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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轮回2


眼前的景象让虹着实震惊。不长的街道,已经是一片狼藉。荒凉到想象不出这里曾经会是有人居住过。虹试探性的往街道上走,一边走,一边警惕性的环顾周围。忽然一阵骚动,从虹的身后传来,她猛地回头,看到几名头戴裘皮暖帽,身穿皮质外衣,这种衣服上下连衣,上衣紧凑,下衣短,腰间系有腰带,肩膀和背部都镶有大大的珠子。

        “质孙服。”化身为华莲的九天玄鸟蹲坐在虹的肩膀上惊讶道。

        “蒙古人?我儿子六世轮回之前,难道是蒙古人?”

        “抓住她!”正站在原地心里思考着自己的儿子的身份时,只听对方六名蒙古士兵大喊。没有法力的虹,想到自己只有七天的时间,对方是敌是友还没弄明白,立刻转身就跑,打算先躲过这一劫,再和玄鸟另做打算。

        虹刚刚转身,就看到身后一个头戴黑色铁帽,帽檐两侧垂下银丝软护翼,身穿黑色铠甲,□□一匹红棕色蒙古高头大马,一条九尺金丝长鞭环握在手中,向自己的方向走来。虹紧张地后退一步,用余光扫射两侧。

        “好汉不吃眼前亏啊”玄鸟在虹的耳边小声嘀咕着。

        “儿子还没找到,总不能在这里遇难呀。”虹也小声回应。

        “虽然没有法力,但是功夫还在,要不就从右边那几个士兵那里突围出去吧。”

        “华莲,你先仔细看看,这里面究竟有没有我儿子。”

        说着,虹开始往右侧六名士兵的方向缓缓移动。虽然没有兵器,也没有法力,但是以一敌六,这对虹来说,还是有胜算的把握。站立在虹左侧的那马上之人,大喊一声“上!”右侧六名士兵和左侧六名士兵一起包围过来。

        刀手、长拳、旋风腿、转身劈掌、一字马······虹已经不去想自己用的是哪家哪派的功夫了,逃命要紧。咏春、八卦、太极,片刻间,六名士兵瘫倒在地。马上之人,大喝一声:“废物!”扬起手中的九尺金丝长鞭带着身后一干士兵,向虹的方向压制而来。

        “啪!”

        长鞭在空气中炸开一声清脆的鸣响。像一条吐着毒火的长蛇扑向虹。虹一个干净利落转身,伸手握住长鞭一段,仿佛扼住蛇颈,与那位马上之人僵持住。认为已经占据了上风的虹,正在得意。周围士兵见状,立刻用□□抵住虹的腰腹和腰背的位置。想到目前不是强行抵抗的时候,虹松开了手中的长鞭,举手做投降状。跟着这群蒙古人进了他们的营地。

        草原夜晚的露水冷津津的往身子里钻,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草原的星空干净明亮。繁星之下的浩渺,会让人的情绪变得饱满甚至流泪。虹靠在囚车里的木柱上,叹了一口气,从衣襟的内侧兜里摸出那块玉佩。她的指腹在婴孩的脸上来回抚摸。忽然一个轻声的异响,引起了虹的警觉。她立刻收起了玉佩,循着声音的方向找去。一个黑影,两个黑影,正在蒙古军的营帐附近晃动。慢慢的,她发现黑影正在向自己囚车所在的位置靠近,虹假装睡着,微眯着眼睛,靠在囚车里,一动不动。

        有些矮胖的黑影发现了囚车里的虹,他拍了拍猫着腰走在前面的瘦瘦的黑影,几乎听不到声音:“喂,齐哥,这有个女人。”前面的人,听到囚车里有个女人,立刻警觉地蹲下身子,回头往囚车里看。借着月光,他看清了这个女人的脸,淡白如梨花一样的肤色,眉心处略有一丝愁,坐卧斜倚在囚车一侧,柳若潺潺的样子,让眼前的人心生怜惜。他和身后那个略微胖一些的黑影,伏在草地上,慢慢地向着囚车匍匐过去。

        这个叫齐哥的孩子,先把头从囚车的车辙上探出来,露出两个乌黑圆溜的眼睛。接着胖黑影也从车辙上缓缓探出脑袋。

        “齐哥,她好像是汉人。”

        “嘘,声音小点。”齐哥用食指在嘴唇边做了个手势。

        “齐哥,要不咱们把她救回去吧。就她一个女人,还怪可怜的。”说着,他从顺手从旁白捡了一根树枝,小心翼翼地伸进囚车,在虹的胳膊处,戳了戳。正在思考的齐哥看到身边伙伴的举动,立马按住同伴的手:“胖虎,你在干嘛?别把她弄醒了。我还没想好要不要救她呢。”

        说着,虹微微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的两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孩子。

        “啊——”胖虎刚要喊出声音一把被齐哥捂住嘴巴。压低着声音责怪道。

        “你要害死我们呀。”

