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四)重新认识
降央卓玛在婚事上一直感到不幸,这种不幸使她对组建一个家庭已经心灰意冷,她甚至没有产生再嫁的念头。不过,老闺蜜拉拉对家庭生活抱着不同的看法,拉拉也是对的,因为她的家庭确实很美满,不管是夫家还是娘家。因此降央卓玛开始感到自己的想法可能过于偏激了,拉拉说降央卓玛在年轻时期犯过的错误,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然会改过来。听了这话,降央卓玛笑了笑,审慎地这样答道:“拉拉,你真的这么认为吗?时间会让人改变吗?”
谁都无权这样下结论。
可是现在苗头似乎出现了,经过先前的观察,巴图康无疑被推到她的前台,她把他再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很熟悉的样子。只要是熟悉的样子,很容易就忘了他的丑陋。女人到底还是感性动物,只要想往优点看,很容易就忽略缺点。
她开始有了不同的初步打算,因为他至少引起了她一点点兴趣。在巴图康又一次来访时,降央卓玛主动和他亲近,说说话,巴图康说起话来十分坦率,他的话使降央卓玛越发感到惊奇。因为那张脸孔,他很孤独,喜欢找个朋友,但能跟他做朋友的人不多,这让他沉闷不乐,他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工作和无所适从的自娱自乐之中。
这是可能的,降央卓玛稍作思量就能得出结论,像巴图康这样的缺陷把人人都挡在外头了。有那么一阵子,她也险些失去勇气跟他继续聊下去。
现在,拉拉完全明确了降央卓玛对巴图康的看法,她也觉得如果降央卓玛不那么较真,也许巴图康真的适合她。她开始算计要不要提示一下巴图康献点殷勤,她想只要给他点暗示,让他知道降央卓玛可能有意于她,那么他一定会兴奋得尖叫起来。可是,这是一门美满的姻缘?明显不是,那么她要去做这样的媒婆吗?她轻轻摇了摇头,感觉自己是在作孽。她轻声说:“不,我不是媒婆,问题都是变化莫测的,对这样的事,我了解得还不够清楚。万一下个礼拜有像白仁德隆那样的男人出现在卓玛面前呢?不,我不认为这是一段好姻缘。”
没有拉拉帮忙,事情总会发展得慢点,降央卓玛得靠自己理解并包容巴图康。降央卓玛有在强迫自己靠近巴图康那桌,跟他说几句,也就几句。巴图康能感觉到降央卓玛对他的好感在增加,但没敢想到爱情那方面去,他觉得她对他好奇更多些。
他是个聪明人,和蔼可亲,能说会道,做事似乎也很果断。这些特点都是明摆着的。不用说,他是明白事理的,只从他跟四个剩女有些不清不楚的地方,这样也不能算不道德。到了这个年纪,他和她都有那样的需要,还蛮强烈的,只算自然的生理需要。
像她这样的女人,不可能在挑三拣四了,只要他坦率,只要他哄她,呵护她,那么脸蛋的事,那是小事,大不了就逼着他整容,这没什么。她甚至在想象,如果整容了,巴图康会是多么完美的男人呀。接着,她想到某个秋天,他与她举行婚礼,心里顿时觉得巴图康好看了些。
她明确表示希望多到庄园来坐坐。他答应了,不过还是没当成暗示,他还是觉得降央卓玛这么说是出于感激,因为金珠的关系。他说道:“每次我靠近你,我总担心你会受惊,没想到你胆子越来越大,以后我就敢靠近你了,和你靠近也更自在些。”
“我是那么容易受惊的人吗?”降央卓玛叫他放心,解释说她不是他想象中那样。
他脸上浮起了几分笑容,说:“是的,不过我认为,我的丑脸还是会让我遇到各种麻烦,甚至有人当场表示反对我靠近他们,要不是有这身老虎皮,我肯定会有人朝我扔石头这样的。”
不想说这个话题了,降央卓玛主动换一个话题,她说:“你喜欢金珠吗?希望我的文成庄园吗?”
