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无地自容
程若抬起头笑着打量的她一眼，眼神有些意味不明，说道。
“你可就别嘲讽我了，该干嘛干嘛去。刚刚那一杯酒，99，给钱。”
司如歌瘪嘴，从包里摸出一张钞票来，拍到了他的面前的桌子上，嘴里啐了一口。
“切，小气。”
程若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放下钱，跳下高脚凳，朝着休息间里走去。
休息间的门一打开，便是扑面而来的酒气，司如歌皱了皱眉，捂住鼻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虽然能够理解陈媛心情郁闷，但是按照那女人以往的脾气来说，被人灌酒灌成这模样，实在让她以往的威风不复存在了。
“陈潇？”她轻轻唤了一声，带着满满的叹息。
床上的女人一动不动，睡得沉沉的，像是死了一般。
司如歌走到床边，看着那女人微微张着嘴，旁边还垫着一块手帕，像是用来给她擦口水的。
她不由得扑哧一笑，看起来这块帕子应该是程若的，没想到那男人竟然还这样贴心，让原本狼狈的陈潇，看起来搞笑了几分。
“喂。”司如歌站在床边，又轻轻唤了一声，但是见那女人丝毫没有动静，她便泄气的停下了召唤。
司如歌拉过一张椅子来坐下，目光虽然落在床上，凝视着那女人安静的睡颜，但是心思却早就已经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她想到席漠说出那段话来的时候，厌弃的眼神让她心中一凉。
自己的想法，自己想要做的那些事情，在席漠看来不过都是玩闹，不过都是些看不上眼的垃圾罢了……
当初他的那些鼓励，难不成就真的只是说说罢了？自己当真就这样无能？
司如歌惨然一笑，苍白的脸庞爬上了一抹苦涩的笑意，让她看上去像是瓷瓶一般脆弱。
心底里的想法让她这个时候无法面对那男人，然而在下车之后，她心中却又隐隐的生出了另一种涌动，想要让那男人冲下车来，抓住她的手将她搂进怀中，给她道歉，承认她做的那些事情不是无用功……
然而，这也都只是想想罢了。
司如歌的神思跑到了千里之外，等到屋子里传出人声的时候，她才发现陈潇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正躺在床上盯着她看。
“你在想什么呢？”陈潇的声音有些沙哑，问话却毫不含糊。
司如歌微微一愣，盯着她那双犹自带着醉意，却让人觉得好像她什么都已经看穿了一般的眼睛，心头竟然突然漫过一阵心虚。
“没有想什么。”她干干巴巴的说道。
看了一眼陈潇干裂的嘴唇，司如歌站起身来，转身往外走，一边说道：“我去给你倒点儿水来。”
陈潇没有拒绝，盯着她的背影，见到司如歌走出门去了，她才闭上眼睛，抬起无力的手轻抚了一下发疼的额角。
实在是太狼狈了。
醉酒时的记忆她依稀还记得，司如歌那张跑进人群里护住她的时候的脸，像是烙印一般深深的刻在她的心里。
陈潇有些茫然的想，自己之前竟然还会嫉妒，嫉妒那女人的好运气，嫉妒那女人为什么能够这样轻易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可是不管什么时候，是以前，还是现在，司如歌都是真心对她好。
自己的那些嫉妒，看上去就像是在嘲笑自己一般，让她在司如歌那双清澈的眼睛注视下，竟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司如歌推门而入的时候，陈潇已经放下了手，保持着她之前出门去的姿势，看上去完全没有动弹过。
她不由得一笑，说道：“你是变成木头人了吗？怎么一动不动的？”
司如歌说着，将手中的温水递了上去。
看见陈潇抬起的手似乎有些无力，她干脆将杯子直接送到了那女人的唇边。
“喝吧，我扶着呢。”司如歌说道。
陈潇微微一愣，却又很快反应了过来，她的眸中划过一抹痛苦，快得让人还没有察觉到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喝下温水，翻滚的胃里总算被压制了一些，陈潇呼出一口气来，说道。
“我记得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抬起满是血丝的眼睛，打量了司如歌片刻，直接忽视对方脸上挂着的微笑，看穿了司如歌藏在笑容之下的疲惫和憔悴。
“发生什么事情了？”陈潇盯着她，问道。
司如歌转过头，挡住了那女人看向自己的视线，淡淡的回答道：“没什么，你担忧我，不如先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办。现在清醒了吗？可以自己回家了吗？”
陈潇见她不说话，皱了皱眉头，盯着司如歌的视线加大了力度，凶狠得像是她不回答今天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司如歌没有这个精力和她对抗，明天早上还得去上班，已经很晚了，要是没有休息好，怕是不能在那样强力的负荷下坚持下去。
“先回去吧，回去之后我再告诉你，好吗？”司如歌耐着性子哄她，声音压得低低的，虽然她这个时候并不太能睡着，可是身体的疲惫，让她不想再将时间耗费在这些无用的事情之上。
陈潇打量了她半响，司如歌似乎都不打算松口，她只好翻身走下床，试探着撑着身子站起来。
“我扶你……”司如歌刚刚伸出手去，就被那女人一巴掌打开了。
毫不留情，仿佛是在昭告着天下，她这个时候究竟有多生气。
司如歌有些尴尬，站在一旁看着陈潇一声不吭的撑起身体。
她的双腿有些发软，她才刚刚站好就不受控制的朝着一旁倒去，司如歌赶紧伸手扶住她，说道：“你可当心点儿吧祖宗，这样逞强，真不知道究竟能有什么用！”
却没有想到陈潇嗤笑一声，抬眼盯着她，目光之中满是嘲讽。
“这句话，应该说给你自己听。”陈潇冷冷的说道，“你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模样，将事情压在心底，一个人承受着，究竟对你有身好处？”
陈潇扶着床边，手掌微微用力，问她。
“司如歌，我们不是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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