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绣衣卫
“这都差不多快有一个多月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李慕不耐烦说道,手中拿着一支树枝不耐地在地上乱画着。
“阿慕,你这性子得改改,要是如此容易,只怕那孩子已危矣,虽说还无任何消息,但也是好事,那便可说明孩子目前是安全的,但也是坏事,因为我们已去过楼兰和西夜,看来匈奴都城非去不可了,”王容与看着李慕有些好笑道,本以为事情还没那么糟糕,看来只能冒险一博了。
“对对对,我性子得改,看看那位,天天一副事不关己,没错什么苦活都是我来,他呢,喝着上好的龙井,坐着最舒服的马车,而我天天风餐露宿的,看着就来气,”李慕一脸委屈的样子,但嘴上还不忘损着赵君羡,说完之后还更加委屈了。
“阿慕,赵公子这一路来,也助我们良多,你就不要再跟他争论了,当时问你是否承车,你自己说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骑马的,”王容与有些无奈道,这一路走来,这两人就没停过,虽每次但是阿慕单方面在抱怨,不过王容与有些疑惑,他不知为何赵君羡一路行事要如此高调,这不像他平时行事风格。
王容与看着车外的风景,虽说到塞外快有一月有余,但他还是有些不适应,虽说已快入冬,这边却越发干燥,往年在琅琊,虽说已有些寒冷,但还是较舒适的,塞外这边昼夜温差大,气候也偏干燥,使自己双脚已有干裂,走起路来有些痛痒,这感觉有些往年在家中得的冻疮之症,当年叔母因自己这个病症头疼不已,每到冬日便找各种预防之法。
赵君羡看着王容与似乎陷入回忆中,这几日他察觉王容与胃口不佳,走路时也有不似,便知是何原因,先前他做了万分准备,但没想到王容与从无在这边生活过,且出身于士族,定会不适,便叫辰一在楼兰买了羊脂膏,这东西对于因干燥之症引起的病痛,效果不错。
就在王容与准备继续欣赏风景时,他便看到赵君羡递给他一样东西,是一个圆圆的小盒,上面用金箔刷了一层,还镶嵌着几颗玛瑙,好看极了,王容与瞬间被引起了兴趣,他自小便喜欢赏玩这些,他接过来观赏了一下,便打开只见盒内是乳白色的膏药,还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便望向了赵君羡。
赵君羡看着王容与望着自己,嘴角微微泛一丝笑容,便准备开口解释一下,但这时李慕突然跳上了马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咦,这不是羊脂膏吗?这东西只有在楼兰才能买到,可我们都已离楼兰有些距离了,你哪来的,”李慕惊讶道,转头便瞧见赵君羡盯着自己,神色未明,他忽有些胆怯,便闭了嘴。
“是吗?那便多谢赵公子了,”王容与没想到赵君羡察觉到他的异样,还给他买来药物,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感动,他很久未曾有了,自从家族被灭后,他每次殚思极虑,只为证家族清白,李将军和李慕对他很好,但还是与此不同。
“嗯,我们快到匈奴都城了,接下来需要注意一点了,我们以商队进入城中,虽然匈奴人与我们连年征战,但贸易却没有断,虽说是他们都城,倒不如说是一个固定的交易市场,以商人身份最为合适,”赵君羡一脸淡然道,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王容与不由感叹道,看来花间楼在这边也有据点,消息如此之快,看来只能与之交好,不能交恶。
“既然赵公子都已安排妥当,那我们两就听从你的安排了,”王容与有些狡黠的笑道,还有模有样的鞠了一躬,赵君羡看到他这样,忽然笑着摇了摇头;而这边李慕看到他两的互动,一脸嫌弃看着,但王容与忽然不想理会他。
“主子,前面便是龙庭了,但似乎情况有所不对,现在该如何处理,”这时,车外的辰一突然开口道,这是王容与第一次看到辰一如此严肃,辰一一直都是笑盈盈的,而赵君羡听到后神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不知再思考什么。
