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文物丢失

沅炎玉影身着一袭米白色小西装套裙，戴着眼镜，长发挽成发髻用头绳固定在后脑勺上，一双半高跟墨皮鞋，踩在讲台的木质地板上，蹬蹬地响，她一进来，全场顿时就安静下来，有人倒吸了口气，“真是个美女啊”。
  粉面含着三分笑，左脸颊露出一个小梨窝，笑起来嘴角微微上翘，那笑，仿若百花盛开，春风徐来。
  “哎，她的面容那么年轻漂亮，可衣品不咋样啊，这身穿搭虽然也没什么错，可是让她显得老气了”。
  玉影睁着水汪汪的狐狸眼向观众席扫过，下面的谈话声她听得一清二楚，当然知道今天这身穿搭不讨喜，可她是故意这么穿的呀。
  所有目光追着她的视线走，都以为她是在看自己，有个别男同学不自觉地举起了手，玉影没在意，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第五排正中间的离归尘，两人的目光对上，离归尘赶紧闪开，嘭嘭的心跳声坐在旁边的学生都听到了。
  “原来心跳加速是这种体验”他在心里感慨一句，就听旁边的叫时雨的女学生道，“啊，我也体验了一把心跳加速”。
  随即教室里又是一阵嗡嗡的议论声，都在对她的美貌评头论足，男同学都是一副垂涎欲滴的色胚相，女同学大多都是鄙夷男同学的德性，“再美的女子，于男人而言都是sex，只有我们女人才懂得欣赏美”。
  演讲是什么时候结束的，离归尘已经不知道了，他醒神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于阳的车上，车子直接开进了紫乌鸦巷，他机械地跟着于阳进了红树阁酒楼的包厢里，程祈州程君宜兄妹已经在包间里了等他了。
  见到他进来，程君宜欢快地起身迎接，“阿艽哥，好久不见了”。
  “君宜也回来了”。离归尘客气地打过招呼，就直接在沙发上坐下，并没注意到程君宜不悦的表情，他一直盯着手机在看，里面有他偷拍的玉影的照片。
  离归尘本姓黎名艽，字归尘，祖父是旧式家庭的老爷，总认为传统的才是有正宗的，给每个儿孙取名字时，名和字都是分开的。
  黎艽叛出家庭后，直接给自己改作离归尘，把姓都改了，直接用表字为名，以表示和家庭决裂的决心。
  昔日的同学朋友都没在意过他的改名改姓，听着同样是黎，名字也是原来的归尘，还是都习惯叫他黎艽，阿艽，或归尘。
  程君宜和程祈州是龙凤胎，在米国读书时和离归尘相识，经常和哥哥一起参加他们的聚会，她一直以为离归尘是喜欢她的，听哥哥说他一直单身，身边从未出现过异姓，所以这次放弃在国外发展的机会，追回国来，就是想图一个圆满。
  今晚听说他们要聚会，顾不得休息就赶过来了。
  很快梅铭格，陆宇，程祈烨也陆续到了，等人的时候先打几圈麻将，连打牌边等王队长，边谈论蕙通银行失窃的事情。
  “损失了三千多万，不算什么大事，但省里领导认为不是钱的事儿，而是安保系统有漏洞，所以派了专家过来，现在我们都插不上手，人民路支行已经停业一周了”，程祈州无奈地说。
  我“对蕙通的招牌影响更大，很多储户都在转钱走，这才是要命的”程祈烨是程祈州的堂弟，管理着另一处蕙通银行分行。
  “不说这个，选哥怎么还没来？”陆宇知道程氏兄弟不想谈他们家的事，故意岔开话题。
  “给他打个电话催一催”程祈州说着就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归尘这是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陆宇看到了离归尘一直坐在沙发上发呆，既不参与大家的谈话，也不打麻将，虽然他向来也不怎么参与话题，但今天显得格外安静。
  “不等他了，咱们先吃吧，都饿了”程祈州的电话拨出去一直没人接，他猜测选哥是有事。
  “他那工作忙起来就没个数，不等了”陆宇附和，他也饿了。
  程祈州再次打了王队长的电话，响了三声后，电话被接起了“选哥，你是不是忘了今晚的聚会”。
  “你好，我们队长这会儿在开会，他的手机在我手里”，接电话的是王队长的助手小刘，警察学院刚毕业的学生。
  “这么忙吗，演讲不是早就结束了吗”程祈州不解，一个小小的演讲，搞得象国家领袖到场一样。
  “这边发生了一些意外，那些在演讲上用到的几件文物丢失了”小刘已经在手机上刷到了新闻，现场有学生录了视频传到网上，此刻网络上已经翻天了。
  “文物丢失了？”程祈州话没说完，那边小刘已经挂了电话，看来是真的很忙啊。
  他把情况跟大家一说，众人也就不再等他了。
  蕙通银行失窃的案子还没破，现在又丢了文物，突然就觉得蕙城最近是不是来了很多神偷，这两起事件都是安防级别很高的，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得手了呢。
  “阿艽哥，我今天刚回来，还没有找着住处，能不能到你那里借住几天”，饭后，程君宜挡在离归尘面前，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离归尘看她一眼，冷冷地说，“我那里不合适，你哥哥弟弟都在这儿，他们谁还能亏待你”。
  程君宜如遭雷劈，她满以为自己暗示得这么明显了，离归尘应该顺水推舟将她带到他的住处，两人就算是建立关系，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客气地拒绝了。
