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碰瓷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罗宾确定自己上一秒还在用棍子暴打一个小喽啰，下一秒他的棍子就飞了出去，好死不死地正好砸中了远处正在绑罪犯的夜翼。
在所有人震撼且惊恐的目光下，夜翼直愣愣地往后倒去，在地上砸出“轰”的一声。
“呃。”那个被罗宾当成鼓敲的小喽啰甚至忘记了自己身上被打出的淤青。
“哇。”被夜翼绑到一半的恶棍像是没注意自己身上松松垮垮的绳子，只顾着盯着地上不省人事的夜翼。
“……”
罗宾还保持着那个用棍子敲人的动作，只是手里已经没了砸人的凶器。
蝙蝠侠从天而降地敲晕了那个喽啰，用绳子把恶棍重新绑成一只粽子。
他扛起夜翼，示意罗宾跟上自己。
罗宾离开前把地上那根砸中夜翼的棍子捡了起来。
好消息是，夜翼只是有点脑震荡。
坏消息是，夜翼被罗宾不小心脱手的棍子砸中脑袋后在平地上摔成了脑震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么豪气冲天把洞里的蝙蝠吓得连翅膀都不知道怎么挥的笑声来自斯蒂芬妮。而她之所以没有笑得在地上摔成一摊泥，或者重蹈夜翼的覆辙让自己在平地上被摔成脑震荡的原因是她有卡珊德拉支撑着她。
在斯蒂芬震天响的背景音乐下，杰森充满爱意地给自己的头盔打蜡：“你们知道吗，这就是为什么我爱我的红头罩。所以我不会被恶魔崽子脱手的棍子砸到摔倒，更不会在平地上把自己摔成脑震荡。”
杜克也许是唯一一个对夜翼的担心占据了上风的人：“我们真的不需要送夜翼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吗？”
因为哪怕是普通人也不会被一根天外来棍——那棍子甚至不是特意砸向夜翼——砸到后脑勺着地，并且摔出个脑震荡。
这可是夜翼，这可是迪克·格雷森。飞翔的格雷森，能在空中毫不费力地翻一个完美的四翻还能头脑清醒地轻松落地，却躲不开一根脱手的棍子，甚至被砸倒在地上？
杜克觉得整件事情都充满了古怪。也许迪克摔倒的原因并不是那个棍子，也许迪克有别的情况，总之，杜克现在非常担心迪克的头盖骨质量。
“杜克，那根棍子可是从罗宾手里飞出去的。”哈珀道。
珍爱生命，远离罗宾，因为那个暴力小侏儒这几年已经成了一只哥斯拉，无论夜翼被砸中脑袋的画面有多好笑，只要想到那根棍子是从罗宾手里飞出去的，哈珀就觉得夜翼被砸出什么伤势都不足为奇。
到现在脑子还嗡嗡作响的迪克想把这群倒霉催的弟弟妹妹全都屏蔽上。这种时候就能彰显出谁才是最讨人喜欢的那只小鸟。当其他人都在幸灾乐祸的时候，只有提宝还保持着对这起不幸事故的沉痛哀悼。
“啊？”提姆茫然地抬起头。哈珀搭上他的肩膀，好奇地看向他的手机屏幕：“你从回到蝙蝠洞后就一直没说话……哇哦。”
所有人的手机屏幕都叮咚一声。
大家不约而同地低头点开提姆在家庭群里发的小视频，在动次打次的音乐节奏里，屏幕里的夜翼随着节奏不停地重复着被棍子敲打脑壳的动作。
“提宝，我恨你。”迪克哀嚎着倒在了医疗床上。
不出意料的，罗宾被禁足了半个月。
和往常的禁足不同的是，这次罗宾没有试图偷溜出去，反而出奇配合地留在蝙蝠洞，和因为脑震荡而不能夜巡的夜翼难兄难弟排排坐。
谁是排排坐也不恰当，因为才一个小时，罗宾已经报废了他今晚的第六个沙袋。每一个被罗宾打成破麻袋的沙袋都在提醒着夜翼他脑震荡的罪魁祸首是谁。
但是换个角度想，罗宾随手飞出去的棍子都能把夜翼砸成脑震荡，但是罗宾从来没有在夜巡的时候把罪犯打死，这几年连把罪犯打残的概率都直线下降——这难道不更加说明了达米安的成长吗？无论别人感没感动，迪克是被感动到了。
“小d，你知道我没有怪你，对吧？”在达米安换上他今天的第七个沙包的时候，迪克终于开了口。达米安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地一拳又一拳地在沙袋上宣泄着他的愤怒。
