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东京
今天是夏油杰和若月苍空一起出任务。最后几人决定以轮班式做任务。每轮到的两个人就去做一天的任务，然后第二天再换。
地点是一座商务大楼，里面的人员已经被辅助监督给清理了。
若月苍空抱着若叶刀，走在夏油杰的前方，隐隐约约的把对方护在身后。
“空，”夏油杰穿着灯笼裤，扎着丸子头，细长的眼睛眯起来。
“说起来，空的术式到底是什么啊？”
好问题，您别说，我也不大了解，打架的也不是我啊，都是人工智障啊。
“空是不是还有一种术式？”要不然，当时的敌意为什么会被削弱。
啊，说的是异能力啊。
这两个能相通吗？若月苍空陷入沉思，好像体系不一样吧？
夏油杰看见对方犹豫的样子，以为是不方便告诉他，“不能说的话也是没关系的，只是那个术式小心点用比较好。”很容易让人察觉的到自己被术式控制了。
若月苍空抬头，五条比他高也就算了，夏油也比他高。只有家入能带给他最后的温暖。
不过，女生好像十五岁前都会比男生高吧，若月苍空自我安慰。
“没有不能告诉你，”若月苍空摇摇头，“只是在想怎么说。”
“那想好了吗？”如果夏油杰能看到自己的表情的话，会惊讶于此时的他，像极了用苜蓿草钩可怜小兔子钻出窝的坏心眼大狐狸。
“嗯，”少年一板一眼的点点头，认真的回答到，“横滨有一群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和咒力不同，至今不清楚它们的来源。横滨人把它们叫异能力，拥有它们的人被叫作异能力者。”
“我同时拥有术式和异能力。”
若月苍空发誓，这绝对是他说过最长的话，他老姐听了都得感动。
“只是在横滨？”
“大部分是。”人是会移动的。
“说起来，空是横滨人吧。听说那里很乱？”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异能力，但是横滨在外的凶名还是略知一二的。
若月苍空回忆起自己在港黑拷问室看到的东西，郑重的点点头。
“非常乱，不要去。”
若月苍空的头发这几个月又长了些许，隐约要及腰，柔顺的长发被主人捆成一束，听话的垂在背后，和它的主人一样乖巧。
“真的？”
“真的。”那个地方，是连横滨人自己都害怕的地方，有条件的人早早就搬离了那里。
没有人愿意每天心惊胆战的活着。
若月苍空低下眉眼，“如果可以，我也不是很想回去。”
那里是“若月苍空”所有痛苦的来源，虽然知道这是系统给自己设定的人物和背景。
可若月苍空还是有些共情，有部分的经历实在太相似了。相似到，他以为这个就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这样啊。”夏油杰干巴巴的说到，狐狸猛然惊觉自己好像把兔子逗过了头。
若月苍空陷入自我谴责的心理之中，他忍不住和“若月苍空”共情，却又清醒的知道这只是个游戏。
谁会把游戏当真？
两个人默默的走进大楼，沉默的寻找咒灵。
祓除咒灵对三人中的每一个来说都是异常轻松的。只是当他们聚在一起时，效率便格外低下。
若月苍空：指指点点。
收回自己的太刀，把咒灵定在原地，等着夏油把咒灵搓成球球一口吞下。
若月苍空心里有个疑问，刚好借着这次机会一探究竟。
夏油杰看着手里被搓成球球的咒灵。说实话，并不想吞。可旁边有个虎视眈眈的若月苍空。
难吃，每次吃下去的时候都这么觉得。像是在炎热的夏天里放置了三天的呕吐物，里面还混着臭袜子，狐臭一系列不可言喻的味道。然后被人强迫性的塞下。
好像直接从咽喉窜到你的大脑，脑海里只剩下难吃，想吐。
但是这是一定要做的，自己要变强，要赢过若月苍空，要保护普通人。
这是自己应该不，一定要做的。
压下生理性的呕吐感，夏油杰露出了和以往没有区别的笑容。
食指不自觉的颤动的两次，眼睛也动了五次，喉咙上下吞咽了四次。身体是骗不了人的。
看到咒灵球一瞬间的微表情是厌恶，第二反应是拒绝。
感谢自家老姐，让自己练出了这么一副观察的好本领。
女孩子在强迫自己吃不想吃的。
若月苍空好像有点理解，女孩子的术式是咒灵操使，很大一部分上咒灵的强度和数量决定了女孩子的实力。
可是，这样压榨自己得来的实力，就算赢了真的会开心吗？
若月苍空不太懂，但在这个瞬间，他觉得这个游戏真实到可怕。
其实早就有迹可循的，五条对咒术界高层的厌恶，夏油对保护普通人的执念，家入被关在高专里。
名为保护，实则监视。
就连自己，来高专也是他人计划的一步。
每一个细节，人物做出的反应都真实的可怕。
五条生于御三家，清楚高层的龌龊与迂腐，所以厌恶至极。夏油之前与普通人相处，知道普通人在咒灵面前是多么弱小自然会生出保护的想法。家入了解自己术式的价值，因而不对高层的决定有反对。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仿佛真实的人站在自己面前，若月苍空收回前言，他要认真的玩这个游戏了。