“喜欢。金珠单纯而美丽,庄园是那么自由,我希望能常常到这里骑马,飞驰天下,在天空下晒太阳,和森林对话,和野兽较劲,我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地方。”
“很好,只要你不认为它好,你就常来走走,不一定非要金珠在场的时候。”降央卓玛说。金珠上学了,巴图康很少到庄园来了。
他们聊天没多久,拉拉和四位剩女到了,众人聚到一起,她们要搞一个有意思的节目,而不是茶话会,野外烧烤。每个周末,她们相约到文成庄园聚集,每次都要有一个节目。上周是骑马,再上上周是养殖场的射箭,这周她们想要吃顿野餐。
这几个女人都是追求自由和个人幸福的老姑娘,她们有自己的幸福观,跟传统的女人相比较而言,显得自私自利,也显得特立独行,比如她们追求那种少量负担的生活。
烤肉这个节目好,这个节目够女人们消遣的,巴图康也喜欢,他喜欢吃肉。好像是为了给巴图康长脸,也给自己找这样的情人找个理由,降央卓玛请巴图康吹《老鹰之歌》。巴图康说他吹不好,不吹了。拉拉反驳说怎么会呢,老战友聚会的那晚吹得可好了,那些老战友都痛哭流涕。巴图康说那是悲歌,现在的格调跟这个不搭,他吹不出来。降央卓玛有点不高兴巴图康忤逆她的意思,但也觉得巴图康说得有道理。
“那就吹个欢快点的吧。”
“我记住的曲子都是偏悲伤的,欢快的曲子真没有。”
“不吹就不吹,像个娘们,扭扭捏捏,哼!”拉拉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抱怨了一句。
说实话,巴图康那晚吹得真好,她对笛子从来不感兴趣,自从巴图康吹奏后,她到手机里下载了这首《老鹰之歌》,印第安的古曲,排箫的,比笛音更空灵,然后她又听了《最后的莫西干人》等。真不错。
“那好吧,我给大家吹奏一曲老歌《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吧。”说着,巴图康掏出一支短笛,竖笛,吹了起来。格调欢快,诙谐。大家觉得他吹得挺好,纷纷要求他再来一首。
巴图康又不够爽快了,说他懂的欢快的曲子真不多,记不住谱子,吹不了。结果他得到的烤肉也少了,拉拉说不劳动者不得食。有人觉得巴图康受到惩罚是件快乐的事,有人想给巴图康一个机会。
巴图康走了,他到旁边去。不久莎莎和贡珠因为巴图康的事吵架了,莎莎说贡珠是假正经,她对音乐根本就是假欣赏。这话对贡珠来说是受到侮辱了,反驳说莎莎也没多少料,假装自己是个淑女。接下来就是心神不宁的一个钟头。人们纷纷离开烤肉架。
等大伙重新在客厅里坐定的时候,位子发生了很大变动,贡珠和莎莎都远离了巴图康,巴图康坐在了降央卓玛和金安生中间,小米坐在巴图康的对面。
他承认自已有些失望,本来期望曲子能得到大家的赞美,没想到给大家带来的纷争,他感到遗憾。贡珠回答说不关他的事,莎莎也为他会辩护了一番。这样,巴图康的的脸色变得和悦了,碰了碰降央卓玛的肩膀,也碰碰金安生的。金安生赶紧挪动屁股,说巴图康要占她便宜了。小米说降央卓玛没挪动,看来不怕被骚扰。莎莎说不是不怕,是欢迎。于是女人们又闹起来,又是一团和气。巴图康趁这个机会转过头来,看着降央卓玛。没错,她的眼睛发光,看上去还真有那个意思。降央卓玛确实要把这个意思传递出去,等她腾出身来,掉过头像先前那样望去时,那时的眼神确实有鼓励的意思。当然,她很快恢复到拘谨的样子,那是一个匆忙的眼神呀。
“趁着我们吵架,把那支悲伤的《老鹰之歌》吹来听听吧。”金安生说。她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急切地想听听。别人也开始怂恿。
“不!”巴图康断然拒绝说,“什么样的曲子需要什么样的背景,没有那个情绪,我是不会吹的。再说我不想在你们面前吹笛子了,免得大家又想起不愉快的事情来。”
他的话一说完,立即又成了几个女人攻击的靶子。
巴图康当即走了出去,说要上班了。
女人在他背后不满地喊起来:“逃兵,逃兵”
https://www.biqivge.cc/book/26354907/25294101.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biqivge.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iv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