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糊涂不过一时
就连肖斌肖经理也站在人群外，用寻思的眼神儿看他。
周晨张了张嘴，表示他要开口说话了。同事们一下子安静下来，凝神看着他。
“刚才那位小姐是鑫宏公司的大小姐，她不愿意相亲，所以拿我做挡箭牌。”
萧正真是猪一样的队友：“这么说，你俩认识？”
立刻有人放出那种眼神儿，那种你真有能耐，竟然能高攀上鑫宏大小姐的眼神儿。
周晨没好气地回答：“是啊，有过两面之缘。”
肖斌在人群外，冷声说道：“即使如此，你也不该影响到我们餐厅的营业。”
“……”尽管有所忍耐，周晨仍是气愤地手颤抖起来：是我的错么，他么的，是我的错么！
受这种窝囊气，真是想忍不住地咆哮。可为了今后能在此工作顺利，他死死地闭紧了嘴巴。
就因为这莫名其妙的插曲，下班时间到了，肖斌竟然不让他走，说是让他留下来，帮助下一班的人打扫卫生。
周晨想抗议想拒绝，可肖斌风轻云淡地说了四个字：“工资照给。”
连上两个班，把周晨累得头晕眼花。下班的时候，习惯性地走了那条比较近的巷道，大约一百多米长。因为外面就有警亭，所以几年下来都相安无事，除了他也有不少人从此路经过。
当他发觉不对劲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开始是后面有两个人跟着，他们在激烈地讨论最近一部新电视剧。走着走着，前面也来了两个男的。
真正让他诧异地是，他们四个人讨论的是同一部电视剧。这样的巧合不是没有，但发生在这样的夜晚，实在让人不得不警惕起来。
在他和他们的距离渐渐拉近时，前面那两个人猛然抬起头，目露凶光。
周晨条件反射地要转身，岂料连头都没来得及扭一下，眼前便是一黑。直觉自己是被套进了麻袋里，只有双脚还在地上。
心里的恐惧一下子加大，最担心来人合伙把他扛到不知名的地方去。
忽然有人狠狠地踢了他的脚踝一脚，于是整个人应声倒地。双脚立刻被塞了进去，他使劲儿地蹬了蹬，发现麻袋口也被绑了起来。
周晨的本能反应是趴在地上，双手护住了脑袋。来不及思考，拳打脚踢便毫无章法地落在了身上，疼得他浑身乱动起来，可惜一脚都躲不了。
尤其是右腰那里，被狠狠地踩了一脚，浑身一个打颤，脑袋空白了一下。
估计是顾忌着外面的警亭，加上他刻意地大叫，那几个人的动作很快，噼里啪啦把他打了一顿，外面就安静了下来。
周晨用脚蹬了蹬，感觉麻袋口的绳子已经解开了，于是把自己释放出来，空空的巷道里，只有我一人，寂静地有些可怕。
右脚踝那里被大力踢了一脚，他不得不一瘸一拐地回到家中去。
打开门，夏菲菲在摇头晃脑地看电视，明明已经坚持不住了，偏要坐在沙发上，死扛着等周晨回来。
听见开门的声音，她清醒了一下朝门口看来，接着眼珠子瞪大了，声音犹如受了惊吓：“你这是怎么了？”
夏菲菲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把周晨扶坐到沙发上。
“周晨，你这是被人给揍了一顿吧？”她很快下了结论。
周晨哼了一声，承认自己是被打了。
“你得罪谁了，你知道吗？”
他想了想，有些不确定。揍自己的人可能有两个，一个与裴锦有关，一个与……他望了望眼前的夏菲菲，没吭声。
她催促道：“到底是谁？”
周晨摇摇头：“我怎么知道？人都没看清。”死要面子的他，才不肯说出是被塞进麻袋里狂揍的。
夏菲菲起身拿医药箱去了，先是用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接着上药，脸上贴了两片创可贴。脚肿的有些高，她不顾周晨的哀嚎惨叫，用红花油给他按摩了好久。
“还有受伤的地方吗？”
周晨摇摇头：“没有了，把红花油给我。”他想自己到卫生间去，把衣服里面的也抹上一遍。
谁知道夏菲菲的手往后躲了躲，怀疑地看着他全身上下：“我就说嘛，打人怎么可能只挑明处打。”说着，她一下子掀开了周晨的长袖t恤：“我的天！”
周晨苦恼地皱了一下眉头，要做什么都不会事先打招呼吗？毕竟男女有别啊！
不由分说，夏菲菲打开了红花油的盖子。
一时间，周晨只觉得到处冰冰凉凉，别说还真舒服了一些。等夏菲菲开始按摩的时候，便又是一番既快乐又痛苦的享受了。
他惊叫一声：“哎！这里别碰！”说着，他的身体往后缩了缩，直想避开夏菲菲的两只手。
夏菲菲一脸忧色：“看看这颜色，也知道伤的不清。”
周晨同意地“嗯”了一声，看着她脸上的担忧，不禁怔了怔。他晃晃脑袋，拿起手机给萧正发短信，拜托他和乔月帮自己顶上两天班。
萧正的回复是：“今天的事情是不是被你女朋友知道啦？现在正在跪搓衣板呢？”附带一个鬼脸。
夏菲菲抹着药，忙里偷闲地瞟了一眼：“什么事情不能被我知道？”
