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玩弄
“这才回来没有两天呢，你跟男人跑了不管，半夜三更才回家也不管，为了你得罪林氏，了断自己后路的事情也不管……”
她每说一句话，都是在对司如歌的指责。
“司如歌啊。”她缓缓走上前来了一步，满满都是压迫的眼神中，带上了一抹探究和讽刺。
她轻声问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就能够将我两个儿子这么轻易的玩弄在股掌之间呢？”
司如歌从来没有想到，席母竟然有一天还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原本以为自己嫁进席家，席母早就认同了她，甚至在林家的时候，她还为自己出过头。
她以为两人之间，早就已经化解成普通的婆媳关系。
可如今，席母的这番话说出口，全然不给她留丝毫的情面。
司如歌的脸登时一白，就连嘴唇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不敢置信的问道：“您说……什么？”
席母冷哼了一声，凝视着她的目光格外凌厉，像是一柄锋利的刀刃一把，在她的身上乎毫不留情的重重落下，每一次都像是要将她划割体无完肤。
“司如歌，不要以为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我告诉你，从前我以为你能够做好这个位置，可现在，你跟席漠在一起，只会是将他一步一步带进地狱！”
司如歌忍不住握紧的拳头，迎来了她落下的目光。
“我自认为，我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席漠的事情，为何这样的罪过，要直接扣在我的头上？！”
她咬牙坚持着，就算不能顶撞席母，也想要让的自己在席母的面前不至于露怯。
然而席母的视线却越发的锋利，盯着她，却全然没有将她说出的话而做出退让。
“你可真是天真，事到如今还在狡辩些什么呢？司如歌，你以为自己真的就能瞒天过海了吗？席漠总有一天会被你害惨的！”
司如歌想要在解释些什么，颤抖的嘴唇嗫嚅了两下，却因为席母看过来的厌恶眼神，而被迫停下了脚步。
“别这么看着我！司如歌，你有本事说，怎么却没有本事证明呢？如今这样的情况之下，我就不相信你没有在其中做半点儿鬼祟！”
她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仿佛不愿意在这里呆上一刻。
她明确自己的目的，只是来恶心司如歌的，说完之后，再无法忍受对她的厌恶，离开得快而迅速。
司如歌抿紧了双唇，想要叫住她，可是解释的话语就在嘴边，却如鲠在喉，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她只觉得浑身发软，眼前也一阵阵的发黑，让她几乎快要坚持不住倒下。
司如歌转过身看向了料理台上的碗碟，控制不住的想要抬手将这些易碎的东西拂落。
她就仿佛是这堆易碎品，那样让人毫不留情。
“怎么了？我到底做了什么要被他们这样对待？”司如歌情不自禁的冷笑出声。
只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她终究还是没有将那些碗碟拂落，而是任劳任怨的做好了一顿饭。
饭桌上，席母寥寥几句的挑剔，仿佛又回到了当初。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竟然这样快就会崩塌，而她从来都没能让这些人彻底的信任自己。
“司如歌，你在想什么呢？”席漠的手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探了过来，他看着一直沉默的司如歌，忍不住低声询问。
司如歌猛地回过神来，视线落到了他的脸上。
“还好……”她情不自禁的喃喃出声。
还好，她还有最后的坚持，她还有席漠！
司如歌的声音很低，有一瞬间甚至让人觉得眼前的人也如同烟雾一般飘起，甚至很快就要散尽。
席漠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抓不住她的手了，就要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女人难过的离去。
他不知怎的，竟然觉得这样失神的司如歌，让他心里泛上一阵阵的难受。
“到底怎么了？”他有些心疼的问道，甚至当即就放下了碗筷，一脸认真严肃的看向了司如歌。
司如歌淡淡一笑，朝着他摇了摇头。
她看见席母冷冷的盯着自己，眼中划过一抹厌恶，仿佛她脑子里正在想，自己会不会向席漠告状。
司如歌的脸颊缓缓绷紧了起来，方才才呼出的一口气，不过眨眼之间又被高高的提了起来。
“我没事。”她硬邦邦的说道：“只是饭菜做得不好吃，有些难过罢了。”
席漠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触及到一片冰冷的手背，心里也像是被一只手用力的揪了起来。
“已经很不错了。”席漠连忙说道，“你不用拿自己去和别人比较的。”
司如歌只是随意的找了个借口解释自己的走神，却没有想到，席漠竟然因为她的一句话想到了这种地步。
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技不如人的是她，身份低微的也是她。
司如歌回过神来，看着席漠不加掩饰的担忧，她缓缓笑了起来，说道：“我知道，勤能补拙，我会努力的。”
席漠当即就想说，家里有保姆，这些事情哪里需要她来做，可是一旁的席母还紧紧的盯着他们，如芒刺在背，让人浑身都难受得恨不得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司如歌看着他欲言又止，也很快猜出他想要说些什么，又因为顾忌着席母而没有说出口。
她冲着席漠一笑，说道：“吃饭吧。”
一顿饭吃得无滋无味，就算满桌子都是自己做出的饭菜，她也味同嚼蜡。
洗完碗之后，司如歌拿着抹布擦拭料理台，冰冷的大理石，仿佛伴着某种情绪，顺着她的指尖逐渐的爬进了她的身体里。
好似电流一般划过，瞬间冻结住了她身体里的血液。
“嘶——”司如歌突然吸了一口气，手上一疼，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划了一道口子。
她抬起手来，指尖上已经溢出了一滴鲜红的血珠，红珊瑚一般，生长在雪白的手指上。
司如歌凝视着这滴鲜血，只觉得眼前仿佛也漫上了一层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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