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许愿值为0了
楚锦知向前倾身，热燥的鼻息喷薄在他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明显的红晕。
突然，沈牧晢把人往自己怀里带，强劲的手力容不得对方挣脱，跳动的胸腔令人脸红，嘴上是不饶人的啃咬，像是在宣誓主权般。
炙热的气息将原本充斥着冷气的房间包裹，再渐渐将它吞噬，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呼吸缠绵交叠，脸红心跳在安静的房间里听得格外清晰，窗外的风声似乎也变小了。
几分钟后，沈牧晢将人松开抱在怀里，满足地勾了勾嘴角。
正在上头的人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事情。
楚锦知伏在他的胸前大喘着气，整张脸像被泡在红葡萄酒里一样，冒着腻人的气泡。
“牧哥，所以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吗？”楚锦知找回自己的思绪，气息不稳。
提起这个，沈牧晢立马清醒，拒绝：“我……不想。”
"我他玛德！你到底在别扭什么？"楚锦知气急，想让他说出理由，“我真的会揍你。”
沈牧晢质疑地看了他一眼，依旧对此话题缄默不语。
楚锦知对他没辙，腿软地站起身来：“算了，我们打一架，我赢了你告诉我理由。”
“你知道。“沈牧晢蹙着眉，不肯妥协，”我舍不得的。”
“你能不能不要犹犹豫豫的啊！有什么好纠结的，是个病治好就行了，治不好就珍惜现在，你到底在纠结什么？”楚锦知忍无可忍。
“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牧晢很难不从，别扭着心里的刺。
“焯！气死我了，你自己在这想吧。”楚锦知气鼓鼓地甩门而出，靠着门就径直坐下了地上。
门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宣告着两个人争吵的界限。
他想知道这一切的缘由，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什么都不清楚，像是被蒙在鼓里，早晚有一天被闷死在里面也还是个什么都知道的浆糊。
沈牧晢目视他夺门而出的背影，想上前拽住他的手，但还是内心的胆小和害怕心理作怪。
他不需要在这个世界里留下属于他的痕迹，他本就为他而来，他不希望有人会因为可怜他而记住他。
他从来不奢望别人的同情，所以他不屑于和别人即使是自己喜欢的人分享这些压力，他能够自己承受。
但是，他又不想他像现在这样和他闹僵关系。
本意是要暗中守候他至死便好，可……
沈牧晢按住发疼的太阳穴，深呼吸后，起身将房门打开。
一双拉满期待的眼眸就直直地盯着他，如果他没有出来的话，是不是就……
沈牧晢没敢深思，把人拖着臀部从地上抱了起来，亲了亲。
“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知道所有。”楚锦知故意顺势搂上他的脖子，正色道。
“好。”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
沈牧晢和楚锦知进行了一场深入思想层面的交流。
最后，楚锦知陷入了沉默，他所说的这一切，和他原本所料想的相差太多了。
空气中弥漫着莫名的气氛，楚锦知低着头看眼前白皙的地板，视线发散开去。
“你……”沈牧晢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担心地开口。
然后，还没等沈牧晢说完，楚锦知就把他抱住了，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很轻。
“没事的。”楚锦知轻声地吐出几个字，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自己。
说清楚这件事情之后，两个人的关系上升到了情侣模式，只是心知肚明的两个人都不再提及这件事，好像这件事不存在一样。
最近的天气愈发冻人，楚锦知披上厚棉袄窝在书桌前写着卷子，脖子缩在衣服领子里，盘在一起的两条腿放在椅子上，抖着腿计算着面前的题。
裹紧成一团的楚锦知看上去很小一只，在椅子里坐着很难看清楚人，只有那飞扬的粉毛张狂着往空中舞爪。
而，沈牧晢这几天就像平常一样化成折耳猫趴在楚锦知的桌面上，趴在楚锦知的一件连帽卫衣上，专注地盯着他刷题，就是不受控制的猫尾巴时不时会缠上笔杆。
等做完一套卷子后，沈牧晢就会帮他批改，并且写上解题思路和主要步骤。
窗户上的玻璃被雾气沾染，窗户内的一人一猫温馨地聚在桌前，无言胜似阔谈。
一连过了一个星期，这一天竟然到了傍晚的时候，都不见沈牧晢的身影，楚锦知不禁担心起来，草稿纸上的计算一连错了两次。
