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人死灯灭
一个个黑色的光点在破碎的灯外溢出，四面八方地随风散去，唯独有几个青白色的光点在无渊身边绕了几圈，她感到一阵善意流淌在周围，心中清楚那是霍家人的感谢，青光再绕几圈后也随风散去。
极乐修炼的法门是人和灭魂灯心神相连，一旦灭魂灯被刺中，如同刺入心神，即时也受了重伤。
眼前都是小辈，极乐上人成名已久，绝不能在这些小辈面前失了最后的尊严。
他口中含血，用尽全力强撑着不倒下，口齿不清：“低估你这个小蹄子，出来坏贫僧大事。“
一点再无之前出现时的从容优雅。
无渊反驳：“你滥杀无辜，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是这般下场吗？”
“你收取活人魂魄供你修炼。我今日就替天行道，为那些被你害的无辜人讨回公道。”
极乐双眼发直，有些癫狂：“贫僧只是用另外一个方法度人而已。”
“从前出家，都以大慈大悲佛法救凡人身苦，度世人心苦。后来贫僧遇到机缘得到了极乐之法用它普渡世人。我自己也功法大进，两全其美有何不可。”
“被杀的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人，那些人都是因为心中有执念，自己造了业障我才能得手的。”
“贫僧是在度化他们，他们都是高高兴兴的把魂魄交给出来，自愿留在魂灯里面，过他们永远想过的日子，里面没有一个是不快活的。”
“你们这些无知小儿，不懂凡间世人日日夜夜的愁苦。”
“那位霍家的小公子呢？才满一岁的小婴儿也需要你度化吗？无渊无情地拆穿他那套自欺欺人的谎言。”
“贫僧我，贫僧我，霍家小公子那是无心之失。”极乐上人有些犹豫了。
沧澜走到极乐面前:“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们动手。”
“三皇子，贫僧不知道是谁在对付你，只是收到消息说你身上有养魂草，从青木城出发，定会经过牧牛镇，让贫僧在此处等候三皇子，待取得养魂草后会有人来接应，会拿出我想要的东西与我交换。”
“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走吧，灯灭了，我也命不久矣。”
无渊看了看沧澜，他点头：“心神法器灭了，他也差不多了。我们走。”
几人回镇，沈八被带走，原来他们一行并不是毫发无伤地回来，极乐引灯自爆的时候沈八他们也有被那魂灯伤及。
无渊突然发现刚才两个蒙面黑衣人不见了，没有跟在他们身边一起回来。好奇的问：
“那两个黑衣蒙面人是什么回事？怎么战斗之后就无影无踪了？”
“是我的暗卫，自从离开青木城后，一直隐身在路上照应着，我统共有四个暗卫，暗，夜，星，月。方才与我们组杀阵的是沈暗和沈夜。”
“剩余两位在白日里有可能是化身成贩夫走卒，或是普通路人，夜里会在我们附近歇息打探附近消息，沈暗和沈夜就是暗中日夜尾随我们。除了沈五在明面上跟着我们，其余的都在暗处保护。”
“哦，那沈二的兵器为什么那么奇特，是把菜刀啊？之前都没有见过他与人争斗，这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的兵器。”
“他本来就是随身厨子呀，你在船上吃的饭菜，还有灵药堂的饭菜都是他烧的呀，菜刀都是随身带着给我们做饭的。不然你说拿什么切菜？”
“嗯，有点恶心，砍人的菜刀跟做饭的菜刀是同一把吗？以后做饭烧菜能不能另备一把？”无渊忍不住吐槽起来。
沈五上好了伤药回来：“殿下，暗卫来报，极乐上人已经在山上破庙断气了，冥鹰需要怎么处理。”
“交给暗卫，让他们看管，把那镇长找来，让他协理霍家后事。”
“我们连破几个杀招，极乐上人又被灭，幕后之人定然在去京都的路上埋伏，要不我们改道去绵环山，先带你去见见我外祖父沈药。办好几件你的大事再去京都。”
“一来是给你治疗那伤，二来那绵环山是个活火山，山中有条先天地火脉，之前在青木城收取的玉蟾木，可以用地火把玉蟾木炼入你的牵丝裂把手中，助你滋养正气，如何？”
“好呀，都随你安排。”想到那玉蟾木还能有这般妙用，无渊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真的是随我安排吗？如果见了我的外祖父，见过家中长辈，那你就是我的人了，沧澜每时每刻一找到机会就进攻。”
“这个再说，再说。。呵呵。我饿了。。”无渊打了个哈哈又逃避掩盖过去。
“你张嘴，吃个包子，现做的蟹黄肉汁鲜包子，烫烫的哦。”
沧澜夹起刚刚送来的包子递到无渊嘴边。
“不要，我不吃。”无渊满脸嫌弃地躲开那包子。
“为什么不吃？新鲜做的，快点，汤汁滴下来了。”
“那剁肉馅的菜刀砍过人，我不吃人。”无某人扭头。
“没有砍过人。”沧某人开吼。
“不信，沈二就是拿着菜刀砍过人了，都亲眼看见的。”
“那是昨天的事情，今天没有砍过。天一亮，又是一把新刀了。你赶快吃了，等下饿着了。”
“那吃个擂沙糖霜香芋丸子，甜点是沈红绣做的！”
沧澜表示对这种无规律的突发洁癖症状感到很无奈。
沈二看来要赶紧备多一把做饭专用菜刀，绝不能让他的小无渊饿着肚子。
次日，众人浩浩荡荡的上路出发了，入了镇外半里坡密林，沧澜和无渊突然拉转马头转向，和大队分离向东面出发，半路改道绵环山。
两人披星斩月，日夜兼程，路不停歇。足足半月余，赶到绵环山下。
“你开什么玩笑？这绵环山名不符实呀。”无渊站在山下傻眼了。
抬头望去，眼前几个峰峦高耸入云，如剑倚天，断崖绝壁，怪石嶙峋，半山只有几支翠绿松柏斜斜伸出，怕是那飞鸟也难以轻易找到落脚点。
“哪里来的绵？何处出的环？爬山下脚的路都没有好不好，不带这样欺骗人的好吧。”
“这山名是外祖父起的，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我幼时头一次被送来也是这样想的。当年我还小，被母亲送回外祖父家学艺，花了一天多时间才爬上山顶。”沧澜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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