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再审唐富贵

林钊佑把跟着程令乔的任务交给了木家，他原本是要去与林悦龙会合的，收到林悦龙的信息，在申旺身上也没有发现火雀的踪影，看来火仍然在申掌柜身上。
  他犹疑了，主仆二人身上都没有，那他们一路往京城去干什么？火雀究竟在哪里呢？。
  由徐记当铺雇佣的保镖护送的假火雀已基本都被拦截了，林家手里现在有六只假火雀，还有三只被锦衣卫拦住了，至目前看假火雀全都被拦截住了，那么真火雀究竟在谁手里，或者根本就还在蕙城，思来想去，他决定还要亲自跑一趟蕙城，唐富贵给的情报肯定还有所保留，程家兄弟似乎掌握得比林氏的信息要多。
  唐富贵战战兢兢地站在林钊佑面前，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那种小伎俩就不要在我面前使了”林钊佑看也没看他，  身边的侍卫扔了一把银票在唐富贵面前。
  “是，是，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诉林老爷”唐富贵见到这么多的银子，立即忘记了害怕，他捡起银票，忙不迭地揣进怀里。
  “还不说？“林钊佑冷冰冰的声音里，满是杀气，就算没有银子，唐富贵也绝不敢再有所隐瞒了。
  “10支假火雀？”林钊佑狠狠地踹了唐富贵一脚，“之前不是说九只么，怎么现在又变成十支了”。
  “之前，之前小人没数清楚，而且，最后一支也是前几天才出发的，也是往京城方向”唐富贵吞吞吐吐的样子看着就来气。
  “这次是由谁带着走的，水路陆路，说清楚”林钊佑气过了，知道跟一个乞丐生气也于事无补，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到火雀。
  “申掌柜的徒弟，当铺的伙计，20多岁，水路出发，离开蕙城有七天了”。唐富贵再不敢隐瞒，把知道的全说了。
  说着话，他往林钊佑身边靠了靠，想表示一下亲近，
  林钊佑厌恶地往后躲开了，瞪他一眼，沉声问：“就这些了？”
  “林老爷，我们丐帮知道的就这些了，真火雀究竟在谁手上，这个我们是真的不知道”
  林钊佑看了他好一会儿，看得唐富贵心里发虚才收回目光：“滚”唐富贵屁滚尿流地往门外走，身后传来林钊佑的声音：“你要是敢骗我，就给全家准备好棺材吧”
  声音虽不大，却像支利箭穿透了唐富贵的心脏，他不由得一个哆嗦，背心里全是冷汗。他以前一直是和林悦龙见面，第一次见林钊佑，他有一种见了鬼的感觉。
  离开蕙城，林钊佑还要去拜访一下程楠锐，他家的归尘剑还在程楠锐手上，他得去赎回来。
  “我们程家人是善良，不是软弱，所以，就看林老爷的诚意吧”程楠锐对林钊佑的做法一点也不意外，毕竟林家有的是钱，说全国首富也不为过，只不过林家低调，从不在人前露富，鲜少有人知道罢了。
  “林家在蕙城的稠锻铺子全部交给程家，包括铺子里掌柜伙计，这份诚意，够吗？”林钊佑也不废话，到了程家直接提赎回归尘剑。
  程楠锐自然不会强留别人的东西，抓住自己的就好，强占他人的财物，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份诚意自然是够了，不过，我程某人不喜好强占他人之物，绸缎铺子就不用了，我有另一个要求，不知林老爷可否同意”。
  林钊佑估准了他不会要，程家从来不是贪财的，就等着他自己提要求，这样也好了结两家之间多年的纠葛。
  “我每年送二十名子弟入你林家游鹰堂学习，三年送还，一切费用我自己承担，期限与为你们保管的火雀图一样长即可”。
  林钊佑猜到他会提这个要求，林家的游鹰堂是多少武林中人羡慕的地方，游鹰堂的弟子在江湖上都以一挡十，他在心里算了算，火雀图在程家保管了有七十六年，那就是说，林家在76年间，每年要为程家培养二十名弟子，这程楠锐，够狠呀。
  “可以，程家只管送人来，林家还不至于少了几十口人的饭吃”林钊佑大方地应承了，两人又聊了些闲话，最后谈到锦衣卫插进来找火雀的事，“佥事杨慎，很快指挥使也会来蕙城”。
  “那就做个局，让他们认为火雀真的在蕙城”程楠锐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妥，锦衣卫可不是蠢材，能做到佥事，更不是泛泛之辈。
  “那就能拖一天算一天，反正目前许多的江湖人士都涌入了蕙城”。林钊佑觉得这也未失为一个办法，江湖人士他们不在乎，但跟锦衣卫对上，比较麻烦。
  林钊佑出了程家，独自步行往林记米粮铺走，蕙城离木多镇很近，以前常来蕙城，所以他对蕙城并不陌生，从他亲自去京城开设林记米粮铺后，就再没来过蕙城，故而今天有心情想逛逛蕙城的街道，看看蕙城的风景。
  沅炎玉影带着青烟正从一间书铺里出来，青烟手里拿着刚买的话本子，第一次接触这么有趣的故事书，很新鲜，青烟简直是爱不释手，自从上次看了《三国演义》后，她就满蕙城地找这本书，几乎走遍了所有的书铺，都没能买到全本，今天是跟书铺老板约定有新书的日子，结果还是没有自己想要的。

  冬梅一直守在轿子前，看到小姐和青烟出来，示意轿夫准备好，自己立即迎上前，“小姐，回去了吗？”
  玉影没买到书有些遗憾，看看天色尚早，“走走吧”。
  青烟将话本子递给冬梅，挽着小姐的胳膊散步。
