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你小子给我说清楚

旁边的一名修士看到这一切，似是清醒了几分，不禁疑惑地道：“华少……咱们对面那人，莫非当真是执法者不成？”
  紫荆城，乃修炼者的禁忌之地，寻常凡人涉足，难逃法网恢恢。
  他们并不了解张俊华背后隐藏的修真家族之事，只是一味跟随张俊华，在世俗红尘中沉沦享乐。
  哪里有那么多因果纠葛可言？如今瞧见对面来者气势非凡，竟真似一名修士出身的执法者，令他们心中震撼不已。
  张俊华紧锁眉头，细细打量了陈江河一阵，最终目光落在赵瑞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讥讽道：“想找位伪修士糊弄于我？”
  陈江河依旧保持着警惕的姿态，而赵瑞则轻叹了口气。
  竟然会被这样的棘手人物纠缠，他真是头疼至极。幸亏有老陈在此，至少能够暂解眼前的困境。待后续有机会，再向老陈详细解释一番。
  尽管如此，赵瑞心头仍有许多疑惑。
  须臾之间，仅仅几分钟的功夫，便传来了一阵阵仙警特有的灵识波动，从不远之处渐渐逼近。
  此波动的显现，无疑成为了对方阵营崩溃的导火索。有人开始仓皇逃跑，唯有张俊华岿然不动，口中啐了一口，满不在乎地嘲讽道：“你以为这么做就能奈何得了我吗？”
  他深知此刻即便逃脱，后患无穷，还不如留下来面对即将到来的纷争。而这赵瑞小子，却是实实在在的麻烦制造者，数次出手，竟未能成功化解危机，使张俊华内心深处升腾起一股狂怒。
  此人不过一介外域散修，又能掀起什么滔天巨浪？
  陈江河凝视着张俊华，正色告诫道：“我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有任何狡辩之词。”
  张俊华自知当前形势，不敢轻易挑衅仙警，纵然他曾多次出入修行界的囹圄之中。
  片刻之后，仙警降临现场，将尚未逃离的一众修士恶徒擒获，并送入禁制牢狱之内，其中包括张俊华在内。赵瑞与周强也同样被带入其中接受问询。
  当晚，所有涉事修士恶徒悉数落网，并被暂时羁押审讯。
  而赵瑞与周强，在完成了传讯手续后安然离去。遵照赵瑞的指示，周强先行进入了一家昼夜经营的仙膳楼中等候。而赵瑞则偕同陈江河，步入了一处全天候营业的仙丹坊内，各自选购了一盏清心橙露以解烦忧。
  支付完毕后，赵瑞走到陈江河身畔，开口问道：“陈叔，您怎会在此地？”
  当赵瑞言语之际，
  陈江河却是紧锁眉头，凝视着对面的赵瑞，犹如一位高深莫测的前辈审视着门下弟子一般，眼眸中流露出责备、惋惜、悔恨以及失落等多种复杂情绪交织的情愫。
  也许陈江河暗自思忖，正是自己的某些所作所为，才将原本品学兼优的好弟子引入歧途。
  直至赵瑞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由得诧异地问道：“陈叔，您没事吧？”
  陈江河依旧沉默不语。
  赵瑞不禁有些焦急：“我说陈叔，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样盯着我看，我都快以为您怎么了呢。”
  赵瑞这一席话刚说完，
  ...
