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皇帝闻言伸出手去摸了摸那个东西，他手指长而有力，但手掌宽大，一把就能抓住紧要部分，他摸的时候就好像在认真把玩一种珍贵的器件，这种触感无论如何都忽略不了。
他的手在敏感部位摸来摸去，慢条斯理比批阅折子时还要细致，温声问道，“昨晚上射了几次？”
颜问青道，“没、没有。”
掌心力道微微加重，修长的手指惯常用来把玩文玩器巧，却精通揉、按、捏、挑，早先时这双手也曾抚琴作画，在别处上自然不缺天赋。
然而这般妙手，竟然无法令一人如寻常人一样的动情。
颜问青已经能逐渐感受到那勃发的怒意，虽然他不懂这份怒气的来源，但他是个最擅长擅长趋利避害的人，闭着眼睛求饶道，“你杀了我吧，你要真不相信我干脆在上面绑根只有你能解开的贞操带好了。”
他就是在嘴巴贱，颜问青哪回不嘴巴贱，又哪回不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嘴巴贱。
不想这却像捅了马蜂窝，空气中凝滞半刻，他觉得不妙地睁开眼睛，看见皇帝神情很认真，满脸写着要不要这么做。
颜问青吓得魂飞魄散，终于在丢脸和继续折磨之间选择前者，说，“别、别折腾了，我其实不行，我真的不行。”
他说完眼泪就一滴一滴流下来，因为太丢人了，还是当着人的面自己揭破。
这是一个让人永远猜测不到的答案，比颜忘语不是颜问青的亲儿子还要可笑。
美玉本来就该毫无瑕疵，既然是美玉，又何必摔碎它。
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直到皇帝的声音响起，“绿荷。”
宫女打了个哆嗦，跪在地上磕头，“我不会说出去的，拔了我舌头吧。”
皇帝轻飘飘看她一眼，伸手拨弄了着手腕上红色的珠子，轻柔道，“问青，你不必担心。”
“这个秘密有一人知道，我就杀一个人，有十人知道，我就杀十个人。所以，除了你和我，它永远也不会传到第三个人耳朵里。”
颜问青夜里带着儿子一起睡觉，第二天一大早就收拾行礼，准备带着儿子出宫。
他下定决心要带着儿子搬出去，谁也拦不住他。
皇帝姐夫非常不痛快说，“我已经和你道过歉了，如果你不开心，我可以再向你道一次歉，或者道很多次歉，你还要怎样？”
颜问青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这种事情不是道歉能解决的，如果皇帝姐夫愿意被他绑在床上羞辱一顿，他才可以原谅他。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你要是想的话，不是不可以……”
颜问青：……
他还是觉得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出来。他毕竟直了几百年，还没谈过恋爱，社会经验非常不足。
结果最后颜问青也没能搬出去。
因为如果皇宫的主人不愿意他出去的话，他怎么都出不去。他既没有皇宫们钥匙，也没能力使唤动守在宫门的侍卫，还有皇帝姐夫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不肯接招。
颜问青像被困在水池里面的鱼一样，扑棱两下就被镇压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姐夫这里体会到“皇权”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颜问青出去不了，整天又无所事事，只好把宫殿门口的花给全部拔掉，然后改种上自己喜欢吃的西瓜、丝瓜和南瓜。
伺候的宫人看见地上摆着一排被拔光的奇花异草，吓得心脏都要停滞了，惊恐地问颜问青，“公子，您您您这是？”
颜问青看着他难看的脸色，莫名其妙问，“莫非这是很贵重的花？我看这花不太整齐，叶子也不好看，所以土地利用种点菜。对了，你替我去厨房问问有没有小鸡，替我捉两只放院子里，这样才有意思嘛。”
这种事没有人敢轻易答应，只能去请示皇帝。
最近皇帝也忙得焦头烂额，于是道，“随他去吧。”
皇帝忙的不是什么大事，第一是隔壁国的皇子突然带着礼物到了长安找姑姑，然后一路追查到大皇子赵月川死去的宫女母亲身上。
当年这位异国的公主离家出走到长安来玩，花光身上所有钱后被骗进皇宫当宫女，后来又阴差阳错生下当朝皇帝的儿子，可以说一波三折相当令人唏嘘。
然而这件事却成了现在让人相当头疼的大麻烦。
第二件事是皇帝在跟太傅讨论育儿经。
皇帝只有一个儿子，就是赵月川，然而他把赵月川当隐形人。最近突然在颜问青身上感觉自己养孩子非常吃力，对方似乎到了叛逆期，只好进行场外援助。
太傅今年已经快六十岁，膝下儿孙成群，一个个现在都已经变成国之栋梁，简直是最理想的人选。
太傅很有经验，立刻像模像样问道，“孩子多大了？”
皇帝咳嗽一声，“二十…不是，十五六了。”
太傅以为他在说赵月川，点点头，“这个年龄的孩子不太好管，你要注意看看别让他乱来乱玩，小孩子嘛，有点贪玩是正常的。”
皇帝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没做错事，就是手段稍微残酷了一点，以至于不小心戳到颜问青伤口上，他以后自然会能避则避。
他虚心讨教说，“怎么可以让他不贪玩呢？”
太傅沉吟说，“就……约束一下吧。”
太傅没怎么管过小孩，因为他长得就很严肃，家里人很害怕他。他自个儿都说不清约束的度，又怕皇帝把赵月川管太严管坏了，就说得含糊。当事人听不懂，说话人也没说明白。
幸好皇帝是个擅长举一反三的人，琢磨了半晌约束的意思。
约束就是束缚，束缚还能束缚到别处去不成？也就是和他一样的手段。既然别人家里家教也是一模一样的，那么他当时肯定也没做错。
等下了早朝，皇帝也把这件事琢磨透了，回到寝宫就看见颜问青搂着儿子在院子里种菜。
颜忘语被颜问青抱在怀里，一大一小显得特别亲热。
颜问青心里带着气，看见人翻了个白眼。
皇帝道，“颜卿。”
颜问青背过身去。
他姐夫被他当着人面下了面子，觉得有点丢人，提高音量道，“颜问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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