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卖惨
那老头子苍老得跟树皮似的脸上，露出一分诡异的笑容。
“这二十多年来，你也是我看着长大了，家里头谁不希望你跟玥玥恩恩爱爱过一辈子，可是你呢？”
他的视线落到了司如歌的身上，仿佛是施舍一般，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厌恶的移开了视线。
“抛弃了玥玥，去娶了个这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席漠，众人都说你机敏能干，事业上能有大成就，可是你在婚姻上，怎么就瞎了眼睛，昏了头脑呢？”
林老爷子说起话来，丝毫都不给人留情面。
纵然席漠不是他家的子孙，甚至和他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可是他说出的这些话来，明晃晃的是在打席漠的脸。
可是在场的众人，却没有一个敢开口说话的。
席漠垂下了头，脸上表情冷冷的，他像是没有听见那老头子的话，没有生气，更没有开口反驳。
司如歌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
她不是不知趣的女人，这两人之间不仅仅是熟人，更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是多年以来的世家好友，他是林玥的爷爷，辈分自然也是同自己的爷爷身处同一个位置。
“怎么不说话？”林老爷子冷哼了一声，说道，“阿漠啊，你别怪我多管闲事，而是事实上就是如此！你自己不愿意清醒过来，可是旁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知道你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回家！”
他语气厌恶得仿佛司如歌是什么没人要的垃圾，每个看到的人都应该吐一口唾沫才对。
席漠垂着头，这才终于开口说话了。
“林爷爷，我娶的妻子，我心知肚明她是什么品行。您觉得她配不上这个身份，可我却也觉得自己不够好，配不上做她的丈夫。”
他一字一句说出口来，众人都不禁为他的勇气所佩服，而站在林老爷子身旁的林玥，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席漠说着，抬起头来，视线也随之落到了她的身上。
他的表情看起来格外淡然，仿佛丝毫都没有受到林老爷子的影响。
“而您的孙女……她是不是个好妻子，和我从来都没有关系，可是她做过的那些事情，我可是一丝一毫都不会忘记。”
他的话说到最后，越发像是威胁，更像是在冲着林玥明晃晃的嘲笑。
林老爷子皱起眉头，脸上深深的褶皱看起来让他的脸有几分扭曲的恐怖。
他看了一眼林玥，见到自己的孙女脸色苍白，也料到可能发生了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才改变了席漠一直以来对林玥的看法。
他几不可察觉的叹了一口气，可是在众人的面前，他却丝毫也没有放松，冷冷的说道。
“你娶谁，我管不着！可是，这是你的人生大事，影响的不是你席漠一个人，你不能就这样凭着自己的喜欢厌恶，去决定这件大事！”
席漠勾唇笑了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他抬起头，看向了自己面前的老爷子，反问道。
“您不是也说了吗？这是我的人生大事，我难不成还解决不了自己的事情了？”
席漠看起来恭恭敬敬，实际上却分毫不让，不管林老爷子说些什么，他都跟看笑话似的。
看到那老头儿的脸色越发难看，司如歌忍不住伸手拽了拽席漠，想要让他收敛点儿，然而席漠偏头看了他一眼，直接给林老爷子下了一剂泻药。
“不瞒您说，席家和林家交情几十年了，对方什么模样，都看得清清楚楚。林家什么都好，可是出了个这种败坏门庭的孙女！实在是您这辈子遇上的最倒霉的事情了！”
他不等林老爷子说话，挑衅的看向林玥说道。
“大家看起来柔弱无害的女人，实际上会做出什么阴狠歹毒的事情来，怕是没几个人想象得出来的吧？”
席漠似笑非笑的问道，林老爷子脸色铁青的打断了他：“席漠！你别欺人太甚了！我林家孩子的名声不是让你这样诋毁的！”
然而他纵然厉呵打断了席漠的话，席漠也只是嘲讽的勾了勾唇角。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盯着林玥开不了口的脸，等着看那女人开始装柔弱。
林玥没有如他所愿。
她咬着嘴唇，发白的脸色让她看上去有几分憔悴，她一双瞪得发红，却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下来，她扬了扬唇角，似嘲非嘲的说道。
“阿漠，我没有想到你厌恶我到了这种地步……那女人既然得你喜爱，那你就好好的和她在一起就是了，为什么还要把我想得这么不堪？”
她的眼眸里闪烁着细碎的星光，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是她眼底隐忍的眼泪。
众人听见这话，都有些不忍，看着气势凌人的席漠，只觉得他太过咄咄逼人了。
连带着他们看向司如歌的眼神，都仿佛那女人是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要将席漠的前途大业都败坏掉。
“你这是贼喊捉贼？”席漠冷哼了一声，“若不是你们的质问，我何至于做到这个地步？林玥，我给你留了面子，你当真想要让我把你做的事情，都一件一件的讲给大家听吗？”
那女人似乎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赌咒一般，赌席漠不会将那些事情剖开当着林老爷子的面儿说出来。
“阿漠，这么多年来的感情，你让它烟消云散到从未发生过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一再的诋毁我？”
她发红的眼眶看起来惹人怜爱，更是倔强的没让泪水落下来。
林玥的声音在轻微颤抖，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知道自己是你和司如歌之间的绊脚石，可是我……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你！我爱着你，爱得那么深！我又怎么忍心去伤害你呢？！”
她说的话看起来满是道理，付出了所有的爱，不求丝毫的回报。可是也就有身为旁观者的司如歌，看得一清二楚。
“无时无刻不在给自己卖惨，你活得也真是累啊？”
司如歌靠在一旁，打断了她。
虽然这场谈话是关于她的，可是她却仿佛才是看戏的，抱着手臂瞧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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