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闪点悖论
一层接一层的防护墙打开，红色的灯光投射而出，铺在地上像是一层血雾，细长的影子在其中扭动，托马斯等人顺着影子向上看去，只见得一个裹着白色紧身衣，皮包骨瘦长且苍白的男人惊恐地往后退去，整个人贴在了墙壁上。
“你告诉我这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托马斯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他瞪视着伸手去拍人的巴里，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想要把他也关在这儿拉倒。
“他的皮肤，苍白得好像没见过太阳。”巴里说，“他是克拉克。”
“不，他是卡尔。”阿萨说，她站在红太阳灯之外，在空旷的实验室里与卡尔隔空对视，卡尔瑟缩的动作一停顿，慢慢吞吞伸出手来，在几人的凝视下，比了一个中指。
“fuxkyou。”
“……”巴里迅速蹿上前扛起卡尔，在托马斯表情变化之前蹿出了红太阳室。
阿萨表情扭曲了一小下，也跟上去扛起了卡尔另外一边胳膊。咬牙切齿超小声提醒道：
“我叫阿萨！不叫fuxkyou！”
“阿……萨？”卡尔把字眼咀嚼了一下，说道：“我记得你。”
“真的是谢谢您，fuxk侠。”阿萨道。
巴里当即反驳道：“他是叫超人！”
“我可没见他哪里超级了。”阿萨埋怨道，“赶紧把他拖回去，父亲给我做的黄太阳仓我可以免费借他用用。”
钢骨攻破了更深层的资料，他不敢置信地说道：“这不可能，政府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就继续坚持你的想法吧。”托马斯说，“在被毫不留情面的解雇后。”
聪明人从不跟蝙蝠吵嘴。钢骨扭头看卡尔，说道：“我不知道我这样说你能不能理解，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是个错误……人类大部分情况下不这样。”
“因为他们更坏。”阿萨说，“总之你找到我说的那个男孩了没？哥谭人，黑发蓝眼，在我逃出去那天做的实验。”
钢骨手臂上的显示屏还在不断闪动，他红色的那只电子眼自动扫描着数据，他对卡尔继续说道：“很多人为了善意的目的可以牺牲自己，他们被称之为英雄。”
“英雄？”卡尔问道。
“我还以为英雄不会骗人呢。”阿萨挡住了钢骨的视野，说道：“你找到人没？”
“提摩西·德雷克。”钢骨说道，“……崇拜蝙蝠侠，而在晚上追踪蝙蝠侠的脚步被拐卖。”
托马斯说道：“我记得这个案子，德雷克家族为此分崩离析。”他突然加快了脚步，率先走出下水道，接触到了太阳。
海面与天空相交，尽头一轮金日熠熠生辉，把天地都染成了同色，脚下的礁石都仿佛是真金所铸，只有天上的海鸥，精细如银雕银铸，鸣叫着划过明日之城的海岸线。
“这……”卡尔睁大了眼睛，日出的阳光洒在他脸上，瞳孔里尽是太阳的金光，他推开了巴里跟阿萨，踉踉跄跄一个人走上去，说道：“太美了……”
“有人来了！”阿萨腾空而起，就见得那些红外线瞄点密密麻麻落在她身上，负荷着枪炮的船只与狙击兵从四面八方围聚上来，空中直升机开始了他毫无意义的喊话。
“钢骨，你已经超过了你的权限范围。”空中的喊话震耳欲聋，“立刻归还政府财产，不然你们将遭到射杀！”
“他们在把活生生的人当做小白鼠研究！”
“莱恩将军要实验体一号与复制体一号活着，其他格杀勿论！”
钢骨举起双手，同时喊道：“别动手！听我说，我有总统的特别……”子弹从黑暗处飞出，直接打向他属于人那一边的脸。阿萨一把抓住了子弹，往来处狠狠甩回，“噗呲”一声如同战争开始的号角，密密麻麻的火力朝着五人压来。托马斯扑向卡尔，把人护在怀里一个翻滚到岩石后面，举起枪瞄准了岸堤上的狙击手，一人一发子弹，消灭的干干净净。
阿萨与巴里同时从两侧疾驰而出，左侧的枪械在水面上突起的浪花过后被拆解成碎片，而另一边则是仿佛被巨大的炮弹连轰，船只破裂纷纷沉底。
钢骨对此始料不及，他甚至没注意到一颗炮弹冲着他胸口而来！待到他回神，炮弹已经到了他胸口：