        “活,活着呢,醒,醒,醒了。”胖虎跪在地上,手指着囚车的方向,结结巴巴地说。齐哥扶着胖虎的肩膀,扭头看向囚车。

        “呜啊——”齐哥吓得脚蹬着草地,屁股往后挪了一下。齐哥很快冷静下来,往囚车上的虹爬了过去。胖虎也跟在后面。

        “你,你是中,中原人?汉人?”齐哥试探地问虹。

        “是的。你们是——”虹也试探地问眼前的两个孩子。虹的声音轻柔的让人想要不顾一切保护她。同时,她也在月光下,看清楚了两个孩子,破破烂烂的衣服在身上挂着。鞋子也都露着脚趾头。

        “我们都是汉人,你是怎么被抓的呀?不对呀,这附近方圆十里的男女老少都被蒙古兵抓完了。你是哪里来的呀?”胖虎首先产生了疑问。

        “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胖虎,咱们先想办法带她离开这里。”齐哥打断了虹的话,又四下环顾,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一根铁丝,在囚车铁链的锁眼里来回捅了几下,只听啪的一声,锁被打开。

        虹悄悄爬出囚车,跟着齐哥、胖虎两人隐身在苍茫草原的夜色中。

        虹已经进入了六世轮回。老爹则坐在十二生肖八卦阵旁护法。他要保证,在这七天的时间里,虹和九天玄鸟的肉身安全。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七天之后,虹和九天玄鸟无法按时让魂魄回归□□,他就会立刻进入轮回的虚空境带他们回来。

        而此时远在b市的亓轩,也有了新的状况。自从上次抢救之后,亓轩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好转。亓青看到眼前的弟弟有些好转,就按照母亲走之前的交代。把一切都告诉给了陈大队长。陈队听完,拍了拍亓青的肩膀说:“你是小轩的姐姐,放心。在这期间,我们一定安排好照顾的工作。晚上就让小白送你回去。你的家里也离不开你。至于案件方面,我们都在调查中,如果有什么新的情况,我们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亓青眼眶依旧湿润,满脸悲伤和愁闷地抬头看了看陈队长,又转身看了看病床上的亓轩,点头答应。小白在楼下发动了自己那辆吉普轿车,等待着亓青。陈大队送亓青到医院楼下,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在住院楼门口,亓青转身向陈大队告别。

        “小白,带我去小轩的公寓。”坐在后排座椅上的亓青对着开车的小白说。亓青靠在车窗,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她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对小白说完闭着眼睛就睡着了。

        车子在一栋公寓楼下停下,小白侧身对着后排座椅的亓青说:“青姐,到了。”睡眼朦胧的亓青,睁开眼睛,揉了揉眉心,走下车。抬头望着天空的方向说:“小白,你跟我一起上去吧。”

        “青姐,这,不合适吧。”小白有些疑惑。

        “没什么不合适的,你干妈没在家。让你去,也是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线索。走吧。”说完,亓青往电梯口的方向走去。小白“哦”了一声,小跑一下紧跟在亓青后面也进了电梯间。

        亓轩的单身公寓只有六十平方米,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厅一厨一卫。客厅里,除了一台电脑,一张书桌兼具餐桌功能,其他的就是基本的生活电器。亓青敏锐而犀利的眼神,细微的观察着屋子里的一切。这种能力有可能是一遗传,也可能是受父母潜移默化的影响。自从父亲失踪,亓青渴求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所以大学一毕业就选择了一家国企公司,做了一名普通的公司职员。眼前的景象,看起来一切正常。亓青的眼神就像一台仪器一样,扫描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书架第三层第二排少了一本书。”亓青叫来小白:“小白,你知道这里原来放的是什么书吗?”

        “青姐,你怎么知道,这里少了一本书啊?”小白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书架。

        “小轩不是那么细致的人,每次书架的打扫都是会请保洁阿姨。据我所知,他每次请保洁阿姨的时间大概是半年一次。这样书架上这个多余出来的位置就会积累灰尘。书房的书架不是他常来的地方,所以每一层每一排的灰尘分布是均匀的。只有这个地方的是有一个空缺,而且上面的灰尘有摩擦的痕迹。这本书应该是被什么人拿走了。”亓青一边跟小白解释,一边往其他地方观察。

        “妈妈在卧室里逗留过。卧室的书架上应该也少了一本书。”亓青在卧室里走了一圈。

        “青姐,你又怎么知道卧室的书架上少一本书呢?”小白再次瞪大眼睛,更加疑惑。

        “这个我不是非常确定。我知道小轩有轻微的强迫症,他喜欢把自己的书架塞满,一般情况下,在其他方格都整齐的状况下,他不会让自己的这个书格有一个空档。而且这里面的书基本都是上古文学。不像是都能够经常阅读的书呀。”说着,亓青转身看到床头柜上的便签纸,她弯腰拿起来,上面赫然写着“昆仑”两个字。

        “我的妈呀,你是我亲姐呀。我之前怎么都不知道你这么厉害啊。那要是这样,咱们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有价值的线索吧。”说着小白开始四下寻找起来。

        “不用了。如果不是妈妈走的比较匆忙。她是不会留下这两个明显的线索的。以她以往的作风,这个屋子如果她来过,就不会留下任何我们能够观察到的信息和线索。能有这两个,已经是我们幸运了。”说完,亓青放下手中的便签纸,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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