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
“什、什么……”
“这样也行？？”
“哇——你们看清她刚刚的动作了吗？好快的破道！”
“确实，在对方攻过来的瞬间先用苍火坠融化了坚冰，然后用六杖光牢困住敌人，如果我没看错，她好像是两只手同时释放了两种鬼道吧！”
“啊？不会吧，这能做到吗？”
台下的议论声更加激烈，但台上的五条绫音却从始至终都没变过表情，她看着动弹不得现任七席，挥手解开六杖光牢。
“我输了。学姐，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强到可怕。”
星野千鹤归刀入鞘，脸上没有任何不甘，仿佛早已预料到自己的结局。
她向五条绫音微微欠身，平静地离开了赛场，毫不在意身后那些并不友善的窃窃私语。
绫音目送她离去，在裁判迟来的宣布中抿起唇，不知为何她有种预感，恐怕今天就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
“五条君，这场比试是你的胜利，如果没有想挑战的席位就请先下台稍作休息吧。”
维持秩序的一番队队员走到她身边，指了指赛场下方提供饮食的桌子，绫音和他道了声谢，转头看向观赛席上沉默不语的黑发男人。
“五条绫音，申请挑战副队长。”
又是一阵哗然。
接连出现的意外情况让赛场的气氛瞬间热烈起来，虽说以前也有向副队长挑战的人，但没有哪一个像今天这样颇具争议。
五席以上的死神大部分都是从稍低一些的席位慢慢走过来的，挑战能不能成功众人心里也早有定数，毕竟他们的实力和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
可五条绫音却不同，现在的她只是区区二十席，不仅没有任何突出的成绩，在队员里也谈不上什么根基和风评，如果不是这次席官挑战让她重新站在众人面前，可能还有很多死神压根不认识她。
队里尚且如此，队外的围观群众就更搞不懂了。
他们只听见五番队的人叭叭了一通流言，好像都在说这个女孩子实力不咋样，但看结果明明完全相反啊？哪有普通死神施展鬼道这么快的。
场内的嘈杂声愈演愈烈，一直沉默着的山本总队长忽然重重敲了下手杖，沙哑但浑厚的嗓音霎时穿透整个赛场，威严的气势让所有死神立刻安静下来。
“五番队副队长，是否应战？”
黑发男人轻嗤一声，迈着傲慢的步伐缓缓走到擂台。
他的身长足有两米，衬得在女性里还算高挑的绫音都十分娇小起来。
副队长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甚至挑衅地勾了勾手指，告诉五条绫音自己不但不解放斩魄刀，还要让她一手一脚。
“你尽管用你的鬼道，看看能不能让我从这儿挪开一步。”
“斩魄刀也可以，只要你不怕它被折断。”
自信又张狂的发言顿时激怒了碎空，他在女人腰间嗡鸣不断，刀身隐隐散发着血一般猩红的微光。
五条绫音按下刀柄，脑中迅速传来某个暴脾气红毛的怒吼。
【五条绫音你最好别拦着我，本大爷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敢说要把老子本体折断，这高低得削他一顿！】
【不行，你出手人直接死了怎么办。】
她哪能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丁点儿都没犹豫就直接拒绝了，这次挑战关乎她和蓝染的未来，可不能给其他番队的队长留下坏印象。
嫌弃碎空叽叽喳喳烦人得很，五条绫音直接屏蔽了他的信号，强行用灵力把刀魂压制住，面无表情向自己目前的副队长略施一礼。
“请指教。”
黑发男人环胸俯视，活动了一下肩膀发出冷笑。
“喂，真子，你家副队长被挑战了，给点反应啊！”
拨开一堆人挤到朋友身边的猿柿日世里摇了摇他衣袖，但一直低着头的金发青年动都不动，少女疑惑地歪过头，一把将他整齐的刘海掀了起来。
“好啊你这秃子！自己的番队在比赛，身为队长你搁这站着睡觉！！！”
脾气火爆的小姑娘拽着他的长发狠狠一扯，场上顿时发出两声几近重合的痛呼。
“啊，被干掉了。——所以你倒是快点醒醒啊！！”
平子真子感觉自己脑侧的头皮都差点被人扯掉，火辣辣的刺痛感烧灼着神经，他睁开眼一把抢回日世里手中的发丝，表情狰狞地弯曲两手食指，钉在她脑壳左右一通猛钻。
“日世里你这家伙不能正常点叫醒我吗！”
“啊啊啊啊啊痛痛痛痛痛！！！！”
看见少女疼的眼泪都飚出来了，平子真子这才解气，随手把她提到一边拍了拍衣服，朝身后的副队长说道：“野岛，都比完了吗？比完了就……呃？”
青年目瞪口呆地看向擂台，又拧回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身后。
好么，角落里某个倒栽着的高大人影不是他的副队长还能是谁？
这啥情况？
刚刚睡醒的平子真子还有点懵，提起眼泪汪汪的少女的衣领猛然晃了晃：“喂日世里，这儿到底发生什么了？！”
“呜，痛啊……白痴秃子！你副队长被人挑战了！傻大个现在输了听懂没有？！”
猿柿日世里怒火中烧，捂着脑袋两边抬脚就是一个飞踢，踩在青年下巴上直接将人踹进了擂台。
“哎哟喂！”
堂堂五番队的队长便这么毫无形象地趴在了新任副队长脚下。
绫音沉默片刻，俯身把人扶了起来。
平子真子靠着她晃了晃头，正打算道谢却又在看见她的脸时忽然愣住。
“你……”
五条绫音：“？”