周晨扭头看她一眼：“你别对号入座，自认为是我女朋友行不行？”
夏菲菲的脸先是尴尬的一红，接着恼羞成怒地瞪他一眼：“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周晨微微一愣，不自然地瞥开了视线，心想：夏菲菲，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对于目前这种生活模式，他还是挺喜欢的，既不会感到孤独，又不会簪越一步。
他正沉思着，夏菲菲突然抓住了他的领口，迫使他抬头看自己。
周晨看到她的眼里有淡淡的水光：“我喜欢你，你真不懂吗？”
他愣愣地看着她，瞬间手足无措。
说完，夏菲菲往后退了一步：“我不会推拿，这个时间医生也不一定在。你趴下来，我先给你按摩一下。”
为了避免张嘴，避免情况更尴尬，周晨老实地趴在沙发上，任夏菲菲在他背上轻重不一地揉按。
昏昏欲睡之际，听到夏菲菲似乎说了一句什么，还没清醒过来，夏菲菲突然用力地按了一下他腰部被踢了一脚的那里，引得周晨大声惨叫。
“我说话，你为什么不回答？”
“你刚说了什么？”
夏菲菲低着头，看似专注：“我已经说出了心里话，你就无动于衷？”
周晨看着她红透了的耳朵：“夏菲菲，你别忘了，你已经订婚了。”
“那又怎么样，别说订婚，结婚了还可以离婚呢！”
周晨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别这样，不值得。”
夏菲菲抬头看他，眼里是掩饰不住地失望：“就这样？”
是啊，就这样，不然怎么样呢？
周晨想她是看懂了自己的意思，所以才会腾地起身，往玄关鞋柜那里走去。
他不顾身上的疼痛，起身抓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你现在生气地要走，但等明天天亮了再走。”这么晚了，谁也不能保证一路安全。
夏菲菲倏地回头，恼怒或者说恨铁不成钢地盯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进卧房去了，用力地关上房门。
关掉电视和灯，周晨趴在沙发上感受着身上的疼痛，摸了摸自己差点毁容的脸。他知道自己不该再沉迷下去，不管今天揍他的主使者是谁，他都不该这样下去。
不管和夏菲菲在一起的快乐有多少，烦恼有多少，不管裴锦怎么折腾他。都不该再这样下去。
他应该回到从前的生活中去，平静地上班，平静地送快递，偶尔到康玉蔷那里吃吃饭。
这才是他周晨理应过的生活。
第二天是被饭香气给弄醒的，睁开眼睛时他迷惘了一下。回过头去，夏菲菲正把碗碟往桌上摆。
周晨操着早上刚醒时浓浓的鼻音：“你怎么还没走？”
闻言，夏菲菲有些用力地把碟子拍在了餐桌上，飞快地走到他面前，大有叉腰打架的气势：“周晨，你什么意思？”
“昨天不就想走嘛？”周晨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你已经打扰我很久了，该回家了吧？”
夏菲菲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瞪了他十几秒，声音逐渐趋于平静：“周晨，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狼心狗肺的东西。”
门哐当一声锁上了。
周晨翻了个身躺在沙发上，看着餐桌上那还冒着热气的粥，一种怅然若失袭遍整个心脏。
手机突然铃声大作，是萧正。
大早上的打来，周晨以为餐厅里出了什么事，连忙接起来，却听萧正在那边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屁话，还能在哪儿，在家啊！”
“那个女孩儿也在？”
周晨瞬间明白他指的是谁，有些疑惑：“她不在，怎么了？”
没有回答，萧正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周晨莫名其妙地看着手机，心想这人脑子抽风了吧。没过多久，门铃突然频繁地响起，他单脚跳着打开门。
萧正冲进来对着屋里东张西望一番，然后关上门，坐到他身边：“我……咦，你的脸怎么了？”
“这个待会儿再说，你来干什么？”
萧正呼了一口气，道：“一直没想通一件事，昨天突然想通了。”
“哦，什么事啊？”这行径，明显是神经病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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