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户入场
人群边上，跟着林亚菲的几人在迅速探查了一批之后，也开始叫价，不过叫价没跟上几轮就没再跟下去了。
沈州虽然不清楚玉石市场的具体价格，但通过鉴灵手串却能大致感应到那些玉石存在。
通过平板车拉进来的原石石料，每一车的玉石密度各有好坏。他就亲眼见到旁边一个胖子花八十万买走一车没几块玉石的废料。
当然也有人买到了不少好东西。就好比周国宏正在叫价的那一车玉石，此刻已经喊到了七十万，旁边的人群依旧热情不减。
周国宏最终忍痛叫到了八十万，可最后那车石料还是被人以九十六万买走。
在沈州看来，那几乎是这里最好的一车石料。
石料被拉走，随后又补上一车新的，围在旁边的人群立马扑了上去。
沈州大致感应了下，却更失望。
这车石料比起刚才被他旁边的胖子买走的那一车废料还不如。不过在场的人依旧很热情，沈州就没见过少了六十万能买到一车石料的。
众人看了一会，就有人开始叫价，而且一起价就是五十万。沈州虽没钱参与，却很乐意看到有人倒霉的惨淡景象。
通过吕志远的介绍，他对清河原石市场也有了大致的了解。能够到清河这边来淘原石的，多少都有些珠宝公司的背景，所以这些人亏个几十上百万完全在那些珠宝公司的预算当中。
可看归看，当见到要倒霉的是熟人，沈州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菲姐！”他朝林亚菲的位置唤了一声。
而林亚菲身边的周国宏或许是因为前几车没买到毛料，此刻已经叫到了九十万的高价。
人潮汹涌中，林亚菲好似听到有人在叫她，若有所感的回过头，正巧见着沈州朝自己摇了摇头。
林亚菲不明所以，出于本能的看了眼沈州，又见沈州朝那车原石的方向努了努嘴，随后摇摇头。
而此刻，那车毛料已经被人加到了九十五万的高价。但看周国宏的样子，却还是不想放手。
林亚菲蹙着眉，拉了拉身边的周国宏，“周叔，等下一车吧！”
先前在腾河石料门店，她就对沈州断言的那块石料很上心。没想到结果真如沈州断言的那样，整块卖相很好的石料，除了边角有一点绿粉之外，根本没切出什么东西。
如今沈州却突然提醒她不要动手，林亚菲不得不上心。
周国宏叹了口气，还是有些念念不舍。“林总，都这个点了，一车都没拿下。等九福那些大珠宝商进场，咱们就拿不到什么好东西了。”
“没关系，下一车不管多少钱都要拿下来。”林亚菲安慰了一句，回头看向沈州的方向。
却在此时，原石交易的主办方却拎着大喇叭走进货场，叽里咕噜叨叨了一顿。
“什么意思？”沈州听不懂缅国语，不得不望向旁边的吕志远。
“有大珠宝商进场了，今天的石料都被人包场了。”
吕志远的面色不太好，周边的人也开始骂骂咧咧。
“没想到悦王竟然这么不守规矩，这么早进场，是不给我们活路呀！”
“每年就指着这几天能进些好料，今年就买了几车，这生意看样子没法做了。”
“大户一进来，清河原石市场也就泡汤了，接下来只能到腾河那边走公盘竞价了。”
沈州不懂这些行话，也没心思理会这种物竞天择的规矩，进货渠道既然被人包场，他也没了留在这里的必要。
“吕哥，陪我去那些石料摊位看看。”他拉着吕志远退出了人群。
周围一片唉声叹气的声音，林亚菲的面色也有些不太好，特别是当身边的人也开始念念叨叨，她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一车都没买到，就店里那些存货，怕是连国庆都撑不到，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最重要的还是高端市场，榆城的门店，现在连块镇店的冰种都没有。”
“林总，刚刚要不是你拦着，最起码也能拿下一车。”
林亚菲听到这话，却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举眉看向沈州的方向。
沈州原来的位置只有几个人还在扼腕叹息，早已没了人影。
“吕志远和沈州呢！”
“一听说有人包场就走了。”有和吕志远相熟的一个青年指向后方。
林亚菲看向人流的更远处，隐约见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杨叔，周叔，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陪沈州逛一逛，你们回车上等我，我回来再说。”
她说完，也没管周国宏等人，急匆匆追上人群中的沈州。
原石进货场的人逐渐散开，不少没进到货的人都把目光放到了街上的摊位。
