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意外
时间是五月三十号早上七时,出宾馆晨跑的张进涛路过港口发现此地比平日嘈杂。注意到某条到港渔船前的空地聚集了一些人人后,他知道有事情发生,便也凑过去看热闹;矛盾的中心的是之前承诺要帮他谋求正津焦延外贸工作的刘阁心。张进涛站在人群之后观察许久,基本完整的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然了,目前为止的行为全是按照机构的剧本所执行,现在他的任务就是救场。
张进涛捏了高挺的鼻子,他摘下了墨镜,穿过围观的人群走到矛盾现场的中心站在李络繁身后。
在场的五人同时感知到第六人的加入,刘阁心马上就认出了李络繁身后的张进涛,他拍了一下船舷,如同碰到救星一样对张进涛招呼:“涛哥,帮我评评理!这两皮夹兄弟要对你兄弟我不利!”
以张进涛所站的位置上看,和刘阁心搭上好的关系是非常危险的,毕竟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李络繁以一米九五的身高优势高出张进涛一个额头,加之其体型非常健壮整个人比张进涛又大了一圈!在今日的复仇中又屡屡受挫没占到一点便宜,目前已经没有多少自控能力,此时说他是危险装置也不为过。没等张进涛反应过来,处于暴怒状态的李络繁早已回过上半身对着他那俊俏的面庞挥拳而来。
”呲……”李络繁一阵抽搐,倒在地上。
发现大哥倒地的夏悦松瞬间失去了理智,正要发作……”呲……”也是一阵抽搐,跪倒在地上。
“真是干净利索!”一名助民官在人群后拍手鼓掌,几名助民员也先后到达现场劝离群众。助民官走到张进涛身前,用很欣赏的目光盯着他那瓜子脸庞和散发出炽热光芒的眼睛,感慨的赞叹:“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神貌”了!但是”,助民官拿出自己的证件在张进涛眼前晃了晃:“你刚刚使用电击棍伤人了吧!”
张进涛仔细往证件上一瞧,只见上面写了这几个字:番境省、绮罗城、施厝区助民中心助民官郝仙甥。还好助民中心的可能介入早已经写入机构的本次剧本里了,但,张进涛想起前几日身心俱疲的遭遇怎么样也不想再往助民中心逛上一趟,所以他尝试着辩解道:“使用那东西我可是有证件的。”
张进涛的回答在郝仙甥看来是问牛答马,他抿着嘴追问:“但是你确实是伤人了吧!”
如果承认伤人,应该就要出问题了,干脆不承认了吧!张进涛回答道:“怎么算伤人呢?我是自卫呀。”
不想进助民中心,在一旁看得心急的刘阁心也插话进来:“对啊!大家都看到了”,他指着墙角继续说:有监控为证!涛哥要是不果断出手就麻烦了。”
不止刘阁心,包括钟楚雄和刘耀还有一些尚未离去的群众都纷纷为张进涛说话。
按照程序讲,在场的六人都必须被带到助民中心接受调查,待事情真相水落石出再做决断会比较公正;但现场的发展似乎朝着郝仙甥所希望的反方向发展,而这样的发展让他觉得很为难,很没有面子。面对一边倒的舆论,郝仙甥的耳朵又红又烫,他对着张进涛艰难的张开嘴巴:“我看你还是配合我一下,到助民中心接受调查比较妥当。”一片死寂的港口仿佛冬日般寒冷,郝仙甥急忙对着周围群众解释道:“或许你们和我看到的是一个好人!但为了公正和正义,请不要让我在工作上为难!”
有一名大妈走了出来,他指着刘阁心对郝仙甥说道:“把那个挑事的还有地上的两人抓起来就行了,其他三人都是好人,都是来劝架的。”不少群众都表示情况确实如此。
“老女人你别多嘴!”面对众人的指责躲在钟楚雄身后的刘阁心,他指着作为出头鸟身份的大妈,气得跳起来!
