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顶流影后和年下小狼狗7
时间回到决赛这天的中午。
“云大经纪人果然名不虚传啊，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送走宴请了一中午的客人，闵欢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坐在空无一人的包间内轻揉手腕。
张天哲去跟许倾了，闵欢的新助理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做事十分稳妥。
这个时候风风火火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欢姐，孙总监来了。”
闵欢点点头，起身示意孙俊华跟着她去里间，助理很有眼色地守在门口，让收拾卫生的服务员先不要进来。
“云董，这是调查结果，请过目。”
孙俊华从公文包内拿出公司内部平板，递到闵欢面前。
“辛苦了，”闵欢细细查看起来，繁琐的数据让她微微皱眉，“这么多？”
大数据时代下，网络是一个很重要的阵地。孙俊华表面上是云朵集团的运营总监，实则养了一帮it人才专门检测网络数据。
很久之前闵欢就察觉那一次的“插|足”乌龙有蹊跷，于是暗中安排孙俊华监测许倾有关数据。
虽然闵欢没有给许倾走“后台”，但是凭借许倾的实力和早期的粉丝积累，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跌落如此多。
要说这期间没有人插了一脚，闵欢是绝对不会信的。
可惜，闵欢来得迟了些，“插|足”乌龙期间并没有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据。但是，那一次没能扳倒许倾，之后的选秀综艺里就有很大可能再次出手。
为了防止有内|奸的存在，闵欢也没有动用自己手下的那些人，而是找了云朵集团的孙俊华。果然，不过短短几个月，就找到了如此多“有趣”的东西。
“云董，这些数据只是这三个月以来比较活跃的，”孙俊华解释道，“忽略掉那些小打小闹、浑水摸鱼的，大概的来源有三处。”
“一是来自于万华娱乐，是万华娱乐底下养的营销号，散布了不少许小姐的假黑料。”
万华娱乐是天誉娱乐的老对家了，互相黑对方的艺人也是两家的日常操作，更别提这一次万华出了一个夺冠热门张汉熙，自然是不遗余力地打压其他人好让自家艺人顺利c位出道。
“二是来自于个人账户，他买了大量水军洗脑吹衰许小姐。经查证，该账户属于艺人王新表弟的女朋友，应该是王新指使。”
王新如今落入了人人唾弃的境地，他怨恨许倾坏了自己的好事，对光鲜亮丽的前前前前女友越发恨之入骨，这逻辑也勉强算是畅通吧。
“这第三个……”孙俊华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这个很复杂，我们花费了很多精力才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说明对方很警觉。”
闵欢面无表情地滑动着屏幕，随着孙俊华的解释，闵欢看到了准确的数据，条条明列，清晰了然。
孙俊华的停顿并没有影响到闵欢的滑动，很快，纤细的食指便落在了一处名字上。
“余铭城啊，没什么意外。”
闵欢了然，放下平板，再一次查看起原主的记忆。
——
余铭城这个在原剧情中路人一般的存在，却在原主的记忆里面占据了很大的部分，复杂而又令人不解。
简单来说，就是余铭城和一手捧红自己的经纪人云欢闹翻，转投万华娱乐，给原主以及天誉娱乐带来了不小的阴影。
那一段时间，原本早已定型的天誉娱乐进行了一次大洗牌。不少艺人趁乱提出解约，就算是赔付违约金也坚持要离开，而这一切都是万华娱乐和余铭城的功劳。
可是他们没想到，原主不只有天誉这一个背景，她还是云朵集团的最大股东。那也是原主第一次动用了云朵集团的势力，才勉强让天誉没有跌出四大娱乐公司。但那次之后，原主与余铭城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对于原主来说，余铭城是她带出来的最成功的作品，早早名列国内三大顶流之一，受着万千粉丝的追捧，是天誉当之无愧的一哥。
