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爱柳”
今日，秦风携卿儿出来大采购，为了彰显大户人家的气势，特别的精心打扮了一番。秦风一身淡绿色的缎面长袍，头带碧玉冠，侧悬上品和田玉佩，腰插一把倭刀。这把刀名唤“五虎退”，据说曾为倭将足利义满所有。这刀是花了1000两银子，从王记当铺购买。真的假的是不知道了，反正看着是低温钢反复折打而成，刀锋犀利吹毛即断。倭刀源于唐刀，但是制作成本高昂，就没有大量铺开。秦风并不会使刀，但他买来一为装X，二为日后做准备。闲暇时自己练练强身健体也是好事。在明朝，没有好的武力和身体，很容易挂了的。
卿儿则一身淡绿色花布裙，头插一只翠玉衩，打扮的颇有江南小家碧玉之风。
二人一身情侣色，手拉手走在街上，还真是一到引人侧目的风景线。
“秦大少，好久不见。”
“秦大少，身子可好？”
“秦大少，何时光顾一下小店啊？”
一路上还时有人向秦风打招呼，秦风都不认识，只能微笑点头。
有好事者问：“唉，那个小公子是谁啊？”
答曰：“秦大败家子啊，家中几万两银子，旬月间败光，你不知道他？”
秦少爷，在扬州城可是小有名号的人物，不是说他家世了得。而是他败家的能力，冠绝扬州城。当然臭名远扬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扬州城三教九流的人物，还都吃的开，也拿过不少好处。
“他身边那个美貌小娘子是谁啊？”
“他的贴身丫鬟，喜儿姑娘啊。这小娘子，这些年可是越长越水灵了。”
“可惜啊，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不如给老子回家做小妾呢”。。。。
扬州的人市外的道路两侧，做满了卖孩子，卖老婆，卖自己的流民。一个个的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破衣烂衫。更有一些乞丐混在其间，追着人乞讨。这里边各色人都有，小偷，骗子，人贩子。秦风不仅紧拉着卿儿的小手儿，怕她有个闪失，什么的。卿儿第一次被少爷，在街上拉着走，到是又羞涩又幸福。
这些流氓都是吃不上饭的穷苦百姓，卖价倒也便宜，10两银子就买一个标致的大姑娘，5两一个壮小伙，更有那些目前只能吃饭不能做事的小孩子，不要钱，给饭吃就行。买流民的规矩就是，能干活，能生娃，长得好看的就贵。越小越老的就没人要了，小的不能做事还要养，而且这年月孩子死亡率极高，感冒发烧就能死人，更可怕的还有天花。那种一看就是美人坯子的小女孩除外，她们往往还挺贵的，一般都是卖到青楼或者瘦马栏去的。
秦风拉着卿儿，走到一对儿带着两个孩子的夫妇面前看了看。4口人都跪在路边，男人明显病病殃殃的一副要死了的样子，女人大约18岁，长得不错，身材也标致，不过一看就是生活艰辛，一脸菜色。一对儿小儿女，到是挺可人儿的，大大的眼睛长睫毛，忽闪忽闪的。
看到秦风过来，小娘子连忙磕头，称：“公子，要买下人吗？我家男人病了，需要钱看病，我这两个儿女5、6岁，您可以任意挑选，不要钱，给口饭吃活下去就行。”
秦风看看没有说话，卿儿到是看着他们可怜，拽了拽秦风的手说道：“少爷，他们好可怜啊，就买回去吧？”
小娘子看秦风没有表态，不知道什么意思，扭头看了看他的相公就急忙说：“少爷，不想买小孩子，买奴家也成。”话音刚落，就听到她的相公，干咳了两声，也不知道是病的，还是觉得女人太急着出卖自己，让他没面子。
秦风到是觉得，天下可怜之人太多了，他目前可是照顾不过来啊。再说一个要死的人了，面子有屁用啊。活下去，才重要！他需要的是能为他所用的人。
“你们哪里来的，以前做什么的？”秦风问。
“回，少爷，奴家四口，从开封府那边逃难来的，我相公姓杨，是乡里的秀才。”
秦风问道“小娘子，想死契还是活契？死契需要多少银钱？”死契就是买断，以后不给月例银子，只管吃穿住。活契就是雇佣关系，每月给一定钱，可以解雇。死契是活不下去的人愿意签的，活契一般都有家人牵挂。死契就是一次性付钱，之后这个人死活都是买主的了，相对活契较贵。活契单次成本少，但是这个人的家族以后都可能为买主所用。
“奴家，希望签活契，每月500钱就可，奴家会识字，读过几年私塾。只是希望，少爷能先垫付一些钱，给我家相公看病，之后从奴家的月例银子里扣。”
秦风，想了想这个女人要价有点高，通常500钱，可以雇一个标致的未婚小丫鬟了。喜欢了，还可以做通房丫鬟。要她这么个结婚带娃的没用啊。
