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地府
兄妹二人不敢隐身,怕被十大鬼王联合设下的术法识别结界给识别出来。
青鸟儿不禁感叹:这地府管理的可真严密,难怪玉帝派人来查烟萝堕仙案,却什么也查不到!
地府里秩序俨然,没有很多鬼魂胡乱穿梭,来回巡逻的都是些阴兵鬼卒。而且这些阴兵鬼卒虽然穿的衣服是统一的,但是腰上都挂着颜色各异的牌子。
这些不同腰牌的阴兵鬼卒,一列一列的有自己的巡逻路线。虽有交集,却互不干涉。
孔雀带着青鸟儿猫腰贴着楼阁的墙面,利落地穿过长长的巷道,停在了新楼阁背后的阴影里。
青鸟儿小声对兄长道:“这些阴兵鬼卒的所属是不同的。前面往东南去的那一队鬼卒,腰上挂的是‘楚’牌;迎面过来的这一队往西北去的鬼卒,腰上挂的是‘秦’牌。”
孔雀道:“找腰牌上是‘阎’的,我们混进去,一会儿好进楼去。”
于是两人猫着腰等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十大鬼王的巡逻队才一一过了一遍,“阎”牌兵正好从东北角拐了过来。
青鸟儿赶紧摸出两张换形符,一张贴在兄长身上,一张贴在自己身上。兄弟俩立马变成了“阎”牌鬼卒的样子。
孔雀眼里有赞赏之意,青鸟儿小声比了个口型,“西海小世子送的!”
兄妹俩这才偷偷地跟在了巡逻队伍的后面,经过新楼阁侧门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进去。院子里没有鬼卒守着,但是有很强的结界,是防止鬼魂乱进乱出的。
青鸟儿拉着兄长悄声说:“兄长,这些结界都是专门镇鬼魂的,根本就没有鬼能跑出去。所以,那外面那些阴兵鬼卒就是专门防贼的!”
孔雀说:“煞费苦心,才诡异!”
这新楼阁虽没有挂牌匾,但一共三层,与人间的花楼格局一模一样,很是漂亮。一进去就觉得金碧辉煌,花团紧簇,脂粉的香气十分浓郁。
一楼大厅设有宽阔的高台,用以歌舞之兴。旁边帘幕之后,管弦乐器一一排列。高台下面,环绕着十二张金漆酒桌,明显是给来寻花问柳的贵人准备的。
只是现在阁中静寂一片,只楼梯边点着几盏烛火。青鸟儿跟着兄长上楼,连脚步都不敢迈的太大。
孔雀眉头紧蹙,脸色暗沉。他万想不到鬼界竟如此大胆,淫乱至此!若是晚上来此,只怕什么糜艳的风景都能看得见了!
青鸟儿不明所以,跟在旁边小声问道:“兄长是不舒服吗?”
“没有。”
孔雀停下脚步,看了看青鸟儿。见她一脸无辜淡然,才想到她都没出过门,更没去过人间,应当不知道这糜艳之风。
青鸟儿悻悻想到,兄长脸色突然这么差,还强忍着,肯定是怕自己担心。于是她便多上了两级楼梯,走在了前面。若有危险,好能替兄长挡着些。毕竟十大鬼王也不是吃素的,万一这里面养着个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妖孽,岂不是很危险!
孔雀一时被妹妹的举动暖到了,柔声道:“这里面应该查不出什么,咱们可以先出去了。”
“啊?”
青鸟儿莫名其妙,回头看着兄长,问:“不是好不容易才混进来的吗?还啥也没看到呢!”
孔雀不答,转身往下走。
青鸟儿只差一步就到了二楼了,她十分好奇这些雕梁画栋的漂亮房间都是干嘛的。于是,她坚持上到了二楼。
偏偏正对着楼梯的那间房窗户半掩,青鸟儿只歪着脑袋往里瞅了一眼,便看到一架鸳鸯戏水的屏风。青鸟儿还未意识到这是勾栏瓦舍的标志,准备问问兄长。突然一个窈窕女子的身形,缓缓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啊啊啊啊……
该不会是女鬼的闺房吧?
青鸟儿刚要捂眼睛下楼,一个雄壮的男子身影突然映了出来,一下子搂住了那女子的腰。
“秦广王殿下……”
啊啊啊啊……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啊!”
青鸟儿赶紧捂着眼睛往下跑,直接撞进兄长的怀里。兄长还没训斥她一惊一乍呢,她先红着脸结结巴巴,道:“兄,兄长!这,这里面,不,不干净!”
孔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二楼的房间。“咱们来错地方了,快出去!”
“嗯!”
青鸟儿红着脸,像小时候一样任兄长牵着匆忙往门口走。
“站住!”
突然如晴空炸雷一般的一声厉喝,青鸟儿瞬间觉得耳朵好疼。
这嗓门儿!
该不会是个雷公的儿子吧?
兄妹二人转身看去,一个身材十分魁梧高大的男人站在二楼楼梯边的拐角处,居高临下地瞪着他们。“你们是哪个鬼王手下的卒子?大呼小叫的,这么不懂规矩!”
青鸟儿想,你们才不懂规矩呢!光天化日之下,聚众淫乱!
还,不关窗户!
孔雀道:“回秦广王,我们是阎罗王的卒子,我们本来是来问一下晚上的活动。”
青鸟儿偷偷瞟了一眼这秦广王,见他神色松淡下来,才略略放了心。
“白海棠病了三百年,阎罗王躬身照顾了三百年。今日白海棠终于同意登台献舞,只管叫阎罗王放宽了心,晚上来一饱艳福!”
秦广王说完就回去房间了。
青鸟儿羞的面红耳赤,抓着兄长的袖子,极小声问:“兄长,他们,怎么这样?”
孔雀掏出一块手帕子撕了,塞上青鸟儿的耳朵,免得那些声音玷污了她。
青鸟儿心里念着白海棠这个名字,觉得很是亲切。就想啊想,终于想起来了,西海小世子在路上提过。
“唯一的遗憾是渊儿肤色偏黑,不似他娘亲肌肤胜雪,仿若一树盛放的白海棠。”
青鸟儿赶紧拽着兄长的胳膊,不让他出门去。“兄长,我们在这里守株待兔吧!”
孔雀愕然。
青鸟儿便凑到他耳边,悄声说:“我怀疑白海棠就是小黑鱼的娘亲!”
孔雀先是一愣,想起西海小世子说的话,又觉得青鸟儿推测的有些道理。
只是,冥王竟敢如此大胆吗?西海雨师娘娘只是有了身孕布雨失败,早就已经在水牢里受过罚了,死后不能被虐待!何况这逼良为娼的,也太恶毒了!
“那我们先找个地方待会儿,晚上见一见这白海棠。”孔雀拉着青鸟儿轻轻上了楼,寻到最里面有一间空房间,便溜了进去。
这个房间十分简陋寒酸,连张像样的凳子都没有,就一条缺胳膊少腿的破条凳和一张破席子。真是连人间的破庙都不如,破庙好歹还铺点茅草垫一垫。
青鸟儿伸出食指在条凳上点了点,指头就黑了。“兄长,这里应该没有人住的!”
孔雀把青鸟儿耳朵上的两瓣布条取了下来,擦了擦破席子,坐了下来。“这应该是一个不愿屈服的鬼,选择归于尘埃了!”
青鸟儿看着自己的手指头,抱歉地双手合十,道:“对不起,女鬼姐姐,青儿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青鸟儿挨着兄长坐下,心里惴惴不安。想着女鬼可怜,连连叹气。坐着坐着瞌睡了,便靠在兄长肩头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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