她实在无法理解余铭城为什么要背叛天誉娱乐，又为什么要对老东家下如此黑手，打得她们猝不及防。若不是云朵集团撑着，可能那一次过后，天誉就彻底从娱乐圈退出去了。
“是个人物，”闵欢低头，看着平板上那密密麻麻的数据，“能做了坏事还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看来在万华学到了很多东西。”
“云董，单凭这些数据，我们没有办法给余铭城定罪。”见闵欢并无忌讳的样子，孙俊华也松了一口气，“他太狡猾了，每一笔交易都是与他毫无相关的人，我怀疑甚至北光那些收钱的都不知道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如果不是，呃，”孙俊华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很有可能让闵欢生气，可也得硬着头皮说下去，“云董手下的一名叫做吴莹莹的女生曾在年前见过余铭城助理的话，可能我们也查不到余铭城头上去。”
孙俊华微微低下了头，心里再一次感慨小云董的气势是越来越强了，甚至比当年的云礼董事长还要凌厉几分。
“辛苦了，这个月的奖金翻倍。”闵欢点点头，轻揉手腕，“接下来可能还有一场硬仗，忙过这一阵，我有重谢。”
孙俊华听到奖金很是高兴，可是看着闵欢一脸疲倦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提醒：“云董，余铭城那里倒是可以暂时放一放。只是你手下的那一群人要仔细排查排查，那里面有不少曾经是都是围着余铭城转的，就比如说那个吴莹莹。”
商场上最忌讳的就是背叛与内|奸，小云董到底心太软，那些与余铭城有过交集的老员工就不应该还留在身边，稍不留神就有被再次背叛的风险。
“我知道了，“闵欢点点头，又提起了另外一个人，“对了，云祈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这也是个对原主虎视眈眈的人物，最近倒还是比较安分。
“云祈丈夫的公司原本因为投资不当资金链断裂，不过前段时间拉到了投资。最近应该忙着新项目的事情，所以没有来过集团了。”
孙俊华说得还是比较委婉，毕竟那是小云董的亲姑姑，即使对方几次三番地想要插手集团的事情，但是小云董不还是容忍下来了吗？他们也实在是怕了这个云祈了，就好像盛夏夜的一只嗡嗡作响的蚊子，扰人清静赶都赶不走。
想起早逝的云董，孙俊华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叹气，到底有几分血缘关系在，小云董心太软……
“密切关注，若是云祈动手了，你们也不需要手下留情，一切有我担着。”闵欢摩挲着手腕，冷声道。
孙俊华看到了闵欢眼中的坚定与冷漠，才敢相信这一次小云董终于肯下定决心拔除这一根血刺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
“什么？是余铭城？他在搞什么鬼？之前的事情我们还没找他算账呢！”赵戚气恼的声音顿时响彻空荡的办公室，满目的不可置信。
“当初为了他，我们天誉可是倾尽资源一点都没藏私啊！一年前说翻脸就翻脸，现在相安无事了又来打压许倾，他没病吧？！”
“所以，你也不知道当时余铭城为什么要背叛天誉？”闵欢皱眉，这是原主一直都想不通的地方，记忆里面也没有多少有用的。
赵戚坐在办公椅上转了一圈，眉头紧凑，绞尽脑汁地回忆：“不知道。当时余铭城在你手下，表面上非常温顺无害。我们也没亏待过他，你给他一开始签的合同就是a类，几乎是不计成本地捧他了。”
后来余铭城爆红，也为公司带来了巨大的利益，可这不是应该的吗？余铭城通过公司给出的资源和包装成为了国内顶流，爆红后，有云欢顶着，公司也不曾要求他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公司没亏待过余铭城，”闵欢轻声道，细细分析得到的所有资料，“公司那么多艺人，余铭城偏偏要搞许倾，但是许倾和余铭城又没有什么纠葛，难道……”
是原主和余铭城之间的矛盾吗？
动不了有背景的原主，于是选择去动刚进娱乐圈的许倾？从而进一步打击身为许倾经纪人的云欢？
如果推测没错的话，那这个余铭城还真的很恨原主啊！
“那余铭城怎么办？”
赵戚头疼地问道，之前是看在云欢的面子上才没有和余铭城正面杠上。