“不——”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发生，卡尔从托马斯身边跑出，抓住了那个炮弹，但是发生的巨大爆炸依旧把托马斯与钢骨震飞出去。
“父亲！”阿萨眼睛瞬间通红，毫无区别的扫断了一群人的肢体，冲向托马斯。
爆炸引起的灰烟慢慢散去，卡尔从其中缓缓升起，四面八方的子弹喷射而出，打在他身上，卡尔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的视线缓缓移动，落在刚刚才保护了他的托马斯身上。
阿萨半跪在地上，搀扶起受到冲击而一时无法动弹的托马斯，通红的眼睛与他直直对上。下一秒，卡尔仿佛顿悟了什么，热视线从眼眶中冲出，扫过那些还在发射子弹的人，把他们烧成了灰烬，但是他还没有学会控制这个力量，在一瞬间视线甚至扫过了托马斯，所幸被阿萨及时热视线回冲挡下。
“闭上眼睛！卡尔！闭上眼睛！”阿萨大喊道。
卡尔强行捂住了眼睛，但从其中漏出的热视线却开始无差别攻击其他人。巴里扯上钢骨，阿萨扛上托马斯，在卡尔四漏的热视线里疯狂躲避。
毫无差别的屠杀干掉了所有军队，卡尔从愤怒里回神，却看见了满地尸骸——甚至阿萨的制服都被烧出了一条痕迹。
他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张嘴想表达什么，却说不出太多的单词，到最后只是阿萨朦朦胧胧听见他叫了一声：“露易丝。”就飞出了天外。
“你的大救星就这么走了。”托马斯说。
“他会回来的。”巴里说，“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阿萨心痛的看着自己被烧烂的的护臂，说道：“那你能给我说一下露易丝是谁吗——等等，先让我猜猜，他女朋友对不对？”
“……是的。”
阿萨手一摊，说道：“很荣幸你的大救星恋爱上脑，去找他上辈子的老婆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巴里正想为卡尔辩解那么一两句，强大的时空记忆流又把他席卷。他项背高度强直，身体弯曲如弓，在原地尖叫着抽搐起来。
他看见自己的记忆在改变，他看见曾经正义联盟为地球而并肩作战的场景只留下钢骨一人，哈尔身上的绿战衣消失变成了深色军装，他看见父母为他共同庆贺生日，看见……看见……布鲁斯没入了暗色深巷。
“不——不！”
托马斯把压舌板塞入巴里口中，将他平放，说道：“抗住，闪电侠，不要忘记我的儿子——布鲁斯·韦恩。”
巨大的核爆炸发生在海面上，但是强烈的白光又在瞬间湮灭。
一个超级英雄要是没名正言顺破门而入过那他这辈子都会留下遗憾。所以阿萨很荣幸的把这个机会让给了钢骨，这大概是这个正派的政府人员唯一一次私闯民宅的机会。
钢骨一炮轰烂了沙赞小子们的家门，把那群还围在电视机前谈论是不是该做点什么的孩子们吓得差点当场喊出沙赞。
“我以为你们这个时候会在战场乱飞。”阿萨说，“你们让我输了钢骨五块钱，那可是我一周的零花钱！”
“很抱歉但是我们有门禁。”比利说道。
阿萨把巴里随便丢在了沙发上，说道：“小孩子。”
“这是谁？”
“巴里，他是新人，超级速度闪电侠。”阿萨说道。
“不！”巴里从梦中惊醒，猛然睁大了眼睛，对着钢骨喊道，“看一下最新的新闻！”
“有架什么自杀飞机袭击海王失败坠毁了，驾驶员是哈尔·乔丹——”
巴里捂住了脸，他刚刚在记忆流里看见了这一遭。载着核弹的飞船就像是一颗毫不起眼的蝇虫，被海王召唤出的巨大海怪侵吞——什么作用都没起到，就仿佛是一个笑话，让曾经的绿灯侠死在那儿。
“还没完——”钢骨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总统派了一整只舰队去新忒弥斯齐拉，被亚马逊人全歼。所有军队都撤入了总统府去保护高官。
“亚特兰蒂斯人与亚马逊人已经注意到了人类——”
“最终的战争，已经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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