萧远之间的定情信物,具有特别的意义,故而白芷绣起来格外用心。
平日里一个时辰就能完成一个荷包制作,这一个却整整花了一个半时辰才做好。
收针剪断绣线,白芷赶紧起身活动一番筋骨,又小心翼翼地将荷包收了起来,方才开始做别的活计。
冬日的寒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天空灰扑扑的,天亮没多久,竟还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飘散着,没一会儿,地面就都湿透了。
南方的冬天,最怕下雨。一旦下雨,那温度就直线下降,又湿又冷,即便在屋子里,也能明显感觉到阵阵刺骨。
这种天气,如若没什么事的话,基本都不会想出门,恨不得一整天围在火堆旁才好。
“芷妹,天这么冷,你起那么早做什么?”
白二柱从白芷家回来,一路上搓着手,小跑着回来,牙齿都忍不住上下打架。
昨夜过去时,还不是特别冷,不曾想一觉醒过来就变天了。
不,也不能说一觉醒来,其实他半夜被冷醒了一回,摸黑起来找了床厚棉被,这才继续睡好觉。
“我起来帮草儿一块做饭,婶子风寒还没好呢!我就想让她多歇会儿。”
白芷用冷水胡乱地洗了一把脸,一边蜷缩着打寒颤,一边同白二柱解释。
“你快去多加一件袄子,免得染风寒。”看到白二柱还穿着昨日的薄袄子,白芷赶忙提醒他。
“唉,这就去。”白二柱憨笑着进了屋。
忙活半晌,早饭做好了,一家子围着火盆吃了一顿饭。
饭后,白芷一直在徘徊,想着偷偷溜出去,又怕等下家里人找不到她会着急。如果明说要去见萧远,又觉得很羞耻,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如直接说了?”
白芷自己在房檐下嘀咕,也没心思做绣品了。她想着白二柱母子俩对萧远都很认可,想来她若是能与萧远成双成对,想必他们也不会反对。
就这么纠结到了未时初,不能再拖了,白芷才咬咬牙,与二柱娘提了一嘴。
她有些扭捏地道:“婶子,我……我一会儿要出门一趟,找……找萧大哥有点事。”
“有啥事啊?这天这么冷,改天再去行不行?”二柱娘紧了紧身上的棉袄,不太赞成白芷这个时间出门。
“不行的,我们都说好了。”白芷有些心虚,说话也越来越小声,“我俩说好今天见面的,上回在街上他帮了我忙……”
“行啦行啦。”二柱娘轻笑出声,看着白芷头都在垂到胸口了,也不再逗她,都是过来人,哪能看不出小姑娘的心思?
“你赶紧去吧!多穿件袄子,伞也记得带上。”二柱娘不太放心,又多叮嘱了几句,“让你二柱哥陪你去吧?从咱们家到山脚下还有段距离,坐牛车去,路上还能有个照应。”
白芷想了想,也便点头同意了。
他们出门时,天空又飘起了雨。牛儿怕冷,白二柱进入牛舍时,它正躺在角落稻草堆上,好似提不起精神。
“走了,兄弟,带你出去走走,这动起来就没那么冷了。”白二柱摸了摸牛脸,嘴里念念有词。
也不知道是不是牛听懂了,白二柱话音一落,那牛就不太情愿地站起来,跟着白二柱出了牛舍,随后由着白二柱往它身上套板车,就这么不急不缓地出门了。
一刻钟的时间,还没到山脚下,可白芷透过雨雾隐约看到了光秃秃的杏树下有个人影,她的心抑制不住狂跳起来。
萧大哥竟然来的比她还早,那她是不是可以认为萧大哥对这次见面也很期待呢?
萧远在树下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他的表面一派平静,不见丝毫紧张,实则今早醒来发现天气突变时,他便开始隐隐有些不安。
不为别的,就是天气太恶劣,他担心小姑娘不愿意出门了。又怕小姑娘太重视这次见面,早早过来,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思虑至此,萧远最终决定提前一个时辰过来等着。他知道小姑娘一旦来了,送出手的定然是荷包,不由有些期待。
在山上时,他将厚衣衫翻了个遍,没一件满意的,最终还是穿上了白芷给他新做的夹袄,有些忐忑地下了山。
牛车越来越近,萧远的目光也逐渐有了聚焦,定格在了白芷身上,连白二柱跟他打招呼,他都只是敷衍地点头而已。
“萧大哥。”
白芷上前几步,停在萧远面前,仰头细细打量萧远的眉眼,目光又掠过萧远那道疤,甜甜地笑道:“我来了。”
两人刚开始聊,白二柱便悄悄走开了。换作他自己,定然想不到那么多,还是出门前二柱娘特意叮嘱了他,让他尽量别往前凑,莫要杵在那影响白芷他们。
白二柱起初不太明白他娘的意思,现下看到白芷和萧远站在一起,他好似突然就明白了。
“喏,给你的。”
白芷看到萧远身上的衣服,心中便有了底,她没有扭捏,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绣好的荷包拿出来,不容拒绝地塞到萧远手中。
“我的呢?”看着萧远木愣愣的样子,白芷不由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主动询问道。
小姑娘都如此坦率,萧远也不好意思再遮遮掩掩,便抬手往怀中一摸,从里面摸出一块成团的帕子。
随后他一点点掀开帕子,露出那一支尾部雕刻了并蒂莲的银簪。
他深邃的眉眼认真地注视着白芷,抬手将银簪插入白芷乌黑的秀发中,郑重地对她道:“从今往后,你便是我萧家媳妇了,可不能反悔了。”
“嗯。”
白芷想象过好些他们之间的画面,唯独没想到是这样的。
萧远拿出发簪的时候,白芷是高兴的,是欣喜的;萧远往她身边凑近,又亲手将发簪插入她的发间,她的心不可抑制地砰砰直跳。
再后来,萧远说,你是我媳妇了,不能反悔了。那一刻,白芷的内心突然就平静了下来,那是一种历事之后的安稳,奔波之后的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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