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工作
至于那些杏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做成果酱吧，留着冲水喝，还能放得更久一些。
先找个干净的玻璃瓶子，就是吃干净的罐头瓶子，用热水烫了晾干。
吃过晚饭，天还亮着，为了节约用电，所以没开灯，陈念把杏的皮削掉，切开取出杏核，支使虎子去柜子里拿糖，虎子没想到还得用糖，有点不情愿。
“快去吧，糖都快坏了。”陈念看出他的不情愿，故意逗他。
“坏，坏，吃。”沈杏的意识里，快坏了的东西就要赶紧吃。
“听见了吧，妹妹也说赶紧吃了，快去。”
“糖才不会坏。”男孩撇撇嘴，还是去了。
糖没坏，只是结块了，红糖的质量本来就不怎么好，还在夏天放了这么久，肯定会结块。
陈念捡了两个糖疙瘩塞到孩子嘴里，让他们也尝尝甜甜的味道。
“厨余垃圾”怎么办，喂鸡，虎子带着杏子下午跑来跑去抓了很多虫子，两只小鸡吃的有点饱，但是有新的食物它们也能吃点。
按照以前了解的做果酱的步骤，加入清理好的杏，再放糖，陈念怕杏被煮熟之后更酸，所以放了很多糖，虎子一脸心疼，沈杏有样学样，摆出来了同款“心疼”。
等到锅里的汁水收干，果肉变得粘稠，就好了，趁热盛出来，只装了小半罐，可能吃不了几天。
拿出一个干净的勺子，挖了一勺果酱，加入下午泡的薄荷水，喝起来又香又甜还带着薄荷的清凉，三个人你一口我一口把一碗水喝完了。
“明天我要去学校，你们两个怎么办？”陈念发愁，要是家里还有个人，就能帮着看孩子了，哦，也可能是她还得多样一个人，想到这儿，陈念打消了这个念头。
“出去玩。”沈杏眼睛亮亮的，也对，以前两个孩子也是没人管的，虎子带妹妹带习惯了，陈念不觉得这样很好，虎子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能带另一个孩子呢。
“跟苹苹……”不对，沈苹才不行，跟着她还得被二嫂指挥着干活，如果遇到沈玉兄妹和老太太，指不定怎么被欺负呢，陈念否定了这个念头。
不对，沈玉和沈俊宝也要去上学，他们马上就要小学毕业了，家里只有老太太和二嫂，但是真的不想跟那家子打交道，算了算了。
“娘，我能看好妹妹。”虎子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
“我，我也能。”沈杏抬起小脑袋。
“娘怕拐子把你们拐走。”陈念叹了口气，到下个世纪都没完全解决“拐卖”这件事情，现在科技不发达，更难。
“我不会带妹妹往不熟悉的地方去，也不会跟不认识的人说话，娘，你就放心吧。”
思来想去，好像也就这一个法子了——大伯母，万能的大伯母啊，以后就要麻烦您了。
“念念，开门。”外面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陈念一喜，救兵来了。
“娘，你怎么来了。”陈念把娘迎进来。
“我不放心你，干脆来住几天。”她娘大包小包地进了门，“还不快接过去，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没眼力见。”
后面跟着陈会计，也是大包小包的。
“我都高兴傻了。”陈念不好意思，“刚刚我还在发愁呢，明天我去学校孩子咋办。”
“外公好，外婆好。”沈杏很开心，“哒哒哒”地跑出来迎接。
文鸢带来的东西都是吃的用的，还有自己的日常用品，陈念帮她整理好，天已经黑了。
“喏，这些是你们的，放到你屋里去。”娘递过来一个包袱，让陈念放到陈念屋子里的柜子里，陈念看了看，有干菜、腊肉、腌的咸菜、还有一些鸡蛋，甚至还有一罐子麦乳精。
“娘，你带这些做什么。”陈念惊讶道，“你们留着吃吧。”
“行了行了，我给你的你就拿着，你有啥东西我还不知道？”文鸢有些嫌弃她，“笨丫头，这些年都学不聪明。”
我有什么东西你还真的不知道，陈念在心里默默吐槽，要是说出来会吓到你。
陈念转头一看，她爹手里还抱着一把柴火，为啥还带柴火？陈念满头问号，她家里有柴火啊，两个小的很能干，没事就出门捡柴火。
不仅有柴火，还有木炭呢，陈念还挺庆幸以前农场里面清理的果树枝丫没有扔完，被她拿出来混到孩子们捡的柴火里面了。
这个金手指真的好方便啊。
“你家柴火还挺多。”陈会计去厨房一趟，夸了她一句。
“那可不，他俩可能干了，柴火都是他俩捡的。”陈念一脸骄傲。