“你不是……”
其余众人：？？
“你不是我的初恋嘛！”
带着一口关西腔的金发青年满脸洋溢着热情，握着五条绫音的手不肯放开。
全场死神都陷入了无语，山本总队长额头青筋一跳，再次将木杖狠狠戳在地上，瞪着眼睛呵斥道：“平子真子！”
青年一拍脑门：“诶哟，忘了总队长也在，抱歉失礼了，因为她实在是太像我初恋了！”
矢胴丸莉莎瞥了眼他，随口就是拆台：“总队长别听他瞎说，这家伙看见好看的美女就说是初恋。”
日世里：？
“混蛋真子！你怎么没对我说过这句话！”
“哈？你看看你自己像美女吗？”
“你说什么！！！”
眼看两人又要掐起来，站在他们旁边的裁判收到总队长的讯号，重重咳了一声飞快高喊：“副队长挑战赛，五条绫音胜出！”
被迫中断斗殴的平子真子一愣，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副队长要换人了，傻傻发出一句：“……啊咧？”
日世里见状立刻跟上冷嘲：“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换副队了，就你自己不知道！”
但金发青年却没继续和她呛声，慢慢眯起眼睛将新任副队长打量了一番。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击败野岛的，不过决定权在队长手里，至少让我看到你的实力吧？”
脸上有片雀斑的少女忍不住吐槽：“人家展现实力你在睡觉，现在比完了又说没看见，这要是我早给你踹飞了。”
“哎呀日世里你别打岔。搞快点，既然你能揍飞野岛那也能——”
“失礼了。”
没等平子真子把话说完，五条绫音反手握住他的右掌往自己这边一拉，没有料到她突然袭击的青年一个趔趄，随后便惊恐地瞪大了眼。
一套组合技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先是赤烟遁覆盖了他的可视范围，接着便是六杖光牢锁住行动，等他破坏束缚抬头一看，足有两人高的火龙卷正迎面而来，周围还沾满了不知何时布下的网状伏火，彻底将平子包围起来。
“等等等等！我让你展现实力没让你杀我啊！！”
烟雾缭绕的擂台看不清具体情况，站在外围的死神伸长脖子也只听到里面从自家队长口中传出来的吱哇乱叫。
一直笑眯眯观看比赛的卯之花烈却在此时眸光一闪，忽然释放阗岚吹散了台上浓郁的尘雾。
然后众人便看到了某位队长正脸朝下趴在地上，原本洁白的羽织到处都是烧痕，比起旁边毫发未损又衣衫整洁的五条绫音来说简直惨不忍睹。
他有气无力地咳嗽着，吊儿郎当的脸上这一块黑那一块黑，看起来狼狈极了。
他爬起来擦掉脸上的污迹，平时总是耷着的眼角也愤怒地提了起来：“你这家伙、咳咳咳！到底懂不懂尊重队长啊？！”
五条绫音十分疑惑，看了眼裁判耿直道：“可刚才明明是队长你说要我展现实力的。”
“这就是你意图刺杀我的原因吗！”
“不是，没人会把刺杀选在这种场合。”
“你还顶嘴？”
“队长，这是合理的申辩——恕我直言，您现在的行为已经算无理取闹了。”
平子真子气到冒烟，正欲和她争论却被日世里从身后直接锁喉，少女双腿剪在他腰上，两手又捂住他的嘴，一脸坏笑。
“我觉得五条很适合当五番队副队长，你们觉得呢？”
她看着矢胴丸莉莎猛打眼色，随后又朝自家队长眨了眨眼，古灵精怪的模样将曳舟桐生逗笑了。
她立刻理解了少女的意思，顺着女孩的话赞通道：“的确，平子队长正好缺一个性子沉稳的副队，这么搭配很合理。”
矢胴丸莉莎扶了扶眼镜：“是啊，看她的操作就知道很擅长鬼道，这样就不用担心真子天天跑在外面到处摸鱼不干事了。”
“总队长，我建议立刻任命五条绫音担任五番队副队长。”
“唔唔唔唔！！”
金发青年掰着日世里的手激烈抗议，然而没人在乎他的想法，纷纷对五条绫音的实力加以称赞。
四枫院夜一轻笑一声，不知从哪拿出一叠文件，给几个队长都发了一份。
“我也觉得ok，这是五条绫音近几年的工作情况，她做事很认真，大大小小的工作上手都很快。”
绫音眼皮一跳，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些队长传阅她的资料，顿时有种上了贼船的错觉。
往年的席位挑战也是这种吗？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山本总队长大致浏览了一遍资料，还算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综合能力优秀，可堪大任。”
“平子，以后她就是你的副队长了。”
平子真子和少女斗争了半天，总算掰开了日世里的手，然而为时已晚，他的未来已经被总队长盖棺定论了。
瞪着面无表情向自己行礼的五条绫音，金发青年缓缓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阴恻恻道：“请多指教啊，五条副队长。”
但五条绫音却跟没看见一样，满脸平静：“请多指教，您不介意我的冒犯真是太好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不介意了！！！
平子真子再次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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