夏油杰走在少年的身边，刚才他吞下了今天的第九个咒灵球。
说实话，和少年出任务就这点不好，对方效率高到可怕。
和悟天天只想着摸鱼不同，少年是真的将其当成任务来做。
稍微，有点到极限了。
夏油杰看着手里的咒灵玉，有些心动，这是他们最后一个任务，咒灵是只一级咒灵。
比起前面的杂鱼强多了，但是有些吞不下去了。
还是再试试吧。好歹是只一级啊。
夏油杰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打算一股作气的把咒灵吞掉。
一把拥有绚丽银光的太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刀尖轻点，咒灵球就消失了。
是若月苍空和他那把能扩大术式范围的刀。
夏油杰对若月苍空的术式有个大概的猜测，只要到达“攻击”这个概念就会造成伤害，就算不能造成伤害，也会对咒力有一个约束。
“不想吃就不要吃。”他听见白发少年这样说着。
少年经常带着一个黑色口罩，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就算体质被咒力加强了，可他的皮肤还是很容易受到阳光的刺激。
他算是个病人，却能把自己和悟打得落花流水。
他不爱说话，心地却比谁都要善良。
夏油杰把手插到口袋里，“没有的事，我只是在想事情。”
蹩脚的的谎言。若月苍空没有戳穿，说到底，想变强有什么错。
每个人都想成为人上人，都有无法割舍的事物。
只是女孩子变强的方式格外痛苦。
【系统，系统】若月苍空暗戳戳的呼喊系统。
【在的呢，亲】
【响应全体玩家要求，系统将默认设置某宝体，满意请给好评～】
【请问有什么需求呢，亲亲～】
【我想问有没有办法让人物夏油杰吃咒灵时不那么痛苦】
【有的呢，亲亲，当好感值达标时，自动开启关键事件，玩家完成事件后有概率解决人物夏油杰的问题】
【我们致力于让每一位玩家都享有最佳的游戏体验】
【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就去服务下一个亲亲了】
若月苍空以沉默回答。总感觉这样子的系统更恶心了。
谁知道一句句亲亲的后面是不是一个面无表情的肌肉兄贵。
不过，有办法就好。
“会有办法的。”白发少年收刀，插刀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空在说什么？”夏油杰握紧拳头，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露出他的软弱。他是要保护普通人的，这是他所坚持的大道，正论。
若月苍空收回目光，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今天晚上吃荞麦面？”
“我来做。”
少年用一双清澈的红眸征求他的意见，声音闷闷的，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但两个人都清楚，若月苍空知道对于夏油杰来说，吃咒灵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痛苦到夏油杰不愿意让他人知道。
“这是我的正义，我所坚持的正论。”丸子头的少女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我知道，”白发少年认真的应答，“所以今天晚上吃荞麦面吗？”
“……吃。”
少年的厨艺十分精湛，至少对于只能吃食堂的另外三人来说，少年就是会发光的神。
只是平时对方也很忙，没什么时间下厨，只会偶尔做做甜点分给几人。顺带一提，夏油杰的那份常常会被五条悟截走，所以若月苍空一般会多做一点给某贪吃猫猫。
“怎么是荞麦面！？”五条猫猫沮丧的压在正在调饮料的少年身上。
“因为夏油喜欢。”
五条悟觉得少年就这点不太好，太诚实，别人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我也要！我要吃大福，羊羹也行。”猫猫打滚。
若月苍空放下手上的饮料，认真的想了想，残酷地打破了猫猫的梦想。
“没有时间。”
猫猫瞪大眼睛控诉，“你今天也很忙啊。”
夏油杰端着碗的手一顿，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
或许，告诉别人也没事。
那个人是空啊。
家入硝子看着开心到冒花花的狐狸少年，摇摇头。
一个两个都没救了。
但是荞麦面还有的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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