清河原石市场纵深两千多米，就像一条长长的走廊。尽管进货场的人散开也铺不满整个原石市场，可沈州还是有些不放心。
之前他拍照的那个摊位上，他就感应到了一块品质极高的原石。而且周边的摊位，由于石料数量多，也有不少没被发现的好货。
沈州还是想先把那块石料定下来，万一要是出了差错被人买走。到时候就得在紫云山上布置几十个聚灵阵，那就太费劲了。
两人挤出人流，沈州拿着手机看了一遍，没多久就找到了之前的拍照的那个摊位。
摊位处于原石市场中段，倒没有停车场入口那边的场地宽敞，不过堆积如山的石料同样不在少数。
“吕哥，你问下老板那块石料怎么卖？”
隔着老远，沈州指着边上一块比篮球要大一些的原石。他见很多石料摊子都没让人进去，所以就站在摊位边上指了个大概的位置。
因为风吹雨打的缘故，那块原石表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不说，底下还长了一些青苔。
“就要一块？”吕志远根本分不清沈州说的是哪一块。
“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他发现吕志远的表情有些不太对。
“如果要在这些石堆里面挑的话，价格要贵好几倍。如果是批量买的话，一吨也就四五万。”
“论吨卖还不是要挑？”
“那不一样，论吨卖的话不准细看，你如果只单买这一块的话，起码也得两三万。”
“那是不是咱们在这些时间里随便抬那一块，只要不细看，选够一吨就行了。”
“大致是这个意思。”
沈州有些纠结了，回到复江他身上就十七八万，在试验田上花了七万多。由于对腾河原石市场的不熟悉，刚开始被坑了一些，所以林亚菲车上淘来的那一箱玉石，也花了五万多。
如果真是四五万一吨的话，咬咬牙还是能买下来的。可要是超过了五万，到时候就抓瞎。
“能不能买半吨？”
“清河市场好像没有这种规矩，一吨都很少有人卖。”
沈州皱了皱眉，那一箱子玉石，他肯定会出手一部分，但卖出的钱远远还不够紫云山果园场启动的。
现在这里就有个不错的机会，但他却还没来得及将那箱子玉石变现。
“要买多少，我先借给你吧！”
就在沈州纠结之际，林亚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身后。
他回头意外的看了眼突然出现的林亚菲，也没有要客气的意思，“那就多谢菲姐你了，回头出手了我再还你。”
“你要出手多少？能不能先卖给青翡。”林亚菲的姿态却低了很多。
“卖谁不是卖，菲姐愿意接手我还省得麻烦。”沈州笑了笑，随即朝吕志远道：“吕哥，你去问问老板一吨卖不卖，不卖的话就要两吨。”
周国宏都敢喊九十万的高价，沈州相信十来万林亚菲还是能做主的。
林亚菲跟在沈州旁边，见他一副笃定的样子，一时间有些看不清沈州的底细。
沈州则是细细感应着石料堆里为数不多的良品原石。
不一会儿，吕志远带着老板走了过来，叽里呱啦正商量着什么。
“四万八一吨，论车卖，两吨的话老板有些不太乐意。”
沈州却摇了摇头，“只要两吨，不行的话加点钱。”
仔细感应下来，沈州发现这个料场里也就四五十块的良品原石，有没有两吨还两说。
不过好在精品倒是不少，再加上他之前就感应到的那一块精品中的精品，整体质量在整个原石市场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吕志远又叽里呱啦交流了一通，最后谈下来五万二一吨。
“菲姐，还要麻烦你的人帮我搬一下。”沈州颇为尴尬的看着正从包里给吕志远掏钱的林亚菲。
原石市场的小宗交易，这些老板只接收现金。
“他们马上过来了，你先把你要的搬到一边，我让他们把车开过来。”
沈州没再客气，走进了石料堆里，也不细看，拉着摊主的帮工就一块块的往磅秤上搬。
他东搬一块，西搬一块，找的都是鉴灵手串感应强一些的原石。不过因为他没细看，石料摊主也没说什么。
可林亚菲看着在石料堆里忙碌的沈州，眉头却越皱越深。
以沈州之前在腾河店面的表现看来，他是有一定本事的人。但是现在沈州这种毫无章法的筛选原石，却深深的击碎林亚菲的认知。
如果沈州从原石堆里胡乱挑出来的石头都是良品，那就真不是青翡能掌控的了。这也难怪之前自己想请他帮忙的时候，他会是那种态度。
如果那样的妖孽出现在玉石市场，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林亚菲不敢再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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