  明明在席间她一直给他夹菜，他也没拒绝，她帮他挡酒，他也认可了，现在竟然这样待她。
  程君宜哭着跑向自家哥哥的车前，程祈州给她打开车门，“他不喜欢你，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他知道好友的德性，不想妹妹受辱。
  警察学院这边，王队长在会议室里，几名队员在一遍一遍地看监控，看沅炎教授在演讲中接触到文物时的情形：
  玉影讲到如何分辨刺绣的年代，每个朝代都有自己的针法特色，她示意助手青烟拿出一幅较远古的一张绣帕，绣的是百鸟朝凤，绣帕一打开，大厅里忽然听到一阵鸟鸣声，象一群鸟儿飞过头顶，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往空中看，但其实什么也没有。
  “这是一种早已失传的古老的绣法，用此针法绣的鸟会飞，鱼会游，花儿会吐香，但已经失传了，所以这方绣帕显得特别珍贵……”
  之后她将绣帕递给助手青烟，王队长是亲自盯着她将绣帕装进盒子里，锁好放在原位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他又退回去看归尘剑那段，青烟将剑递给玉影，“这把剑叫归尘剑，要判断它的年代也不难，首先看剑鞘上的花纹，时代越早纹路越简单，因为那时工具不多，手艺也不够精巧，越靠近现代，图案越复杂越精致越漂亮”。
  “其次看材质，越远古材质越好，古人因为没有工具，也没有经验，他们用最朴素的方法提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得到的都是最好的……，
  比如刚才的绣帕就是植物染的色，颜色鲜艳明亮，哪怕破损了，颜色也不会变淡变浅……”
  “再看剑仞”，她从自已头上扯下一根发丝，将归尘剑仞朝上，将发丝松开，发丝在剑仞上一分为二断成了两节，“一把古剑到现在还能削发如泥，所以，这是一把上过战场的剑……”。
  王队长对文物不感兴趣，他将视频倒回来，播放着玉影将剑交给青烟，青烟将剑放回去的过程，整个过程在多角度监控下，没有任何一点错漏之处，它为什么就不见了呢。
  这三件文物都是沅炎教授自己的收藏，她们不可能自己盗自己的东西，可接触过这些东西的人，除了安保人员就是今天演讲的几位文物专家，想到此，王队长又将监控往回放，那位外国教授罗杰斯和他的助手吉尔，目前也是嫌疑人之一。
  “小刘，那位外国专家送回宾馆了吗？”。
  “他们没去宾馆，直接送去机场了，那位罗杰斯先生说他们的行程比较紧，要连夜赶回去”。
  “是谁开车送人，几点的航班”。
  “市长亲自将人送去机场的，市里的情况我们这边不清楚”。
  当然，市长不会给他们警察汇报工作，小刘不知道也正常，王队长没话可说，他赶紧给机场拨了个电话，“帮我查一查，飞米国的航班，今天还有多少班，都在什么时间点起飞”。
  很快，航班信息发送到他的手机上，所有飞美国的航班班次都发来了，王队长一看这情形，还是不放心，“小刘，得赶紧去机场一趟”。
  演讲结束是17:30左右，现在已经21点多了，这会再去机场，只怕人早就走了，但王队长还是不死心，安排小刘去机场逐个航班排查，务必要查清楚罗杰斯的出行记录。
  离归尘接到王队长电话的时候，已经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了，晚饭吃了啥他完全不知道，被人一杯又一杯地灌了很多酒，他是来者不拒，接过来就喝，陆宇明里跟他是朋友，暗地里一直跟他较着劲。
  不为别的，就是从小到大，他都是际宇爸妈口中的那个别人家的孩子，他处处都压了陆宇一头，陆宇不服气又没办法，两家又是世交，两人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同学，离归尘16岁去国外读书后，陆宇总算是松了口气，陆宇21岁清大毕业后顺利拿到了剑桥的offer以为终于可以压黎艽一头时，离归尘却在22岁这年带着剑桥的博士毕业证回国了。
  陆宇气得想跟他决斗，只想互射一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现实是什么也不能做，还得乖乖去剑桥读书。
  而离归尘却在这时选择了入伍，黎父觉得很是欣慰，总算是要子承父业了，至于他那些各种文凭，黎父不以为然，可在面对老战友时，又一脸骄傲地说，“我儿子这么年轻的剑桥博士可不多见”。
  “剑桥博士又如何，又不能给你变个孙子出来”。
  一提到孙子，黎父就蔫了，陆父已经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了，而他的两个儿子至今都不愿意结婚。
  陆宇一逮机会就想整离归尘，所以今晚一杯又一杯地灌他喝酒，直到离归尘醉得一塌糊涂才罢休。
  王队长在机场一无所获，关于罗杰斯的信息，只有昨天入港记录，却没有今天的出港记录。
  他突然想到了那位享特尔，同为米国人，他们会有什么联系吗？
  王队长连夜召开了案情分析会议，将享特尔、罗杰斯，吉尔列为重点嫌疑人，如果真提他们盗取了这些文物，那么他们应该要怎么离开蕙城回到米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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