考虑好了，秦风说道：“死契，买你全家。包给你男人看病，如何？你们考虑。”
秦风大致上，看出秀才，只是营养不良加上咳嗽，不会死的。他也需要一个懂文笔的人，帮他做事，肥皂作坊要扩大。
那个死秀才，一天，眼睛立刻有神了起来。立刻拉着，他娘子，给秦风磕头。口称：“杨守业，携全家感谢少爷的大恩大德。”
秦风说：“起来吧，守业，那边有个笔墨摊子，你去办理契约吧。签押字据后，到东门细水胡同，秦府找我。”说完让卿儿丢下一两银子，拉起卿儿就继续向街深处走去。
人市就是一条长街，最核心区两侧都是二层小楼的铺面。里边卖的都是牙行，从各地贩来精挑细选的年轻女子，也有一些能歌善舞，妩媚不亚于美女的小相公。古人好男风，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不过最多的还是年龄在9-13岁的适合做丫鬟的小姑娘和精细机灵的小男孩。太小的孩子不好教，而且死亡率高。9-13岁最好，再大了，往往都许了人家各方面都成熟了，反而不适合做丫鬟了。明代人结婚早女子14岁婚配，15岁就是孩子妈了。
转了一圈牙行，最后秦风，选了43名相貌娟秀娇美的，女孩做丫鬟，年龄都合适。全是死契，每名平均20两，相貌姣姣者50两一名，一共花了秦风800两，想想这年代的人真是视同鸡狗啊。
又招了身体健康，带有家室的流民，260余口。其中青壮男103人，壮妇117人，孩子61人。男人都在18-25岁之间、裹小脚的女人不要。这些流民也全是死契，不给钱，只管衣食住。秦风要的是最忠诚的人，意志不坚定的摇摆者坚决不要。古时连坐可是很严酷的，包括死契的下人，那都是要一并处死的，女的不死也是到教坊司成为贱人。死契一旦签署，这些人就和秦风有了不可分割的联系，他们就是秦风的奴隶，他们的命，她们的身子从此都是秦风的。
（有人说，瞎编，那些有男人的女人不是很在乎贞操吗？她们的老公怎么可能同意。贞操观，大部分只限于生活能过的去并有选择的人家。古时一直都存在卖老婆的行为，这可不是卖小妾。因为日子过不下去了，卖掉的老婆虽然会跟别人上床，但毕竟能活的下去，有口饭吃。而得了钱的男人，也能有饭吃，活下去，对底层百姓来说最重要。再说了，这些流民的男人们都懂，就自己那黄脸婆，主人家才看不上呢，主家有钱有势的什么美女买不到啊。真要是遇到口味重的主人，看上自家黄脸婆，那也是全家的福气，从此自己和儿女都跟着吃香喝辣。
看看乾隆的宠妃魏氏，世代包衣出身，也就是死契奴隶世家。奴隶家的女人首先要献给家主享用的，家主看不上才会指婚，最后没有指婚的，才能由自己做主嫁人。这种体制看似残酷压迫，其实不然，这种体制构成了封建社会下对上的忠诚！男子为主家献出生命，女子为主家献出身子，这都是忠诚的表现。否则主家凭什么相信下人？凭什么给予活命的机会？生产力低下的农耕社会，首先相信的就是血缘亲族，其次就是这种立了契约，纳了投名状的死契。这样他们才是一个整体，有诛九族的联系。
个体或者单一家庭是很难生存下去的，这也是古人希望多娶老婆多生育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人口死亡率高。也正因为血缘和死契的联系太紧密，才处使统治者使用连坐制度的残酷刑罚。现代社会，亲族关系淡漠了，也就没有必要实行连坐制度了。很多穿越者到了古代，上来就搞什么平等自由，取消连坐，这种幼稚的思想，除了给人造反的机会，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社会形态就是一列奔跑的火车，慢慢改变方向才不至于发生倾覆。
1840年也即道光二十年，全国人口数量为41281万口。至清朝末年即民国元年的1912年，全国人口为 55572万人。1949年年末，中国大陆人口为5.4167亿，台湾为936万，总计约5.5亿人。清末人民生活虽然困苦，但60年里人还是增加了25%左右，而自国民革命起38年间，人口几乎没有增长，此消彼长算下来，人口损失近1亿。其死亡规模仅次于明末的小冰河时代。秦风不准备在短期内搞大的制度性变革，大变革都是要死很多人的。他希望通过自上而下的形式，慢慢通过经济的发展来改变社会形态。）
先解决生存权再谈人权，大丈夫当存菩萨心，行魔王事！唯此方能解救大明这亿万生民！