楚锦知一出房门，发现他哥今天竟然回来得这么早，正在玄关处换鞋，手里拿着一个蛋糕。
他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他的生日，一刹那间的错愕浮上脑海。
“哥。”楚锦知去把蛋糕接过，放好在餐桌上。
楚迢远顺势就去把蛋糕盒子拆开了，嘴上不停：“生日快乐啊，差点我就堵在路上了，幸好早点回来了，过来吃蛋糕。”
楚锦知本以为沈牧晢也许是给他准备惊喜了吧，但是还是担心地去给他打了个电话。
“牧哥，你……”话音里掺杂着微不可闻的喜悦。
“你好，请问你是……”妇人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温婉的嗓音很是动听，但是落在楚锦知心里却是一丝慌乱。
“我是沈牧晢的同学，我找他一下……”尾音还没放下，对方就打断了他的话。
“他现在正忙，小同学，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告。”
“他是不是在医院？”楚锦知的脑中一抽，就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医生！病人晕过去了……”
妇人并没有回答他，可是从手机里传出的嘈杂的声音，却可以为他的问题做出解释。
楚锦知手脚发抖地匆忙挂断了电话，双手冒着冷汗，心中的烦躁和慌乱令他无法冷静，但是他却不知道此时该怎么办。
等他抬起头时，眼眶里盈满了泪，倔强地挂在通红的眼尾，不肯下来。
“哥~”楚锦知叫了一声，想要寻求心里的安慰，“蛋糕我不吃了，我先睡了。”
“早着呢，吃了再睡啊。”楚迢远本想劝住他的，但是看到他的脸时，那些话就吞下肚子了，转声，“好。”
楚锦知回到床上侧躺着，任眼泪肆意流，也不顾把枕头和被子都给浸湿，只是胸口里卡着难受的山石无法移除。
悲伤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他哭累了睡着之后。
汪垣化成猫型站在窗户边上，盯着里面的人看了一眼，就堂而皇之地走进来把本子从抽屉里拿出来，翻开新的页数。
上面是为0的一个数字，出现在那一页的正中间，很显眼。
“何必呢。”汪垣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
他把沈牧晢在医院里给他的硬币放回本子里夹着，轻叹了一口气，把本子放好在楚锦知的床头，用手尖的粉末点了一下楚锦知露出来的额头，才悄然离开。
这天晚上，楚锦知化回了原型，在一个华丽的大池塘里畅游。
池塘里的水温刚刚好，很适合他们锦鲤这种动物在里面游玩，而且还有满池的荷叶，池塘底下是满塘的硬币，金的银的，令他眼眸发亮。
除此之外，池塘周围是几根金色的柱身，上面摆放着夜明珠一样的圆球，即使是白天也足够夺人眼球。
四周除了几个来来回回的古装女子，人迹稀少。
只是近处的柱身后有一双眼眸一直在盯着他，露出来的耳朵残缺的模样，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锦鲤游近了一些，想看清楚来者。
但是，害羞的耳朵很快就躲了进去。
小锦鲤不死心地跃起水面，这才引出了折耳猫。
小猫的耳朵看上去就像是被凶狠的猛兽咬了一半一样，神情冷漠地紧盯着他，像是本能的捕食猎物的眼神，却又看上去带着委屈和害怕，小小的身子后一条细长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
小锦鲤以为他不开心，便从池底里弦上一枚硬币，吐给小猫。
“给你，不要不开心。”小锦鲤欢快地在水面上蹦跃。
虽然对于猫妖闯进锦鲤界的行为带着疑惑，但是自从池塘里的锦鲤哥哥、姐姐们统统化成人形上岸出去之后，他就只能在池塘里享受孤独了，没有人会来陪他玩。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到现在也还不能化形，之前哥哥姐姐们总说他年纪小，化形时间长是正常的。
但是，他们的孩子都化形成功了，他还在这个池塘里数着硬币。
金的数完银的数，银的数完金的数，只是每一次数的都不一样。
小猫被惊吓得退缩了两步，警惕得炸起了毛，站定了好久，才危险解除地小步过去舔舐那枚银质的硬币。
“喵~”很小声的一声猫叫，试探性极强。
“喵~”再一声，小猫把它怀里的鱼食丢进了池塘，“谢谢。”
小锦鲤不知道它的谢意从何而来，只是诚挚地转了一个跳跃的姿势表示自己内心的欢喜。
然后，小猫就坐在池塘边，把尾巴晃动到水面上，激起水花逗小锦鲤玩。
而，小锦鲤也很乐意陪他。
久而久之，他们就成为了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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