钟楚雄很尴尬很小声的安慰刘阁心:“你做的没错,没有搞事,但是现在首先要安静,避免旁人更多的偏见。”
刘阁心听钟楚雄这么一说果然就背靠船舷,安静下来。
张进涛早已拿出设备与机构建立了通讯,他将设备递给郝仙甥,一脸严肃的说:“这是我之前的工作单位,为了大家方便,请接一下。”
郝仙甥用手掌挡住张进涛拿着设备的手,叹了口气,他鄙夷的回答:“在施厝区,做什么事情都讲求公正,一切都得按照程序来!你这种行为真令人不耻和遗憾。”
张进涛无奈的收回设备,关闭了通讯:“早知道把上云助民中心的临时证件带身上就好了,看来这一流程是必须走了。”他撅着嘴转身对着船上的三人做出无能为力的表情和动作。
见四人都已经没什么话要说,郝仙甥松了一口气,现在终于能轻松下达指令了:“好了好了,陈向前和陈斌带着还能站着的四个人上后面那辆红色一号助民运输车回中心;剩下的助民员带躺着的那两人上红色二号运输车去医院。还有,那躺地的两人有暴力倾向,诸位一定要严加看守,别让自己伤着或让人跑了!”。”嘟嘟……”刚指派完工作后,郝仙甥制服下的通讯设备响起,他拿起设备倾听,表情逐渐变得严肃。
在施厝助民中心,四人被隔离问话做笔录。在被问了姓名、住址和所在公司已经事情经过等几个简单问题之后,刘阁心就被释放了出来;他刚要走出中心大厅,差点被门前所站立之人吓退回来!有一仙风道骨老者挺立于助民中心大厅门口,只见其身外挂金丝天蓝裘皮大浴袍,脚穿竹绒搭扣鳄鱼皮底人字拖;鹤发童颜、苍髯及腹、双目凌厉似闪电,腰膝屹立如劲松!此人便是正津焦延外贸的董事长陆可聪。刘阁心见张进涛、钟楚雄和刘耀围着陆可聪有说有笑,趁着没人注意正要转头就走就被身后之人喝住。
“站住,刘阁心!这厮怎一见我便走?状如蛇鼠,甚是可恶!”陆可聪一手推开助民中心的大厅大门,一把抓住刘阁心衣领拉了回去!指着张涛、钟耀和刘楚雄愤愤说道:“我看这三人机灵异常,为什么你不邀请他们到公司上班??”
刘阁心像被家长训斥的儿童一样低着头,完全没了往日的痞气,他偷偷的瞄了张进涛一眼,然后盯着自己的脚尖怯怯说:“周涛要来公司工作我也是赞成的,但那两个人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有捕鱼这本职工作了嘛?”
陆可聪走到刘阁心跟前,唾沫横飞的突然呵斥道:“你还犟嘴干什么?如果不说清楚缘由,我把你全身骨头给卸了!”
刘阁心四肢发抖、面白如雪,吓得差点跪下来,他几乎闭着眼睛急急说道:“周涛本来就已经有计划带他见你,但因为上次那件事没做好所以一直没脸到您的办公司;我因为贪玩周末独自一人去了风流岛,正没有回程的船,刚好这两人开着渔船路过风流岛,让我搭顺风船回来了。”
陆可聪点点头,说道“你之前的失误,令这两人的船被收回去了,你的责任很大!今天这三人都有意加入我们公司,全都收进来,由你暂时管理;等今晚的事情办好了再好好分配工作。”他用很意味深长的眼神分别看了三个人的眼睛,然后摸了摸刘阁心一直低俯着的头,对着众人缓缓说道:“诸位,暂时分别了。”就在三人还对陆可聪所讲的话百惑不解时,其本人已乘上一辆白色商务车的后座,离开现场。
直到听不见商务车发动机的声音和看不见其影子后,刘阁心才缓缓抬起了他早已被汗水浸得湿透的头;在他人惊愕的眼神前,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腹内积气连同无形压力一起释放出来;接着他闭着双眼,直到心里残余的压力完全消化完毕才张开早已有些湿润的眼睛。刘阁心醒了一下鼻子,神情复杂的说:“欢迎加入正津焦延外贸。”
见“寒冬已过”钟楚雄将刘阁心抓到怀里,用臂膀掐住他的鼻子,用开心和抱怨的混杂语气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叫钟耀了嘛!什么那两个人什么回事?你才什么回事!”