迪克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达米安的回应。他眨了眨眼睛，果断决定用出自己的杀手锏。
“啊……啊……”迪克不怎么走心地捂着脑袋嚎叫道，“我的头好痛！——”
拳头落在沙袋上的拳击声戛然而止。没多久一个身影落在迪克身边，硬邦邦地喊了一声：“格雷森。”
迪克立刻把手放下来，眉开眼笑地对着达米安喊：“小d，你可真是我的灵丹妙药，你一过来，我的头就不疼了。”
达米安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却也没试图回去打沙包，只是双手环胸地站在迪克面前，盯着悬挂着的输液袋看。
“不管怎样，我没生气——如果说我真的生气的话，那绝对不是因为你。”比起这个意外，家里那群笑得能把小丑笑自闭的小混蛋们才是迪克怒气值上升的原因。可说起来——
“而且这事儿确实挺好笑的。”如果这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迪克绝对会比斯蒂芬妮笑得还大声。
达米安仍然盯着空中的某个点，紧抿着唇不说话。
迪克继续道：“其他人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责怪你的——如果他们真的责怪你，他们也就不会笑得那么夸张了。”
提姆、斯蒂芬妮和哈珀已经鬼鬼祟祟好几天了，迪克不是很想知道这几天他们又用那段素材创作了多少东西。他已经把所有的群都给屏蔽掉了。
“那是平地——所以你只是摔了个脑震荡。”但大多数时候，他们和罪犯冲突的地点往往不会那么平整。换个地方——甚至那块平地上如果只是多了一块石头，也许夜翼就不会只是摔了个脑震荡。
又或者达米安飞出去的棍子砸中的位置稍稍往旁边偏一点，力道再稍微重一点——
达米安拒绝去思考这样的可能性。
“达米安，那是个意外。”
迪克的声音柔软下来。尽管很多人都调侃迪克是只操心的鸟妈妈，但迪克实际上并不是其他人想象得那么多愁善感——除非他的弟弟妹妹们真的让他不由自主得柔软了心肠。
他的弟弟妹妹们大部分时候都是一群烦人透顶的小混蛋，可总有那么一些时候，迪克会想把整个世界都捧给他们。
“那个棍子从一开始就不该从你那里飞出去，而我也不该大意到连一根棍子都躲不过去。”迪克说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希望那段监控录像不会落入某个恶棍的手里。”夜翼这么多年的名声都会因为那段录像而毁于一旦。
“最重要的是，”迪克径直地看向达米安，“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你不会伤害你的家人。无论你平时隐藏得有多好，我都知道你爱你的家人们。”而且不会比他爱的少——不会比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爱的少。
达米安干巴巴地回道：“我没有。”
“好吧，你没有。”迪克打了个哈欠，酸涩的眼睛被生理性的眼泪染的亮晶晶，“我觉得我该睡觉了。”
“……”
迪克意有所指地继续道：“但是我头好晕。”
达米安：“……”
迪克没撑到自己房间，就在达米安的背上睡着了。
有时候弟弟们长得太快太高太壮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也许下一次杰森闹别扭不回家的时候，夜翼也会不小心没躲过红头罩的拳头而伤到需要红头罩背回蝙蝠洞。
毕竟他可是飞翔的格雷森。他会是舞台上最出色的表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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