王容与明显能感觉到此时的气氛有些紧张,先头看情况赵君羡应该是做好充足准备了,但不知是何种原因导致情况有变,王容与忽然有些不耐,他很少这种情绪,他不喜欢这种情绪,他一直都奉行的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时的随遇而安。
“嗯,知道了,按计划进行,”此时赵君羡的神色已恢复平常时的样子,说完边看了辰一一眼,辰一撩开着车帘 ,看到赵君羡的眼神,便放下车帘,紧接着车队又缓缓而行起来。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们这样是否太冒险了,”王容与有些着急问道,他不知为何每次赵君羡在时,他总是容易心浮气躁,可能与赵君羡心思太过难猜有关,这种人太多变数,让他无法把控。
赵君羡看了他一眼,但王容与总感觉赵君羡猜到了他的心思,他有些无奈,这人真是…
“无事,你不用过于担心,静心,”赵君羡一脸平静道,说完便给了一杯茶。
很快他们便顺利进入城中,王容与便把心放了下来,看来是他多想了,应该无事。再过了一会儿,他们便到了一个酒楼,整体的风格都非常有特色,建筑整体颜色很是显目,以红绿为主色调,屋顶是一个圆宝塔式,后一些五颜六色的丝带从屋顶处蜿蜒而下,很具异族特色,门上写着花间楼三个字,王容与神色暗了暗,果然又是花间楼。
因到达时天色已晚,他们吃完便各自回屋休息了,里面与先前的相似,下面几层都是供贵族商富玩乐之用,上层则是情报收集之所,就在王容与正要休息时,忽然下面传来一阵喧嚣,他立马披了一件白狐毛圆领红色披风,出门时便看到李慕也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睡意,他们俩疾步走下楼去,只见赵君羡淡然坐在上座处,正在喝着茶,而整个一楼,以被血浸红,显得他更加孤傲,王容与被血气冲得有些难受,李慕也愣着了,他们两从未见到过这种场面。
而靠近门边已被匈奴士兵围住,看来这些人都是他们所杀,果然凶残,一个领头的匈奴将军忽然道:“有人告知我们,你们不是商人,来我们匈奴肯定图谋不轨,”但他的神色却告知王容与绝不是因这个原因,这时,只见一些身穿红色金绣纹长袍,衣袖衣领及衣边都绣着金莲纹,外披一件墨色斗篷,而脸都隐在斗篷里,看不清面容。
忽然便见那些人利落的解决了匈奴士兵,连刚才那个将军都来不及开口,这些人处理完后便朝夜色中隐去。
“王公子,李公子,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早些去歇息吧,”只见辰一笑咪咪的朝他们说道,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王容与和李慕对视一眼后便往楼上走去,看来赵君羡不准备告知发生了何事,越来越猜不透了。
“刚才那是监察司绣衣卫,居然出现在此,看来这花间楼竟有监察司守卫,”李慕有些惊讶和畏惧的说道,看来今日之事得烂在肚子里了。
王容与没有接话,后两人便各自回屋了,王容与回屋后便想着李慕说的话,他也没想到在此处见到绣衣卫,虽祖父父亲不让他过多接触政治方面,但是身为士族之人,从小就要习各士族关系和基本与特殊朝廷构成,而绣衣卫便是特殊之处,因他特殊在只听命于皇帝,而且是前朝便已建立,我朝就更加完善了,先帝曾说“衣之绣着,尊宠之也”便可见之重要性,而不管是民间还是士族朝廷都有着“绣衣四出,黥面令行”之说,当年太原温氏就因这个原因不得不交出定风波令。
王容与没想到当年之事会牵扯到绣衣卫,这让他越发不安起来,看来他对于花间楼和赵君羡太过信任,想来也是,能如此轻易的来到匈奴都城,就说明绝不简单,就不知他们所求何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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