  陈江河终于轻轻颔首，开口道：“如此，便在我向你提问之前，你也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小子，你且解释一番。”
  赵瑞恭敬回应：“前辈请讲。”
  陈江河的眼神深邃无尽，一眼望去便可洞悉赵瑞心中的所思所想，无需对方掩饰任何情绪波动。
  赵瑞已然明白，为何陈江河会选择询问他，毕竟两人之间的关系，乃师长与弟子之别，弟子在师长面前总是如同温顺的幼崽。而他赵瑞，却闯荡江湖，与人斗法，那些叛逆少年的特质，在他身上一览无遗。
  陈江河凝视着赵瑞，沉思片刻后，方才缓缓发问：“首要之事，先前赠予你的五十万灵石，如今尚余几何？”
  尽管那些灵石本属于赵瑞，陈江河并无权干涉其使用。然而若不问清楚，心中难免郁结难舒。适才他在酒楼之外吞云吐雾，见几名校外修士欲对赵瑞不利，虽心生退意，最终仍挺身而出。
  此刻面对满身酒香的赵瑞，陈江河更是心头不悦。他曾多次暗中考量赵瑞，有意将其收为亲传弟子，这样一个品行端正的青年，岂能轻易错过？可如今赵瑞的变化之大，令他深感痛惜与失望。
  赵瑞望着陈江河，脸上闪过一丝异样，轻抿一口清灵果酿后反问道：“前辈，你确要知晓我现今拥有多少灵石？”
  陈江河微微点头，他今日必须要得到答案。倘若赵瑞不愿告知，那么今后他将不再插手赵瑞之事。毕竟对方已成人，如若一味倔强不受教导，他又何必自寻烦恼？
  但实际上，陈江河内心深处对赵瑞的所有关心与期待，都源于他单方面的善意。两人并无血缘牵连，这一切皆是出于陈江河对赵瑞成长的关切。
  见陈江河点头，赵瑞并未多言，而是从容取出手机，解锁屏幕并将手机银行界面递给陈江河查看。既然陈江河想要了解，那就让他亲眼见证好了，赵瑞对此并无半点保留。

  陈江河一时间未能反应过来，待接过手机的那一刻，他满脸惊愕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数字，手中手机险些滑落桌面，仅磕碰在桌上发出“哐当”一声响动。
  赵瑞注视着陈江河的动作，只见他慌忙稳住手机，瞪大双眼，目光死死锁定屏幕上的数额，似乎正以一种难以置信的心态，在心里默默计算着那些个、十、百、千、万的灵石数量。
  刹那间，室内只剩下静默，寂静得仿佛空气都为之凝固。
  如此奇异的沉寂，竟维持了一盏茶的功夫。
  陈江河道并未有任何动作。
  “陈兄，区区几百万灵石，不至于耗时如斯，还请将你的乾坤戒递予在下吧。”
  身侧的赵瑞，不由自主地出言提醒了一句。
  陈江河应了一声，随后便将乾坤戒推向了对方。
  他未曾言语。
  而对面的赵瑞亦是保持着沉默。
  赵瑞开口道：“此番灵橙酿之味不佳，充斥着炼器材料的痕迹，相较之下，新鲜灵橙所榨之汁方为上品。现今世间，添加剂泛滥，令人怀想起将来那些清静无暇的日子……”
  赵瑞感怀不已。
  往后岁月，随着修炼界的日益繁荣与宗门势力的强大，修真界的规矩法则也在不断革新，如今诸多用于炼器炼丹的辅助材料，在未来定会被严格禁止，因其蕴含着极大的修炼隐患，一旦出现此类违禁之事，相关宗门恐怕难逃灭门之灾。
  而今，或许尚能容忍，只因罚则轻微不足以触动根本，唯有重惩至宗门破败，方能让各派谨慎行事。
  譬如眼前的灵橙酿，即便是以新鲜灵橙精心提炼，又怎能确保其生长、储运过程皆符合修真界的严苛标准呢？
  这一切现状，便是适应修真界现状的真实写照。
  陈江河略显尴尬地点点头，淡淡回应了一个“嗯”字。
  这一声轻哼，令陈江河不知该如何接话下去。
  他原本猜想，赵瑞手中的乾坤戒内，至少已挥霍掉了五万枚上品灵石，若还能剩余四十五万枚，他便要庆幸不已。
  然而，现实却与此大相径庭。
  非但未见减少，反倒暴增了数十倍之多。
  这让陈江河满腹疑惑，一时之间，连话语都被堵在了喉咙口。
  赵瑞饮了一口灵橙酿，随后简洁地解释道：“此事难以一言蔽之，简而言之吧，我去年以那五十万枚上品灵石创立了一家宗门。”
  陈江河的眼皮陡然一挑：“……”
  创建宗门了？
  这个答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还一度以为，赵瑞拥有的巨额灵石，说不定源自某些非法的修炼活动。
  毕竟一个刚刚晋升结丹期的年轻人，在没有长辈支持的情形下，怎么可能拥有如此丰厚的积累？
  面对此言，陈江河依旧默不作声。
  赵瑞接着讲道：“尔后在今年上半年，仅用了三个月左右的时间经营宗门，如今我宗的价值已达一亿枚上品灵石，并命名为天瑞仙宗，前辈不妨一探究竟，现今乃是信息飞速传播的灵网时代。”
  陈江河惊愕无语。
  他深信不疑地想要伸出手去探一探赵瑞的额温，这小子是否发热昏头了？
  什么价值一亿枚上品灵石？
  听起来犹如神话一般。
  然而乾坤戒内的灵石数额，却是货真价实的存在。
  他已经反复查验确认，绝非伪造虚报。
  正是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过来。
  在遥远的修真世界里，
  "自然，我并非在修炼，身为御灵司捕头的你，应当能调查到这些情报，甚至查证到有仙门世家意图以七千万乃至八千万灵石购入我的丹药店，但我并未答应，这些都是不久前的事情，早已不再是秘密。陈前辈，只怕是你的观念还停留在过去的时代，这并不奇怪，现如今九十九成九的年轻修士，并非如我这般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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