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fifth
“你看起来还很年轻。”布鲁斯通过迪克的反应确认了他暂时没能同样认出自己，于是克制住了那些大概会使年轻人不明所以的怒火，只在等待的间隙里说到。“没必要冒这种险。”
夜翼一开始看起来被“蝙蝠侠会和人寒暄”这个念头吓得不轻，又在他说完第二句之后了然地迅速反驳。“不，”他说，边伸出手指摇摆了两下以加强否定意味。
“人是有自由意志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只要我觉得我想冒险，就有必要冒险。”
但你不该这样。布鲁斯心想，没有立即接话。
你不该自说自话地做这些事，过这样的生活，还令我一无所知。
布鲁斯韦恩比谁都清楚这些战斗和双重生活要耗费掉多少精力——可于此同时，他也更加清楚地猜测出了迪克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瞒着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孩子和自己截然不同，却又在某些地方太过相似。
“那好吧。”
“再说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别想赶我诶？”在经过上次的交流后准备好今天遭到更多次拒绝和驱赶的夜翼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而蝙蝠侠显然无意对这态度的转变多做解释。
“你的亲人。”过了一会，他重新开口，“他们可能会担心你。”
“是啊，会的。”夜翼面对这骤然转变的话题愣了片刻，叹了口气回答道。
“所以我不能把这些''兼职娱乐''说出去——不要误解我，我永远都不会想欺骗或者失去他们。他们始终是我所能想到和所拥有过的最好的事物之一。”
“可我正在做的事，呃，我们正在做的事，正是为了让更多人能够安全地拥有他们的家庭。”
他说，侧脸在探照灯的照耀下泛上一层浅色的光晕。“是吧，蝙蝠侠？”
布鲁斯在月色下偏头端详自己的孩子，打量他竭力隐瞒、自己从未见过的另一面。
这位年轻的义警或许和“蝙蝠侠”相比尚还稚嫩，但也已足够成熟和坚韧，令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早就不再是那个会哭泣着等待安慰、被他从马戏团中抱出的孩子。
或许他从来都不需要靠着父辈的保护来留存下自己曾见过的那些“好的东西”。布鲁斯想，感到之前准备好的斥责突然变得无从开口。或许他更愿意选择像这样自发地将它们拿出来“挥霍”，将它们在危险的境地中燃烧殆尽，以播撒给更远的地方同更多远方的人民。
他并非真的犯了错，不如说恰恰相反。
——他只是成长得太好了。
一点很轻的怅然与自豪慢慢翻涌，覆盖上起初那团纯粹的怒火。
“你会做到的。”蝙蝠侠最后说，而夜翼竟从中听出了一点错觉般的柔和。“那么至少满足一个要求，夜翼：今晚百分之百听我指挥。你想满足你那些幻想，想为了保护其他人在这事里掺一脚，可以。”
“而我来负责让你完好无损地回到你的家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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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旧不认为红头罩是真心想从中分一杯羹的人之一。”
他们已经成功潜入了楼内（和上次那幢同属于红头罩名下），而蝙蝠侠在再次浏览过名单后盯着最顶上的名字开口。
“他在我这有些可大可小的案底，我姑且还算了解他的行事风格。”
“我会和夜翼先去查看情况。希望一会你能带来些好消息，红罗宾。”
“看起来你们相处得还不错。”提姆有些惊讶地调侃了一句。“好，交给我吧。记得小心。”
正如他上次就评价过的那样，这里的防火墙编写优美，非常可靠——但要想面对他总归还是稍逊一筹。
而成功获得了红头罩的私人电脑浏览权限的提姆则由此意外（或者不那么意外，毕竟蝙蝠侠总是对的）地发现了这位名义上的最大合谋者似乎正暗中做着一些和他们目标相同的努力。
唯一的问题是异军突起不久的□□掌权人明显比想象中还要谨慎。网络上和电脑中存储的全部信息仅仅是算不上真正重要的边缘部分，余下的核心都只留下一串代表不同硬盘或者纸质文档的编号，除非去偷取实物，否则再怎么水平高超的黑客都只能望洋兴叹。
好吧。信息化时代的叛徒。提姆无奈地拉动了几遍目录，转而连上了笔记本的摄像头，指望着能够从房间的布局里看出一些蛛丝马迹——并在十几分钟徒劳无功的努力过后决定就此放弃，先回去找蝙蝠侠汇报立场方面的确认成果。
然而就在这时房门发出咯吱一声，被人推开。
提姆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刚刚回到自己房间的红头罩显然对监控前的窥探者一无所知。他迅速地拉开抽屉更换好要携带的武器与弹夹，从书架上拿下一块移动硬盘揣进口袋里，并最终在出门前想了想还是探身去拿了医疗箱，烦躁地摘下了头罩——
屏幕前的提姆没克制住地发出了一声惊呼，并在反应过来后眼疾手快地切断了和蝙蝠侠的线路。
“……jes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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