刘耀趁乱抓住刘阁心的鼻子,嘲笑着说:“刘阁心刚才超怂的诶,那老头有那么可怕嘛?简直是老鼠见了猫一样!明明那老头超好聊天的诶!”
刘阁心完全挣脱不开钟楚雄粗壮的臂膀,索性不再挣扎,警告道:“这个时候先告诫你们,千万不要在老板面前开老板的玩笑!在施厝区特别是中央港有很多公司的监控。我估计老板是看了你们在中央港的表现才决定试用你们的,并不是因为你们几句开心话就让他老人家接受你们;包括在助民中心,肯定也是托了老板的福我们才会刚进去就放出来。”
钟楚雄听刘阁心说的那些话有些不爽,便反驳道:“是谁给他的特权?就算在老头面前开老头的玩笑老头还能怎么样?难道可以杀了我嘛?敢动我光凭一条境内平权立马就能让他身败名裂!”他一激动就往手臂上的肌肉使劲,压迫感令刘阁心差点窒息。
见刘阁心脸色苍白,张进涛急忙对钟耀发出警告:“哎呀!你先放了他吧!人都要被你挤死了;就算误杀你也要身败名裂吧!”
钟楚雄这才想起被他控制在怀中的刘阁心,见其面无血色便慌忙的放开了双手,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刘阁心双脚使不上力,瘫软下来;刘耀见状便上去拉住他的肩膀将其扶起。一阵清风袭来,刘耀的草帽随风飞去;他欲放下刘阁心去追帽子,但帽子越飞越远往海上飞去了。刘耀收敛笑容,对着钟楚雄抱怨道:“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大笨象!算了,你毛多,先把你头上的斗笠借我用用!”
钟楚雄推开刘耀伸过来的手,果断回绝:“凭什么?你帽绳没系好帽子飞了这也能怪我头上?凭什么毛多就不用戴帽子……?”
在钟耀和刘楚雄的争吵中,刘阁心缓过劲来,他脱开刘耀的搀扶站直起来,盯着眼前正争得面红耳赤的人!疑惑的问:“刘楚雄,你这人我好想哪里见过!”
刘耀想起前几日执行任务时可能没有及时挡好面部特征便惊得挡住了脸,他眼珠子咕噜转了两圈后移开了手,摸着光头哈着脸不好意思的说:“其实呢,前些阵子早晨我是有在街上碰到过你,没想到后面会发生那么多事!缘分这东西有时候超神奇的诶,想甩都甩不掉哈。”
刘阁心肚子一饿想到自己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这又勾起早晨到目前为止的记忆!为了活命如何卑躬屈膝的上船以及刘耀在自己受难之时没有第一时间走出来,甚至还一度对自己产生暴力行为不由得恨意渐起的说道:“是啊,今天的屈辱我会一直记得的!我现在没让你偿还是为了让你知道,我这人的宽宏大量,还有就是你以后会一直亏欠着我!”
面对刘阁心这冷不丁的一通狠话,刘耀的脸拉得老长,他的嘴角微微翘起摆出一副很奇怪的表情;然后阴阳怪气的回应道:“好吧,这样就好。”
听完两人的对话,钟楚雄很吃惊的看着刘耀:“没想到你的心胸可以这么开阔?”
刘耀对着钟楚雄点了点头,转头又对着一直处于思考中的张进涛提议道:“既然以后大家都吃一家公司的饭了,那互相添加联系方式吧!”
听到吃饭,张进涛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拿出设备,于其他两人交换联系方式;然后对刘阁心问:“我和钟耀还有刘楚雄是不是经过今晚的考验就能成为正式员工?”
刘阁心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脑袋嗡嗡响,听到了吃饭这个词口水就不断冒,哪里还能正常思考;对于张进涛的提问,他也就不回答,只是点头。”咕噜……”偏偏这个时候,肚子就不争气了!张进涛、刘耀和钟楚雄尴尬的盯着刘阁心看。“如果不是这些人话那么多我怎么会落得如此窘境!”刘阁心暗自记了仇,他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皮笑肉不笑的对众人说道:“对!这个时候应该先吃饭,再谈事情。”
“哇!你超逊的!”
作者闲话:
刘阁心真是一个“努力”让人喜欢不起来的角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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