天太晚了，陈会计就不走了，把自行车放进来，陈会计和文鸢收拾了一间屋子，两人一起住了一夜。
还问了问陈念是否还习惯，在这边生活怎么样，陈念一一回答，这边除了人烟罕至一点，其余都好。
有了爹娘的到来，陈念算是放下心，早上起来就有饭吃，真的好幸福哦。
早饭是青菜粥，一人一个鸡蛋，文鸢和陈会计没有，两个孩子很懂事地把自己的鸡蛋分了出去。
“念念，厨房里还有粽子，你拿一个，省得上午饿了。”陈念出门前，接过来娘递给她的粽子。
是昨天包的粽子，没吃完，陈念放到厨房通风处了，怕夏天天气热坏了，所以只包了四五个，早晨陈会计和文鸢一人吃了一个，陈念三个吃了一个这个最后一个。
完了，忘了把这些东西放到农场里面了，完了完了，娘不会起疑心吧，陈念心底大呼失策。
杏酱无所谓，用的东西都有明路，鸡蛋是她昨天下午孩子不在家的时候拿出来放到柜子里的，应该还能解释。
但是糯米这玩意现在可不常见，完蛋了，早知道用黄米了，不对，早知道不怀念过去了。
还有柜子里的腊肉，也是她昨天偷偷拿出来的，要是娘前天没来还能糊弄一下，但是她前天还帮自己收拾了东西。
“好的，娘我走啦。”陈念脸上不显，在这短短一分钟之间，心里已经编了八百字的小作文了。
文鸢知道自家闺女心里有秘密，但是闺女都这么大了，有秘密就有秘密吧，她当做看不见就行了，闺女家里有什么她就做什么吃。
“陈老师，你快迟到啦。”一个中年妇女笑嘻嘻地给她说话。
“李老师啊，你不也没到学校吗？”陈念和她没话找话谈。
这是学校里另一个老师，李老师，教语文，相对来说李老师比她资格更老，教学也更认真。
“哎，我是去找家长了。”李老师叹了一口气。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陈念发现李老师的表情不怎么好看，还是问了一句。
“还不是……哎，算了。”李老师没继续说，弄得陈念心里痒痒的，总想知道她的未尽之言。
“对了，你家现在没事了吧。”李老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沈家的事几乎全村都知道了，作为陈念的同事，她也很关心这个。
“没事啦，现在我们分家了，挺好的，打算过几天盖房子。”陈念记忆里面这是个很好的老师，所以对她说话不怎么避讳。
“那就好，你婆婆真是，偏心也没有那样的啊。”李老师批判道，“我们要坚决杜绝那种资本主义的侵蚀，坚决不能搞老封建那一套。”
“是呀。”陈念没想到李老师说话是这样的，“我昨天还发愁孩子怎么办呢，结果我娘来了，她说等咱们放假她再走。”陈念的语气中带着丝丝的炫耀。
“关键时候还得是亲娘好。”李老师也深有此感。
到学校之后陈念才发现学校里人确实少，一二年级人还多一点，一个班里有十来个小孩，年龄不一，大一点的有十岁的，小一点的也七八岁，普遍年龄比较大。
还有一个现象就是女孩少，并且年龄比较大，尤其是高年级，到四五年级几乎就没有女孩了。
这在全国范围内的农村都是这个现象，女孩不上学，或者上两年学认个字就行了，上学的都是家里的男孩，男孩要小学毕业或者初中毕业才会不继续上学。
城市里还好一点，现在年轻人会“上山下乡”，所以家里基本上都会让他们念完高中，最不济也是读完初中，谁舍得让自己的孩子离开家
“王红，王红没来吗？”陈念一眼看过去，发现四年级的孩子又少了一个，三四年级合成一个班，班里一共有三十个人，五个女孩子，王红是四年级的，唯一一个女孩。
“老师，她不上学了。”有个女孩举手，看起来很是淡定，她已经习惯了，习惯身边的女孩子们不上学，或者一个个退学。
哦，这可能就是李老师来的路上没说的那句话，原来是有个孩子的家长不让她上学了。
陈念心里不是滋味，她想：怎么样才能让这些女孩继续上学呢？哪怕小学毕业也好，读两三年书就回家干活，然后结婚生孩子，以后的人生一眼就望到了尽头。
这不应该。
她稳定了一下心神，开始上课，结合原主的上课风格，总结自己的上课经验，第一次上课效果还行。
下了课刚刚那个女孩还来问她问题，陈念很尽心地为她回答。
这个女孩是三年级成绩最好的孩子，叫沈翠，热心又好学，或许有一天她也没法来上学，所以在能学习的日子里她拼命学习。
“陈老师今天好温柔哦。”沈翠笑着说，陈念和以前不一样了，比以前有耐心多了，以前陈念上完课就走，她想问题完全找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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