  林钊佑正思索着如何拖住锦衣卫，就看到两个女子迎面走来，他讶异极了，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出尘的女子，貌美在其次，那股脱俗的气质是他从不曾见过的，他忍不住多看了两。
  “老爷”林钊佑被一声老爷唤回了神，看着站在面前的林奇，
  “你怎么在这儿？”
  “公子让我保护前面那位姑娘”林奇老实地回答。
  林钊佑扭头又看过去，两位姑娘已经出去一段距离了，“就前面那两位？”
  “嗯，穿白衣的那位，公子让属下暗中保护”林奇不敢隐瞒。
  “你？保护她？”林钊佑不屑地问道，“她可比你功夫高多了，回吧，回去说说是怎么回事？”。
  林奇跟着林钊佑回了米粮铺里，将之前蕙城发生的事都说了，重点说了公子让保护这位沅炎玉影小姐的事情。
  “你说，她叫沅炎玉影，她的侍女叫青烟，还有一位侍卫叫拿瓦？”林钊佑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来，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林家那位老祖宗，原来她一直在啊，可是简直匪夷所思，让人无法相信，原来上次来蕙城悦儿就知道了。
  他不明白林悦龙为什么要叫人保护她，但他知道沅炎玉影对于林家的意义，很多事都是家族掌门人一代一代往下传，林悦龙不知道沅炎玉影是谁，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呀。
  “钟家人在归云苑住了三百多年，现在被赶出来了？”他觉得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
  林钊佑第二日便约了钟铭城到茶楼一叙，钟家大房二房在拿到归云苑给的银子后，分别又重新置办了宅子，规模不比归云苑小，没去过归云苑的人看不出差别，去过的人就知道，再豪华的大宅子和归云苑比起来，就总是少那么点味道。
  钟铭城按时赴约，如今没有了每月几百两银子的收入，他们必须要靠自己的本事赚钱养家，在林钊佑抛出生意的时候，他绝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钟家人归云苑住了三百多年，就这么甘心将房子让出去？”场面话聊完，林钊佑切入正题。
  “不甘心又能如何，打又打不过，报官人家有全部契证，钟家人在归云苑住再久，归云苑也不属于钟家”钟铭城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难过了，现在钟家两房都安顿好，大家已经过上了平静的生活，往后如何，就各凭本事了。
  “住了三百多年，钟家就没出过什么人物？”林钊佑想问的是出现过什么奇怪的人，可问出来话变成了这样，钟铭城却是误会了。
  “钟家人资质愚钝，只出过一位进士，还不是出在本家，唉，说来让林老爷见笑”钟铭城苦笑一下，反正种家人的笑话都被蕙城人看遍了，他早都不在乎了。
  “噢，不，我是说，什么奇怪的人，比如老寿星之类的”根据祖宗传下来的说法，他们住过的院子里是有仙气笼罩，住在那里的人是会长寿的。
  钟铭城想了想，突然就想到了钟四旺，“还真有，他们来到归云苑后，有个老人自称是钟四旺，说他有三百多岁了”。
  “那人呢？”林钊佑打断他，急切地想知道人在哪儿。
  “死了，他冒用我们家老祖宗的名号，说些疯疯癫癫的话，我和我爹都不信……”
  在林钊佑的一再追问下，钟铭城将钟四旺当时的情形事无巨细都说给了林钊佑听。
  这让林钊佑更确定，此沅炎玉影就是彼沅炎玉影，他们就是同一个人，老祖宗没有骗他们，火雀是真实存在的，而现在，火雀是真的现身了。
  隔壁房间里，杨慎带着几个锦衣卫将钟铭城和林钊佑的谈话听了个十成十，但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看着林钊佑走了，他让人拦着钟铭城，又仔仔细细地盘问了一遍。
  钟铭城吓坏了，这辈子也没和锦衣卫打过交道，如果林钊佑是气势上让他害怕，锦衣卫那就是听名字都让他害怕，更何况，此时屋里黑压压地站着两排人，只看一眼都让人腿发软，故而，他知道的和想到的，确定的和不确定的，全都说给了杨慎听，生活有所遗漏。
  他以为自己说清楚了，但杨慎听得一头雾水，看一眼钟铭城那怂样，估计是被吓坏了，语无伦次，可他还是安排人将钟铭城说的话去一一核对，包括运回他们家祖坟去安葬了的钟四旺的尸体，有经验的仵作是可以通过骨头查看人的年龄的。
  林钊佑满怀激动地回了家，此次火雀现身，跟他们有关系吗？他们也是来找火雀的吗？那火雀本来就是他们的，难道真火雀在他们手里。
  种疑问使他难以入眠，他跟随林奇一道观察了玉影他们几天，一无所获，他感慨万千，世间真的长生不老术，还和林家相关，这使他更为迫切地想找到火雀，或许一切秘密都在火雀里，那么火雀，绝不能落到锦衣卫手里，他和程楠锐已经布好局，单等锦衣卫落网。
  蕙城的事情办妥后，他要赶回京城去布置一番，一路快马，再行一日就该到关州了，他决定在关州等等林悦龙，父女俩碰个头，然后再好好计划，一定不能让火雀落入锦衣卫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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