但是现在不同了，前艺人和现艺人，到底选择哪一个？
“赵姐，你想不想报三年前的仇？”闵欢冷笑，走到赵戚面前问道。
“当然。”赵戚微微扬眉，三年前那些人的丑恶嘴脸她可是记得牢牢的，“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呢，怎么，忍不下去了？”
三年前，是云欢拉住处于崩溃边缘的赵戚，一步一步地将天誉重建。
“是啊，赵姐，你不觉得娱乐圈需要一波新鲜血液的注入了吗？就像三年前的我们一样，毕竟，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来吗？”
闵欢做了一个翻手的动作，提醒赵戚这三年以来天誉都经历了什么。
赵戚不自觉坐直了身体，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凝重起来，良久，忽然一笑。
“来！”
——
“我做错了吗？”
在系统间内无聊到发霉的敖川突然听到闵欢这样询问，倒是吓了一大跳。
敖川看着屏幕上人声鼎沸的现场，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开导闵欢。
对与错，并不能够进行简单地分辨，就像闵欢所说，她的计策与安排都是有利于许倾的。
但是……这其中，缺了几分人情味。
按部就班、完美无缺的计划中缺了几分人情味；
努力让自己符合人设、做好每一件事的闵欢也同样缺少人情味。
人会心软、会懦弱，可是神不会。
即使闵欢模仿得再像，她也不会像云欢那般对云祈手下留情，对余铭城于心不忍、对云叙的独立不放心。
她学到了云欢的冷硬外表，甚至添了几分温和进去使得自己看起来多了几分亲和力以方便交际，但是她却没能学到云欢柔软的内心，也不会云欢那样身陷其中顾忌良多。
软弱、害怕、担忧、愁绪……这些负面情绪人类很不喜欢，它们会使人类疲倦、懈怠甚至于绝望。
但是人类却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只有经历了这些，才能使人类变得更加强大，他们离不开这些。
那么神需要吗？
闵欢是一个借了别人身份做任务的神，在一个全新的世界扮演着另一个人的人生。
而原身所切实经历的那些，闵欢只能通过冰冷的文字或者数据得知：记忆中是这样的、剧情是那样说的……
闵欢不能体会到云欢对亲戚的复杂情绪，也不能感受到被共苦过来的伙伴背叛的心酸与难受，自然能够狠下心来对这些人处置。
这对于一个只需要做任务的任务者来说是极好的，完美无缺像一个精密机器一样完成任务需求，甚至能够及时抽身而去不带一丝顾念，潇洒又痛快。
所以敖川在看出这一点之后并没有提醒，有闵欢这样的省心合作伙伴，敖川并不需要操太多的心，甚至于在系统空间无所事事地观赏闵欢看似融入、实则游离于世界之外地处理所有事情。
但是现在不行了，因为闵欢已经开始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渐渐有了人类的情绪，这并不是一个好的迹象。
敖川翻开系统空间内摆放整齐的《员工手册》，找到自己前不久才看过的内容。
【共情情绪：常见于新人任务者。新人任务者会受到小世界内人物的影响而产生共情的情绪……影响到任务者的心态……严重者会产生厌世……】
敖川在时空管理局紧急培训过几天，听到最多的就是让他小心观察神尊的情绪。
管理局曾出过很多因为共情情绪过盛而造成的事故，有做攻略任务却被任务目标反攻略后拒绝离开小世界的，有做逆袭任务因为共情过盛而将小世界毁了个精光的，更有因为被世界任务影响后疯了的……
闵欢不像时空管理局的任务者经过严格的培训和教导，她会因为一个小粉丝的话而对自己的计划产生质疑，也在相处中逐渐对世界内人物产生情感，而这些心态的转变都是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的。
“终止任务，回管理局调整情绪？”
敖川念着员工手册里的解决方法，看向坐在观众席认真欣赏的闵欢，心里有些犹豫和担忧。
神尊她会同意现在脱离世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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