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小儿故事
这样想着，无为自言自语起来：“小狐狸，你以后就不要乱跑了，跟我一起住在这儿吧。这里虽然冷，但有火炉，也不算难以忍受。”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还可以念经给你听；吃饭的时候，我还可以给你拿些吃的；中午暖和的时候，我还可以带你到院子里晒太阳；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还可以给你吹曲子。”
“要是我会讲故事就更好了，你一定会高兴的！等我下次拜托师父买几本回来，就可以……”
无为说着说着就睡着了，睡熟了。
临渊停了下来，泡泡不再变换画面了。天色也暗了，临渊合上册子，说：“小哥哥睡着了，青青也该睡觉了。”
飞寻却抱着册子，去拿阿娘做衣服的大剪刀来，剪了剪蜡烛芯子。
临渊问他：“不是要睡了吗？怎么还将烛火剪的这么亮？”
飞寻站起来，转了个身跨坐到临渊腿上，靠在临渊怀里不动了。临渊便轻轻摩挲他的后背，知道他这是心里难受了！
静静抚摸了一会儿，临渊便轻轻在飞寻耳边问：“青青是觉得，小哥哥虽然立了那么大的功劳，但是他还那么小，也很孤单！青青觉得小哥哥也很想有一个人天天陪着他，对不对？”
飞寻点了点头，唤了一声：“小黑鱼！”
临渊这才劝道：“虽然小哥哥没有小黑鱼陪，可是他有师父陪呢！师父也是对小哥哥很好很好的人，可以教小哥哥很多很多的本事！”
飞寻摇了摇头，意思是师父虽好，终究是不一样的！
临渊见飞寻这般没有精神，便拉着他出去。放了一颗夜明珠在院子里照亮，两人便一起舞竹剑。
临渊的剑法强劲，行云流水剑气逼人；飞寻的剑法柔美，如梦如幻剑意缠绵。两人虽使着一样的招式，却各有各的妙处。
飞寻的灵巧是临渊喜欢的，所以从不逼着他特别去做力量训练。飞寻便一直致力于从巧处着手，将自己的腰马功夫练到了化境，连常年跳舞的仙子都不及他柔软。
练完了剑，临渊去烧了热水，两人一起泡澡。临渊拿澡巾给飞寻搓背，飞寻便趴在浴桶边缘闭着眼睛享受。
飞寻纤瘦背极薄，皮肤又雪白，一搓就红一片。临渊每次只给他搓一会儿，就罢了手。可飞寻就不肯干，挤到临渊胸前贴着，闹着要多搓一搓。
临渊放下澡巾，说：“不能搓了，再搓就要搓破了！”
飞寻便拿起澡巾要给临渊搓背，可临渊总是拦着不让。临渊不让，飞寻就要强行搓。搓不着，就要顺势玩挠痒痒。
以前小小的一个人，在澡桶里蹦跶蹦跶，也没有多大的浪花。一桶水，只要加点灵力保持温度，就可以玩个大半个时辰。如今飞寻大了，一桶热水，一会儿功夫就要洒出来一半。
临渊瞧着地面被洗澡水泼了好大一片，便不和飞寻不闹了，拿了布巾给他擦干。擦干了就直接大手一挥将人扔上床，再去收拾地上的水。飞寻自己穿好寝衣，盘腿坐在床上，等着临渊再来讲故事。
……
眼看秋收要忙完了，飞寻估摸着还有四五天就该复学了，于是快快恶补。将从学堂里拿回来的大部头的古籍好好地啃了一遍。不懂的都摘了出来，集中在一块儿，打算去问问夫子。
读了一天书，读的肚子都好饿了。飞寻便起身去厨房，临渊正在给他做桂花酥烙。满厨房都是桂花的蜜香味和花生的油香味，馋的飞寻拿着筷子猫着腰偷偷夹了一块儿。
临渊回头说：“刚出锅，别又烫了嘴！”
话音还没落，飞寻就“啊”了一声，张着嘴等着临渊往他嘴里吹冷气。临渊无奈地放下铲子和筷子，给他降温。怕锅里的酥烙糊了，只好手一挥将火灭了。
飞寻不烫了，就高兴了，“咯咯咯”笑着将一盘酥烙端着跑了。
临渊又点着火，继续炸桂花酥烙。刚刚的一锅太甜了，这一锅就要少放点蜂蜜了。防牙虫的药草带的少了，糖吃多了，怕坏了飞寻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口好牙。
吃饱了肚子，飞寻又抱着册子来找临渊读。临渊拿着一本兵书，道：“这故事册子都读了好多遍了，换本兵书读吧！我最近读的这本，就很不错，排兵布阵，十分精妙！”
飞寻不乐意，撇着嘴叫唤：“小黑鱼！”
读了一天的古籍，脑子本来就发胀。又吃了一大盘桂花酥烙，如今更是头脑不清了，那里还有精神读兵书这么费神的书！
再说了，兵书慢慢读就好了！读到冠年，还有那么些年，还怕不能大成吗？
临渊看着那小可怜的委屈样子，便放下手中的兵书，道：“来吧，坐上来，讲小儿故事！”
飞寻也不介意被小黑鱼嘲笑小儿稚气，眉眼弯弯地坐上去，十分熟练地将后脑勺靠在小黑鱼的颈项里。
飞寻最喜欢这样的时光，最喜欢被小黑鱼拥在怀里，又亲密无间，又坚实可靠。还能慵懒自在地看着大泡泡，听小黑鱼讲小儿故事。
只要能这样，一辈子长不大，也没有什么遗憾！
阿娘逝去时的那些慌乱和不安，绝望和伤心，已经被小黑鱼陪伴的这些慢悠悠的岁月细细磨平了！那些以为一辈子也走不出的黑暗，也渐渐拨云见日了；那些冗沉的噩梦也散开了枝蔓，不再苦苦纠缠抓着他的痛脚！
小黑鱼的影子，散落在他们一起生活的每一隅角落；小黑鱼的气息，充斥着他们待过的每一方天地；小黑鱼的无限度的溺爱，渗进飞寻的每一寸生命！
这样的无缝陪伴，叫他只想拥抱此般美好！
临渊看了看飞寻，瞧他一脸幸福的样子，便揉了揉他的头发。“那我要开始讲了，不要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飞寻用额头蹭了蹭临渊的耳朵，临渊便开始读起来。
次日早上，无为起了床就到处问人有没有见过一只很聪明的小狐狸。可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无为心里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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