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恶心

司如歌看着他，眸光却没有了先前的坚定。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来，从席漠的身前退开。

        气息里夹杂着淡淡的香烟气息，薄荷的味道丝丝缕缕的，仿佛撩拨着人的心。

        席漠有一种跟前的女人正在逐渐从他身边远离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她离开的速度快到自己抓不住。

        “你不相信我？”席漠握紧了她的肩膀。

        司如歌勉强笑了笑，说道：“能走一步便是一步吧。”

        席漠的目光陡然变得深邃了起来：“你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非得牺牲你承受那些委屈？”

        然而他听见那女人说道。

        “她的一切责骂和怨怪，我是都能够承受，可是你能反驳你母亲的话吗？”

        司如歌平静的反问道：“她说出什么做出什么，你还敢惹得她病发，又一次在你面前晕倒吗？”

        面前的男人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她当即就知道了他的想法，也早已料到会有这种结果。

        司如歌觉得可悲，轻声说道：“席漠，我也不愿意离开你的，我爱你，爱了二十年，我多想长长久久的和你陪伴下去。但她若是一再坚持，我们这场婚姻，也就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不可能的。”席漠立即说道，“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司如歌满眼都是平静，香烟抚平了她焦躁不安的心。

        席漠陡然反应过来，他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在承认两人之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吗？

        面前女人的目光淡淡的的，精致的脸上带着笑意却藏着忧愁。

        “我先去收拾了。”

        他看着司如歌推门进了屋子，却说不出阻拦的话。

        直到深夜，司如歌才收拾完屋子，疲惫的回到了房间。家务事都被席母勒令了保姆放在那里，摆明了觉是让自己来做。

        她倒在床上，饿得难受，思绪乱得她连觉也睡不好。

        深更半夜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连灯都没开，就坐在了飘窗上。冰凉的窗玻璃让她焦躁的情绪平息下来，脚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一地的烟灰了。

        直到身体突然凌空，她才从半梦半醒间惊醒过来。

        “没事。”抱着她的男人低声说道，“自己睡吧。”

        司如歌就这样抓着他的衣服，被那男人安稳的送到了床上。

        “下次别抽烟了，对身体不好。”席漠在她身边躺下，衣服上带着微凉的夜露气息，却让她感觉无比心安。

        她没说话，就这样靠在他的怀中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司如歌恍惚了一瞬才连忙爬起身来。

        席漠被她吵醒了，迷迷糊糊的问道：“怎么了？”

        “做早饭，都已经七点了。”司如歌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焦急。

        席漠知道她是为了不被他妈责骂，也没有阻拦，只是看着那慌忙穿衣起身洗漱的女人，有些心疼。

        他努力了这么久，却连娶一个女人都要听别人的话，这么久的付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两人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餐厅的灯已经亮了起来。

        席母掀起眼皮，看向他们，冷冷的笑了一声：“舍得起来了？一天天睡得比狗早，醒得比猪晚，别人在你睡觉的时候都做一大堆事情了，你连个基本的早饭都做不了给我吃！”

        司如歌听着她的话，盯着餐桌有些愣怔，桌上已经准备好了早点，看起来不像是周玲的手艺。

        “席阿姨，这么久不见，不知道您的口味变了没，我就几样都试着做了做。”

        厨房里传出了女人温柔的声音，林玥竟然端着碗碟走了出来，她看见席漠轻轻一笑。

        “阿漠，你收拾好了就快些坐下吃饭吧。”她转头又看向司如歌，点了点头，“司小姐也尝尝吧。”

        那女人平静的话语都像是带着挑衅，一步一步走上前来，像是恶魔张开了血盆大口正在逼近。

        司如歌的脸色有些发白，目光死死的定在她的身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席漠率先问道，语气里压着怒意。

        席母冷冷的看向他：“是我叫她来的，你有什么意见吗？”

        席漠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还没膨胀到极点，就被她一针戳破了。

        “妈。你明知道……”

        “我明知道什么？”席母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冰冷，她盯着席漠，手指笔直的指向了司如歌的鼻尖，说道。

        “明知道这女人上不了台面，连玥玥一丝一毫的优点都比不上，还容许她在这里放肆吗？”

        席漠的脸黑了下来。

        司如歌站着一旁，突然释然了。她没有去争辩，只是轻声说道：“我下次会做好的。”

        而席母直接毫不留情的冷笑道：“你会做好？！就凭你，早生八百年也比不上玥玥一根手指头。”

        眼看场面就要维持不住了，林玥连忙说道：“席阿姨，别让他们站着了，赶紧坐下尝尝我的手艺吧？”

        席母冷哼了一眼，眼神厌恶的扫过司如歌。

        席漠忍了忍，伸手扶着司如歌的腰，将她按到了位置上。

        掌心下僵硬的身体，让他得知了司如歌的委屈，更是觉得心疼。

        然而司如歌才刚刚坐到了位置上，一旁的席母就腾地站起了身来！

        “坐什么坐！？”席母瞪着她厉声喝道：“身上一股子二流子气息，也不知道怎么这么恶心，真是叫人连饭都吃不下。”

        司如歌浑身一僵，直起了身来。

        她还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自己的一举一动在别人的眼里都变成了恶魔，避之如洪水猛兽。

        更何况，这人还是席漠的母亲！

        “您不要欺人太甚好吗？”司如歌的视线缓缓盯住了她：“我做的一切真有您说的那么不堪，难以忍受吗？”

        席母听见这话，脸上厌恶的神情化作了似笑非笑，她瞪着司如歌说道。

        “你不早就应该知道，自己做什么在我眼里看来都是错的吗？

        是你们自己选择接受我来挑错的，现在自己反倒是先承受不住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委屈和你呆在一间屋檐下，恶心得连年夜饭都呕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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