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6章
丁香忙问：“白夫人是何人？”
灵雨欣喜：“白夫人的名讳我不知，她常年在大荒敖岸山修行。在我络猫族灭族后，是白夫人收留了我，将我养大。当年我遇命劫，也是白夫人将自己的眼睛赐予我，我才能安然无恙。白夫人待我如师，更待我如母。”
丁香又是激动又是失落：“你说什么，你是络猫族？络猫族命劫换睛丹，是她把眼睛给了你，你的眼睛是她的？”
灵雨诚恳道：“是啊，这眼睛是她的。”
丁香看这双眼睛看得深情，轻轻问：“她最喜欢自己的眼睛了，怎么会给你？”
灵雨扭头只看向星言：“我也曾问过白夫人，为什么要把眼睛给我，她只告诉我，这是因果循环。可惜这双眼睛受尽了苦难，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若不是自己，这双眼睛怎会受尽苦难呢，丁香又眉头紧皱，愁苦起来，言道：“如此说来，你不是她的女儿，可是，那她为什么一直躲在敖岸山不肯见我。”
灵雨也有些失落，眼光暗淡下来，原来丁香仙君认识我这双眼睛，一直误以为我是白夫人的女儿。说道：“原来丁香仙君与家母不是旧识，与白夫人才是故交。”她拿出那颗丁香赠予的紫珍珠，“这紫珍珠如此珍贵，还是还给仙君吧。”
“相识也算有缘，既已赠予又何来收回的道理。更何况，你视白夫人如母，我与白夫人也是故交，缘定如此。”丁香推了回去。
星语从旁侧走过来，她不关心别人，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星言兄长，她看向丁香问道：“丁香仙君，白夫人医术如何，兄长可还有救？”
丁香点点头，说道：“五荒之乱之前，我与小白每日研习医术，经常游记八荒九洲寻味各种药草，在学术上还是小白颇有造诣。不过她向来沉默不肯轻易出手相助，如若灵雨能帮上一二，星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白夫人才没那么小气呢！”灵雨可见不惯别人说白夫人的不是，忙解释道：“白夫人在大荒可是名扬千里的仙医，见贫苦者还会赠送敖岸山的美玉，大荒可都称她白玉仙医呢！”
“原来是白玉仙医。我上次去西方梵净也听圣佛门谈起过，她医术精湛可起死回生，只是听闻她很少露面。”星语拭干眼泪，大喜过望，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能救便好，能救便好。”芫花进来后听见这些也跟着欣喜。
“事不宜迟，我们动身吧！”灵雨已经等不及了，能早一刻便早一丝生还的希望，毕竟自己也不能保证白夫人肯定能医好星言。
丁香说什么也要跟着过去，说要一路护送星言，其实大家都明白，她是想见白夫人，只是不明说罢了。星语碍于身份不能丢下羽族只身去大荒，便不跟去了，她为星言准备了好多衣物和糕点，这一去也不知是几日才回，也不知能不能回，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但是这些衣服和食物都被灵雨拒绝了，只因她们要乘坐桑燕笑的法器一叶舟，速度极快，但承载有限。
准备就绪，灵雨丁香带着星言立即启程，星言还是昏睡的状态，灵雨除了为他擦拭排汗，还要控制他的毒素蔓延，一旁的丁香却一直沉思，可能是许久未见的悸动，或是久别重逢的感慨吧。
羽族的卧房，娇莺跪在地上。
“你可认错。”此时的星语异常冷静。
“娇莺没错！方法是狠毒了些，但是可以助公主成为有实权的羽姬！只要是公主成为羽姬，娇莺杀一人又有何妨！”
“放肆！”星语一巴掌狠狠地拍过去。
娇莺的半张脸立刻红起来，嘴角渗出了血渍。她没有哭，没有闹，反而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
“娇莺！”星语带着哭腔，她恨自己的纵容，险些失去了兄长，她也心疼娇莺，相处了几千年，没想到今天竟然打了她。“都是我的纵容，害得你这般蛇蝎心肠。羽姬之位对我而言，哪有兄长的命重要。”
“公主，言君那般冷血怎能服众，羽族的未来还是要您来撑起！娇莺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羽族的未来，娇莺的做法都是个人意愿，绝对不连累公主！”娇莺叩首。
自进入羽族王室，娇莺一直恪守本分，敬重言君语君。但几次见到言君铁面无情，无论是谁不管何由，只要做错事就要收到惩罚，哪怕是误会也会作数，而公主却恰恰相反，何事都要问个明白，有罪治罪，无罪释放。从那之后，娇莺便知羽族的未来便是羽姬的，可是灵雨一来什么事都变了，自己也不得不痛下杀手。
“羽族的未来不是一人掌控的，若羽族人人都如你这般蛮横，那羽族还有未来吗！平日里你对灵雨仙君做的那勾当事，我且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如今却变本加厉伤我至亲，我岂能留你！念你对羽族的付出，我不杀你，你走吧，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朝霞起。
“灵雨，白夫人她……千年来只身一人吗？”纠结了很久，丁香还是开了口。
也罢，从云端之岳到大荒还有段路程，不妨就安慰下丁香仙君吧，谁让她一路都沉默不语呢。看她们年纪相仿，或许她们姐妹二人当初是有什么误会吧，能解开误会自然是好的，灵雨是这么想的。
“白夫人一直过得很好，她身边有我，还有尔术那个小跟班。我们都是白夫人捡来的孩子，但是我们一点都不苦，因为我们敖岸山啊，是整个大荒里玉石最丰富的仙地啦！”灵雨越说越起劲儿，开始自豪起来。
“每次白夫人为贫穷伤者行医都会赠予美玉，那美玉都赠不完，上次西海泞王大婚，我送的就是子母玉，也就是那次，我在宴会上见到了星……”灵雨顿住，自己竟不知不觉讲到了星言，这是怎么了。
丁香并未察觉到，继续问道：“那，白夫人可曾提起过相町？”
“啊，什么钉？”
“罢了，应是她不愿再提起。”
灵雨思索片刻，忽然想起来：“那个什么钉倒没有提起，不过倒是有不能在山里提起的，我们敖岸山有山令禁语—丁香。所以啊，见到白夫人您还是自己介绍吧，我真怕惹怒白夫人。”
“丁香，是禁语！”丁香仙君像是受到了打击，泪水就那么自然顺势流下来，她随手抹去，嫌弃道：“真麻烦，动不动就哭鼻子。”
灵雨正为星言擦手，委屈道：“我……我没哭鼻子……”声音小极了，丁香也未听见。
没过几时，大荒到了。
“丁香仙君，前面就是敖岸山啦！”灵雨起身张望，欣喜片刻又回头扶起星言，“阿言，我们马上就要到了，我带你去见白夫人，你要再坚持下。”
灵雨的话刚说完，星言便睁开眼睛。
“阿言！你有没有好些……”
星言张嘴好像要说什么，一口气没喘上来便狂咳起来，灵雨的衣袖霎时喷上了刺目血珠，灵雨还未来得及擦手，星言又再次晕了过去。
“阿言，阿言你醒醒！阿言！仙君快看看他这是怎么了！”事情发展的太突然，灵雨一时手足无措。她用衣袖擦拭着星言的血渍，但好像越擦越多，越擦越醒目，心口如刀割，满眼血红，却无半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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