招好这些人，要他们明早到秦府后门报道。此时扬州人市，已经炸锅了，从没见过哪个人家，一次招这么多人的。各路人牙子们纷纷找秦风问，还要不要人，可以预定。秦风答应了，只要有好的苗子，都可以先送给他看，出价一定公道。秦风想着，自古红颜多薄命，他尽管不能都安排做小妾。但至少会让跟着他的人衣食无忧，成年了，安排给正经人家成亲，这也是将来他拉拢监督下属的手段。
转了一天，秦风这准备拉着卿儿离开时，就听到有个小女孩的声音，喊得“救命啊，救命！”
只见一个脏兮兮的枯瘦小女孩，扑向秦风，抱着他的大腿，哭喊着：“少爷，请您，救救奴。怒给您做牛马报答您！”
秦风还在愣神的时候，就见两个，面向凶恶之徒，冲了过来。其中瘦小的男人，嘴里不停的骂着：“娘了的，小娘皮，小贱货，敢咬老子，抓到你，看老子不把了你的皮！”
二人走到近前，不由的发愣，打量了一番秦风，看了看他腰间的倭刀，还有他身边的俏美丫鬟，就知道眼前的小公子，肯定不是善类。
瘦小男人一抱拳，说道：“这位公子请了，这小丫头，是我家侄女。太顽皮，弄脏了，公子的袍子，黄三儿这里给您赔罪了。”
“他不是我家人，他是拐了我的坏人，公子不要听信他的话。”小女孩急道。
瘦男人说道：“这臭丫头，太顽皮了，连叔叔都不认啦，别缠着公子，快到叔叔这来。”说着就使了个眼神，给边上的魁梧男人。男人就上前想去拉小女孩。
秦风，想明白了。这两个就是人贩子，他作为现代人，最憎恨的就是人口贩子的强买强卖。说话间，他把卿儿和小女孩拉到身后。腾出右手，握住五虎退的刀柄，拔出倭刀，向前砍去。一刀把猝不及防的魁梧男人，砍倒在地。吓得卿儿瘫倒在地，瘦男人，转身就跑。还大喊杀人啦！
周边吃瓜群众，惊声尖叫后，却鼓掌喝彩，杀得好。“秦少爷，真有大侠之风！”“人贩子，该杀！”“秦公子，好样的！”
秦风抱起瘫软在地的卿儿，又看看眼前的女孩。惊奇的发现她，很镇定从容，一点没有害怕的样子。
秦风说：“跟着走！”
小女孩，就乖乖的跟着他，离开了现场。
这时有衙役跑了过来，一看是秦大败家子，都是熟人了。就问明情况，何时小女孩的证言。加上秦风塞了100两银子，请衙役们喝茶。此事就不追究了，那尸体自然衙役们会妥善处理的。
秦风叫了辆马车，带着卿儿和小女孩，回到了杨家老宅。此时大门已经解封，王记也安排人，帮着大客户打扫了一番。厅堂还算是干净。秦风抱着受了惊吓的卿儿坐下后。
小女孩一直都在默默地跟随他。
秦风暗想，这个女孩子了不得啊，才8-9岁的年纪，就如此镇定从容。于是问她：“小丫头，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跪在秦风面前，“回公子，奴今年8岁，名唤：爱柳”扬起头，脆声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秦风惊呼着说道。
“奴叫爱柳，公子！”女孩看着秦风的表情，感觉很奇怪。
秦风脱口而出，“我靠！”“明清八大名伎！”
柳如是，原名爱柳，小字蘼芜，因读辛弃疾词：“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故自号如是；后又称“河东君”、“蘼芜君”。她是嘉兴人，生于明万历五十年，幼即聪慧好学，但由于家贫，从小就被掠卖到吴江为婢，妙龄时坠入章台，易名柳隐，在乱世风尘中往来于江浙金陵之间。是明清之际的八大名伎之一。由于她美艳绝代，才气过人，遂成秦淮名姬。她留下了不少值得传颂的轶事佳话和颇有文采的诗稿《湖上草》、《戊寅卓》与尺牍。
秦风心想：我怎么救了她呢。各位嫖客们可不要怪我啊，从此8大名伎少了一人。
此时怀中的卿儿，已然情绪好转。刚才血淋漓的一幕着实吓得不轻。不过古人毕竟血腥仓面，见得比现代人多，什么砍头，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的。现代人都不敢想象。
卿儿，在秦风怀中，动了动，羞答答的，轻推一下，起了身子。不好意思的说“奴婢谢谢，少爷！”
“现在好些了吗？要不要请郎中看一下？”秦风关心的问道。
卿儿感动的说：“多谢少爷关爱，奴婢身子硬，不需要请郎中”
“卿儿，带着爱柳去洗洗吧，再看看新来的丫头们有没有多余的干净衣服，先给她穿上。”秦风安排着
卿儿感觉，少爷对这个小女孩，有点说不出的特别。点头称是后，就带爱柳出去找水洗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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