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无辜。
席漠的话好似雷霆一般，重重的击打在众人的心头。
他说完之后，面前的人通通都愣住了，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席漠冷冷的抬眼，凌厉的目光刹那间从眼前的众人脸上划过，锋利得让人觉得像是刀尖直对准了自己的双眼一般，逼得人不得不躲避开他那般锋利的视线。
“我的话你们都当成耳旁风吗？”席漠厉声反问到，“你们一个个的都聋了吗？！”
这话出口，那些带司如歌和席酩前来的人，登时惊醒过来，冷汗直流，连忙应是。
“太太……您，您先跟我们回去吧？”虽然是低声下气的询问，但是司如歌却知道，这是席漠的命令，根本容不得自己反驳。
那人来拽她，她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抬手轻飘飘的躲开了那男人伸过来的手。
“席漠，你真的要这样做吗？”司如歌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轻声问道。
她的眼神莫名的让人觉得晦暗，这弱不禁风的一句问话，就算是直接无视了，好像也并不会翻出什么惊涛骇浪。
然而席漠却仿佛见了鬼一般，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压下脸上闪过的一丝恼怒，冷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盯着那女人。
“怎么，我想做什么难道还要顾忌到别人吗？我的确就想要这样做！我恨不得把你永远囚禁在席家，恨不得让你永远逃离不了我的视线，恨不得你的身边你的眼前只有我一个人！”
他的语气里从讽刺的冷意逐渐变得凌厉，最后几句甚至让人感受到一股近乎变态的凶残。
司如歌不由得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掌心娇嫩的皮肤，软绵绵的好似云朵，让人不忍心，想要牵着她的手捧进自己的怀中，好生呵护关怀着。
然而她的指尖深深的嵌进去，在柔软的掌心中触碰到深深浅浅的疤痕，那些都是她一直以来的痛苦。
是她的忍耐，是她的退让，是她的绝望……
是她想要压制住火山爆发一般的情绪，曾经存在过的一道道证明。
司如歌的嘴唇颤抖了一下，话语从薄唇中打着颤一边轻轻吐出。
“席漠……你别欺人太甚！我……就算在你眼里再怎么低贱，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说着，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刺向了席漠。
“这就代表我有选择的权利，我也有自由的权利！你这样管着我，关着我，到底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你想要占有一个不听从你命令的女人？！”
司如歌的声音不算大，却也足够清晰的传进办公室内每一个人的耳中。
她的话出口还让人有些愣怔，似乎没有找到其中的联系，但是被她挡在身侧的席酩，朝着她看过去的目光，复杂中似乎带着几分心疼。
席酩知道，司如歌不过是旧事重提罢了，当初她遭受的一切，让每一个关心她的人都觉得不忍。而席漠口中的保护，不过是一次次霸道的命令罢了。
他就像是一个至高无上的上位者，让人被迫承受着他的独政专权，听从他的次次命令，不容许任何人拒绝反驳。
司如歌也不知道在瞬间想到了什么，勾起唇角讽刺一笑，缓缓说道：“席漠，你一直以来，原来都没有变过。”
席漠平静的接受她的注视，也不知道在瞬间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司如歌，你不回去？”
司如歌没有动作，反而往前走了一步，挡住了眼前男人看向席酩的视线，她轻声说道：“席酩是被我牵扯进来的，他根本就是无辜的。”
席酩站在她的身后，一时之间也忍不住因为那女人的话而有所出动，突然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想要上前拦住司如歌，将那女人换下来。
正如席漠所说的，他是一个男人，哪里有让女人拦在自己的跟前，帮他挡去灾难的？
“司如歌……”席酩这才刚唤出那女人的名字，就听见司如歌语气不变，轻声说道。
“我听你的话回去，但是前提，是不要再去招惹根本就是无辜的席酩。”
司如歌的话音落下，办公室里的几个人半响都没有回过神来。
四周仿佛在瞬间变换了一个世界一般，甚至应该说是掉进了冰窟窿，周围的寒气扑面而来，一寸一寸的侵染着她的肌肤。
那寒气让人瑟瑟发抖，也让人害怕，忍不住生出了怯懦的情绪来。
“司如歌，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席漠终于打破了这片死一般的寂静，只是他的话也并没有带来什么好处，反倒有将身周三尺的空气变得更加让人难以呼吸的趋势。
“司如歌……”
身后的席酩也在唤她的名字。
这三个字仿佛千丝万缕的缱绻一般，让人心里也被那丝线给缠绕着，浑身好似都因为这样莫名其妙的情绪给绷得紧紧的。
席酩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要不是他的没有可能会因为这句话感动哭了，或许真的让人感受到一瞬间的触动。
司如歌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缓缓扬起唇角来冲着他笑了笑，她轻声说道。
“都是我害了你，我会还你一个原原本本不受的侵扰的世界，那些被打乱的生活，我来帮你恢复如初。”
她平静的笑意里仿佛微暖的阳光一般，和煦得让人被关怀的那一片地方，变得暖烘烘的，仿佛也跟着将所有情绪安抚得平静了下来。
明明知道这样的司如歌，最痛恨的就是席漠那种命令似的口吻，然而在这一刻，她竟然会为了自己答应席漠的要求。
永远呆在他的身边，永远留在他的视线中，永远被困在席家那个密不透风，让人感到窒息的深宅之中。
她竟然会为了他，主动的承受下这一切！
席酩几次想要张口说话，却觉得喉咙里涌上来一阵铁锈的腥味，嘴里也被苦涩侵占，好似要将他所有的味蕾都侵袭摧毁一般。
他想说，司如歌，你知不知道，在你对我露出微笑的那一刻，我有多想你爱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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