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重要
什么重要？
司如歌看着他沉默下来，她缓缓笑了笑，眼神里皆是遮挡不住的脆弱。
良久，她才强忍着心里的苦涩轻声说道：“我这些年来为了什么，难道你不清楚？”
席漠怔住了，竟不由自主放开了一直紧箍着她胳膊的手。
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仔细听时，能听出细微的哭腔：“在我心里，那个口口声声说要救我出去的漠哥哥，可不比我的命还要重要吗？我愿意拿一切给他，只想要他给我一点点……爱。”
那个“爱”字吐出口，竟有几分艰难。
在他心中过了无数遍的话语，被他的害怕、不敢承认一次一次的压下喉头，此刻被司如歌说出来，竟让他感到释然。
我爱你三个字，明明这样简单，可却要从嘴里说出来，究竟要花多大的勇气，只有他一人知道。
席漠忍不住重新揽住了她，这次动作温柔了下来，连带着眼神里的怒意也烟消云散。
他张了张嘴，声音竟然有些颤抖：“司如歌，我……”
然而在他开口的瞬间，司如歌笑着打断了他：“可现在不是了。”
席漠浑身一僵。
听着那女人继续说道：“现在他不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了，不是我一心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要对他好的人了。单方面的付出实在太累，席漠，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她语气轻轻，薄唇轻启间笑意盈盈，像是在爱人耳边倾吐着情话。
然而席漠却看见，她明亮的眼波不再流转，里头逐渐化作一潭死水，连带着对他的爱意，也跟着沉入了水底。
“我不许！”
他猛地将司如歌推倒在了床上，整个人压了下来。
男人精壮的身躯紧靠她柔软的身子，像是压在娇艳鲜花上的一块巨石，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司如歌，我该在你心里什么位置，你给我原样放回去。”
席漠俯身看着身下的女人，怒火逐渐被欲望倾吞，压着理智的最后一根弦倏地绷断，“我不允许你把那份爱意收回，你只能是爱着我的！”
炙热的吻落到她的身上，狂躁而又粗暴，斑驳的痕迹狰狞的遍布在她的身体上，雪白和红艳交接格外刺目。
司如歌像是一块破布般，任由那男人的摆弄，一次一次的进攻等疼得她忍不住战栗，整个人蜷缩在他的身下。
她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着那男人猩红眼里燃烧着的火焰，只觉得被自己最爱的人一把揪住了心尖上最柔软的地方，毫不留情的狠狠蹂躏。
“疼……漠哥哥，我疼……”
席漠像是被点穴般浑身一僵，眸中滚烫的热度一点点被逼退。
“司如歌？”他看着怀中的女人闭着双眼梦呓似的喃喃，薄唇被他吻得发红，娇艳得像是徐徐盛开的鲜花。
只是她紧蹙着眉心，眉目间不见欢愉，而是一片痛苦。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她的脸上，也不知是被汗水还是泪水打湿的。她的脸色惨白，先前的挣扎完全被他忽略，此时那女人已经被他折腾得无力动弹，只是一口一个唤着她的漠哥哥。
“如歌。”他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竟有些害怕，小心的伸手去想要搂住她，“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儿。”
但他的指尖刚接触到司如歌的肌肤，她就猛地一颤，像是被侵犯了一般，紧紧蜷缩成一团，想要躲避开他的触碰。
席漠的指尖僵在空中，指腹仍旧留存那女人肌肤柔软的触感，可他已经不敢再抚摸上去。
他到底做了什么啊？
那天晚上的教训还没有吃足吗？他竟然又对司如歌做出这种事情！
良久，席漠缓缓站起身。
身上的衬衣凌乱的解了几颗扣子，满是那女人喊疼时无意抓出的痕迹。他给司如歌盖上被子，看着那女人泪眼朦胧的模样，心中一软，紧接着又是一疼。
“你该让我如何是好？”他想亲吻那女人的脸颊，想要舒展开她眉心的褶皱，可他不敢。
席漠朝着床上的女人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晚安好梦，如歌。”
那男人离开后，房间里的温度似乎急剧下降，司如歌缓缓睁开发红的双眼，靠着墙壁抱着膝盖坐了起来。
她看着黑暗中门口的方向，久久舍不得移开。
月光穿帘入户，照出她脸颊上一道清亮的水渍。
席漠连着几天加班加点的工作，深夜回家司如歌房间里的灯已经熄灭了，他带着夜晚的寒气进入房间，却只是在那女人的唇上落下一吻，然后轻轻抚平她在睡梦中也紧蹙的眉心。
这么没日没夜的工作了几日，他才抽出一天假期打算回来好好陪着司如歌。
司如歌正在玫瑰田里，亲自动手开辟出了一片空地。
“在这儿干什么？”席漠沿着小路走过去，看着她在辽阔花田里单薄瘦削的身子，忍不住心疼起来。
司如歌没有理他，等他在一旁站着没有离开的打算时，她才轻声说道：“种花。”
席漠的视线掠过花田里繁茂的玫瑰，有些好奇：“玫瑰不是挺好吗？你想种什么花？”
她抬起眼来，看向那个男人，眼神平静的说道：“向日葵。”
在看到那男人微微一怔的反应，她轻轻笑了起来，带着点儿得逞的小小满足，唇边挂着的微笑像是振翅的蝴蝶，随时都要翩翩飞走。
“骗你的。”她移开了眼，“麦秆菊不是挺漂亮吗？”
那男人听得茫然，也只是想到了花的模样，她笑了笑，没说话。
麦秆菊的花语是“永恒的记忆、铭刻在心”，一如她，将那段记忆深深的掩埋在心底。
她眯眼看着蓝天，自言自语般说道：“澳大利亚的最好，你能给我买几株吗？”
席漠凝视着她的背影，很快的回答：“好。”
司如歌笑了起来，转身看他，眼神却是微微一顿。
视线落在了席漠身后缓缓朝这里走来的林玥身上：“哟，林小姐要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啊？”
她脸上笑眯眯的说道：“林小姐自由惯了，但也别忘了，这里可不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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