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旁观者
欧阳梅芳和唐云平他们两个人身上穿着破旧的衣服，缝缝补补许多年。偶尔没有钱的时候也会想着。做一些活计，挣一些钱。但大多数都分给那些穷苦的平民百姓。但是他们甘之如饴。他们并不觉得这样清楚的生活有什么不对。世间的繁华万千，荣华富贵在他们眼里如同。泥土一般。他们毫不在意，并不觉得自己日子过得有多么清苦。仿佛他们生来就应当如此。他们两个人心中都有一颗跳动的，炙热的心脏，深深地爱慕着对方。因为种种原因，他们不能走到一起，但是也不能分开。这一条路很远，很漫长，仿佛一直就会这样走下去。长途跋涉的劳累，让他们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深深地互相看上了一眼。
也就这样，一眼已经足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唐云平：“我要去滨江，那边正在打仗，非常危险。你还要跟我一起去吗？”
欧阳梅芳：“当然要要去，我说过了，不管你去哪儿我都会跟着你，哪怕是地狱。黄泉路上，我也要配合你，一起做个伴。”
唐云平：“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替你算过死了，以后你不会下地狱，我也不会杀敌，咱们都不会下地狱。”
欧阳梅芳：“别的倒是无所谓，我这一辈子无牵无挂。若是说有什么遗憾的话，我只希望在我临死之前能够吃一顿。肉。跟着你的这么多年，我都快忘了，吃肉是什么味道。”
唐云平：“欧阳梅芳，如果我们真的死了，你不后悔吗？”
欧阳梅芳：“后悔？我有什么好后悔的？能够遇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圆满。起初的时候我确实有些遗憾，因为我一直想嫁给你来着，但是到了今天。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不能和你成亲，生子虽然有些不圆满，但是能够和你一生一世的这样相守在一起，我已经知足了。若是真的有下辈子，答应我，可千万不要再出家了。我想和你重新想，和你有一个我们共同的孩子。”
唐云平：“好………”
唐云平和欧阳梅芳，一路跋山涉水，终于，他们来到了之前所说的那个战场。举国交战，埃孚遍野。血红的晚霞在渐渐消退，双方就这样死死对峙着，既没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没有任何一方冲杀，谷地主战场上的累累尸体和丢弃的战车辎重也没有任何一方争夺。就象两只猛虎的凝视对峙，谁也不能先行脱离战场。几具还没有完全被沙石掩埋的尸体上空盘旋着几只秃鹫，尸体上好几个箭头还在，那断了的长枪却依然握在尸体的手里。远处，撕杀呐喊声不绝于耳，或许明天早上又将多几万具尸体。阴风开始怒嚎，似乎要唤醒死去的灵魂。在这月明风清的日子里，战争的炮火响彻云霄。
唐云平和欧阳梅芳来到战场的后方………他们为那些受伤的士兵们看病。这些士兵大多都是外伤。他们一路走来，带了很多。可以止血的草药。这个时候就派上了用场。他们能做的事情有限，只能尽量的为他们止住鲜血。挽留他们的生命，减少他们的痛苦。如果不能，至少在他们临死之前。少一些疼痛。
欧阳梅芳和唐云平整日里在战场上为这些受伤的士兵看病。刚开始，他们觉得满心悲切，满眼凄凉。日子久了，慢慢也就习惯了。他们只能每一天都在争夺时间。尽量多挽救一些生命。生死离别，看得多了。整个人也渐渐就麻木了。
桥头上展开了混战：用斧子互相砍着车轮子，用鞭子、木棒互相殴打……咆哮、呐喊、女人的要命的哭声、孩子的叫喊……桥上挤得水泄不通：车轴挂着车轴，喘气的马被绳索乱缠着，人们拥挤不动，孩子们哭着，骇得要死。花园后边是一片嗒拉……嗒——嗒……的机枪声。前去不能，后去不得。所有的人乞求着。可是，那些国家的领导人还是在为私利战斗着。当战斗暂时停止时，我看到了这样一幅悲惨的画面：昔日美丽的城市变得惨不忍睹。有些人抱着自己死去的亲人大哭，有些人则祈祷战争快点儿结束。就这样，一个美好的地方，变成了一座充满杀气的地狱。
欧阳梅芳：“这样惨不忍睹的战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每一天都在死人。而死去的这些人，他们都有自己的家人。也会有人为他们流眼泪。可是现如今，它们甚至连自己的事故都带不回家乡。只能被掩埋在这，到处都是尸体的。战场之上。不知道每年清明的时候，是否有人会为他们祭拜一下。”
唐云平：“只要他们还有家人在，是应该会有人祭拜他们。倘若家人也都没有了，恐怕祭拜的人就没有了。战争不知道让多少人丧失了性命。我们根本无从得知。战争永远都是残酷的。而且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阻止。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尽力而为。”
欧阳梅芳：“你为他们念一段往生咒吧。送他们早早的进入轮回。早早的结束这一世的冤孽。要真说起来，你我二人还真是命大。他们一个一个地从我们身边消失，死亡。最后化作尘土。只有你和我。活了下来。有好几次，那些建宇都擦着我的脸颊呼啸而过。有好几次，我都以为自己要死在这战场之上。却没想到，仅仅只是擦肩而过。我们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好像这战场上的一个过客。所有人的死亡和弥留之际都被我们看在眼里。我们却无计可施。没有办法挽留。也没有办法阻止。真不知道这场战争是对人们的惩罚对国家的惩罚，还是对你我二人的惩罚。如果真的只是我们的罪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偿还得清。我希望这一切能早点儿结束。战争带来的只有无休无止，没有尽头的灾难和痛苦。呃，最痛苦的要数这些无辜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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