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说话的“艺术”
老人家们好像都有个共性,那就是总是不爱开诚布公简单明了。
即便在这种危机的时刻。
虽然任逍遥也理解急了也于事无补。
可看着这两人在此时此地寒暄着,虚与委蛇着。他就一阵头疼。
听到郑钧终于诉苦结束了他怎样如何才躲到了这酒窖里,在酒窖中又是如何艰难度日的长篇故事。
他不禁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郑老弟,可知道为兄如何到这里的吗,这可是说来话长啊,要从我从墨家机关城带队游历那天开始说起啊.......”
.............
“金老大,说正事,求您了.....”
金昌年的叙旧最终还是被崔武打断了,任逍遥为自己的慢了一步而惋惜。
“唉,聊天这种事情,是最考验涵养的,说者是,听者也是。”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以鼓励的眼神看着崔武道:
“崔武啊,这一点,你要向逍遥小友好好学学啊。....”
.................
不过,他也知道当务之急是‘紫金葫芦’之事。
只是面对对面这个老狐狸,他必须耐得住性子。
唯有仔细听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才不至于一不小心,被阴,被卖。
而且他亦不可以表现的太过于急切。
那只会让郑钧坐地起价,不知道他又会想出什么弯弯路子来。
郑钧,可不会做无利的买卖。
“郑老弟,既如此,老夫也就有话直说了。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解外面的僵尸尸毒,为救这华州五万条人命而来。”
“本来呢,这也不关我们的事的,可我一想到郑老弟你还在华州城,就甚是担心啊。而我又恰好在华阴县,又刚好知道救这华州城之法,于是就在众墨者推搡下,临危受命,被护送着进来了。”
郑钧听了,眼神一亮,苍老的面容上的褶皱此刻仿佛都舒缓了。
“哦?昌年兄知道这解救之法?”
金昌年仍微笑着,让人看不透他的思想。说道:
“正是,这尸毒乃是上古凶兽‘犼’所携带的兽毒。侵入人体后传播为尸毒。而你那‘紫金葫芦’便是炼化‘犼兽’的法宝,也唯有那个葫芦,可救你我和这天下人啊。”
他此刻其实多少有些紧张的,待话说完,他偷偷撇去余光看向郑钧。
见他似有疑惑,又似有丝犹豫,于是开口又道:
“我等九死一生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见身为郑家家主的您,求得这‘紫金葫芦’。我料定您福大命大,定然有方法逃进这密室不被僵尸所伤,所以这才舍命前来。”
“只要拿到‘紫金葫芦’,我便可放暗号与城外墨家军。他们定然会舍身拼死来救你我的。到时候,引开这里的僵尸,我们便可以一起逃离华州城,亦可以封印炼化‘犼兽’,解这天下危局。“”
“而郑家主您,则是为·这华州城五万百姓,和天下人,立了一份不世之功啊。”
待说到此时,金昌年就已后悔了。
他已然知道自己此时说错话了。
如若是他以郑钧之生死相牵连,或许这个老狐狸,还会说出葫芦所在。
可他却把事情说成了他的不世之功。
以郑钧之性格,之狐疑。又怎会相信他人有如此好心为他立不世之功?
而他郑钧,甚至什么都没做。
果然,金昌年话了,郑钧已从之前的细心倾听,变成了如今的兴致乏乏。
似故意似无意的,在旁边扣起了指甲当中的甲灰来。
金昌年看到此,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到此时,他已是骑虎难下。
“郑家主,此乃天下兴亡之大义,又关乎我等身死,还请你伸出援手,借那‘紫金葫芦’于金某。他日,.....”
金昌年到此时突然话风一顿,似是犹豫一下。他看着一直不做声的郑钧,最后终于还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其后斩钉截铁的道:
“他日,尸毒解了,金某甘愿为奴,余生侍奉郑家家主。.......”
话说完,他竟双膝跪了下去。
事发突然,任逍遥和崔武想去扶住,已是来不及。
他二人就这样看着跪下的金昌年,彼此看了看对方,艰难的,转过了头去。
金昌年不是没想过硬抢,然后冲进密室拿到‘紫金葫芦。
可他见到郑钧的时候,他又不确定了。
不确定郑钧是否会把那‘紫金葫芦’放在这间密室里了。
或许以前的郑钧会的。
可是,他老了。
从刚刚的寒暄中,他就已经知道他老了,再也不是以前的郑钧了。
即使他仍有着自信,腰杆仍旧笔直,可却再也不是那个对自己盲目自信,甚至自负的郑钧了。
没有了那份‘自负’,又让金昌年知道了密室所在的地方。他还会把他最觊觎的‘紫金葫芦’藏在这‘最危险的地方吗’?
金昌年不确定了。
如果得罪了郑钧,或许,他们一辈子也休想知道‘紫金葫芦’在哪里了。
对郑钧这种商人而言,天下人死光了,于他而言,也是不及这密室里的金山银山的。
就像与金昌年对郑钧的了解,这个老狐狸也在两面之缘后,了解了金昌年之性格。
所以郑钧知道,他此时,又拿住了金昌年一个‘软肋’。
所以他是不会无条件或者降低条件,给出‘紫金葫芦’的。
其外就是,金昌年也并无自信,在断了一臂的情况下,能跟崔武和任逍遥一起,打赢晁旺和韩安马这两个护卫。
方士没了右臂,基本也就没了神通,只拼武力,是远不及兵家的。
话已至此,郑钧笑眯眯的看着金昌年,随后缓缓上前,搀扶起了他。
“金兄弟这是在干吗,我也是这天下人啊,为天下尽这绵薄之力我郑某自当义不容辞。”
“日后可不要再说这话,你也是江湖儿女,更是墨家长老。说了这混账话,万一
以后被人诟病可怎好。”
他句句客套,似要金昌年收回刚刚所说的话。却句句提醒着他,他是江湖宿老,更是墨家客卿长老。
说的话,可得作数。
甚至连称谓,都从昌年兄变成了金兄弟。
金昌年又怎会不知。
“郑家主放心,我金昌年说出去的话就不会收回,定当信守承诺。”
那边郑钧已笑着缓缓靠近了那最里面的酒缸,双手转动了起来。
“金兄弟放心,那葫芦我就放在密室中呢。”
酒缸转动,旁边的墙壁也瞬间开了一道石门。
然后石门缓缓打开,一支弩箭却也恰在此时从石门打开的缝隙中射了出来,正中郑钧的眉心。
郑钧倒下的同是,密室的门也被完全打开了,而那里面,此时,仅剩半堆银币,再无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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