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真性情流露！
第十三章
周一学校里，有钱了，梅馥丽再邀她一起打饭她就没拒绝。
不是虚荣怕人说她穷酸，她在这块儿早超脱了。之前拒绝，是怕饭菜差距太大，她更吃不下汤泡饭了。每次都是等没人了再去食堂。
梅馥丽同桌郭秋蓉闻声也说要一起，当平日她俩就是一起的，江渔没所谓，三人做伴到食堂打饭。
江渔身上衣服一看就是捡的家里人穿剩的衣服，灰扑扑的洗不净了都，梅馥丽和郭蓉还当她家里困难。
可看她上来就点了今天最贵的胡萝卜炒肉片，再四两米饭，花了两毛五分钱，一点都没心疼的，就判断不出来了。
梅馥丽是向来吃的好，可也没人羡慕啥。可江渔也吃的好，郭秋蓉眼神带了探究。
吃饭时，郭秋蓉话里话外的夸她能和黄老师英语对话，总想问江渔是不是掌握了学英语快速进步的决窍。不然半个月前英语成绩还不起眼，怎么就这么快的进步这么多。
能有什么决窍？在英语国家住上几年谁都能和她一样。可她敢这么说吗？
和黄老师对话时，她已经尽量发错音和故意停顿装不大熟练了，以求不超越黄老师连方言都算不上的走调英语。可她都这么低调了，还是成了所谓的英语学霸，这是她没料到的。
只好跟郭秋蓉说，多背多听，就会从量变到质变。
郭秋蓉哪信，只当她藏私。吃到一半，竟端起饭盒去找另一帮女生去了。
这怕不是小学生吧？江渔就抑郁严重不理人时都没这样过。不喜欢的开始就远离，这半路连话都没有的甩下同伴，这是没教养了。
旁边梅馥丽情绪低落的，“她要和我们一起吃饭，我还以为她想法变了，原来是想从你这里挖学习方法。我就说，她怎么可能跟个体户的女儿一起玩儿。江渔，你是受我连累了。还有你要不也考虑下？没见班里的女生都不理我吗？郭秋蓉要不是后调来的，又不愿意自己坐最后，她才不会和我同桌的。”
国内2000后的都不知道八十年代初的个体户是个什么概念，更何况是国外长大的江渔了。
她要没理解错误，个体户不就是小摊贩或小生意人吗？这怎么就会被歧视了？还上升到子女都要被连坐？
前世她也不过是十九岁的小女生，就大了她们两岁，可这代沟貌似很大呀！
看着沮丧的快哭出来的梅馥丽，江渔有些别扭的，“没事，我也是讨人嫌的，咱们一样，刚好凑个伴儿。”
“真的，你没骗我？你承认我是你的好朋友了？”梅馥丽立刻转忧为喜。
上学半个月，发现了前景黯淡，喜提自封的好友一枚，江渔算是喜忧參半。
等到下午五点半放学时，找理由摆脱了想跟她同路的梅馥丽，在北边墙根处，江渔和程堰碰头了。
见到程堰，想到渺茫的前路，江渔就脸不是脸了。
上次分别时两人不说握手言和，可也还好的呀？
程堰摸不准了，惴惴的问她，“怎么了？你那个家里人又期负你了？”
“没有！”直视前方，江渔冷嗖嗖的回着。
“那怎么了？是饿的？我给你从学校打的饭，还是热的，找个地方吃吧？”
存心找茬的人，你是躲不过的。
“程堰，你是不是当我是要饭的？让我蹲这儿就吃？”江渔气势汹汹的问到他的脸上。
这绝对有事发生！以前他妈想找他爸麻烦时，就是他爸喘气都是错的。
程堰想到这里，也算家学渊源，赶紧重新反省了态度。
“全是我思量不周全，你别气了。我是怕太晚了回家，你又要在那家人那里落不了好。我们学校食堂饭很不错，我给你打的排骨土豆，还有煎蛋，米饭也不是籼米饭。不比那天的大排面差。”拱着手，程堰讨饶的很到位。
江渔个没出息的，上一秒还在暴走的边缘，却在排骨入耳的瞬间馋得疯狂分泌口水。吃排骨真的就是上辈子的事了。
如同漏气的皮球，有些虚张声势的，“真要蹲这儿吃啊？”语气已软下来。
“我哪敢这么让你没排面啊！前面两站地有个小公园，你回家刚好要经过，有个小亭子，我中午就踩好点了，有坐的位置，今天先在那里吃好不好。等回头我再找个天冷时也能呆的地方。怎么样，我服侍你过去？”
对小姐姐他真不敢怠慢，程堰提前做好了计划的。
听到他中午就专门为此出来一趟了，哪里都为自己想到了，江渔的小脾气熄火了。
“原来你还是个嘴贱的，那走吧。”江渔背着书包示意程堰走。
却被程堰喊住，“我骑了自行车来的，没多远的距离，骑车更方便。”
江渔这才看到不远处那辆半旧自行车。
把装饭盒的挎包交给江渔抱着，程堰过去推车跨上去，长腿支在那里，等她坐到后座上才轻松的蹬车离开。
八零年的江城，马路上还没那么多车，倒是因为下班放学的点，路上自行车是真多。
程堰高高瘦瘦的，力气却很大，四肢也特别灵敏，带着她穿行在自行车流中，游鱼一样跟练了轻功，带着她比单骑的人还要轻松迅捷。
从开始把着后座，到揪着他的后衣角，再到干脆一胳膊伸过去抱住他的后腰，江渔也做完了心理调适。
她都丑成这样了，程堰长的还很好看，估计谁见了也不会怀疑两人的关系。
至于程堰有没有觉着委屈不乐意，她才不关心。坑货是不需要有意见的。
到小公园破亭子里时，就花了十五分钟。
已经快六点了，天色暗了下来，但可见度还好。
程堰接过包打开，拿出来两个很大的铝制饭盒，放到亭子里的石桌上。江渔早都自觉坐好，眼巴巴的等着开动了。
程堰把其中一个推到她面前，“那我们就开动吧？”
诧异的，“你也要一起吃？”问着话，手也没闲，把饭盒盖给打开。满满当当的，一半土豆排骨，一半压实的白米饭，上面一个摊得金黄微焦的煎蛋，江渔眼都直了。
程堰眼里劲儿极快的把勺子和筷子递给她，看她舀了连汤汁儿带米饭一大勺吃进嘴里，满足的直哼哼。程堰才打开自己的饭盒，是和江渔同样的一份儿。
他现在也正是消耗的快最易饿的时候，跟着也扒了一大口饭，又啃了块排骨，才倒出空来，有些委屈的，“再回去食堂就没饭了。你不会想说看到我吃不下饭吧？我知道我面目可憎，倒底还要留着我使唤，咱就忍忍呗？”
温热的恰好，土都面糯，排骨入味儿，煎蛋焦香，配着颗粒饱满的米饭，真的是无上美味，江渔吃的头都不抬。
早都忘了刚自己说了什么，打发他，“吃你的，话多，我就那么一问。”
“哦。”程堰放心，看到自己饭盒里的煎蛋，对江渔，“我的煎蛋还干净的没碰，你要不嫌我夹给你？”’
江渔的回答就是直接把饭盒推到他前面，程堰马上上道的把煎蛋夹到她饭盒里，两人配合的那才默契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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