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谈判
凌晨三点，周文良睡不着正在画图，点开手机找出焦择的电话，又熄灭屏幕，重复几次动作后，周文良将图全部擦掉。
这么晚了，焦择还没有回来。
电话铃响起，周文良拿起电话，来电人:刘志华
周文良觉得奇怪，隐隐猜测是不是焦择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刘志华的声音很大，好像这个人恨不得从手机里冲出来:“文良，你知道焦择在家族聚会上当众出柜了吗？”
周文良的画笔掉落在地上:“出柜？什么时候？”
刘志华声音有点儿兴奋还带着点儿担忧:“应该是今晚吧！他说的出柜对象是你！听说焦家翻天了！这个点，富豪圈都在八卦这件事情！你不知道吗，你那边没事儿吧？”
周文良只觉得夜静得可怕:“你知道焦择去哪儿了吗？”
刘志华声音低下来，有点儿小心翼翼地说:“好像跟家里人吵得很厉害，跑去凛冬了，你没有吴章他们微信吗？他们有发朋友圈，焦择好像跟他们在一起。你们……吵架了吗？还是意见不和？他想出柜你不想吗？”
周文良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声音尽量冷静:“我知道了，谢谢你。”
挂了电话，周文良直接打给焦择，响了几声被接起来，嘈杂的音乐与嬉笑声中，传来一道好听柔顺的男人的声音:“喂？谁呀？”
吴章嘹亮的嗓音穿过嘈杂的人声传过来:“哎，让你陪焦少，他的电话你接干嘛嘞！他今晚的电话都别接，关机关机！”
那道柔顺的声音说:“吴少，对不起。”
吴章有点嫌弃:“别别别这么看着我，我喜欢女人！”
周围的人哄然大笑，围绕着男人女人聊开来。
周文良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到一旁。画纸被他揉着一团，丢到垃圾桶里。
等到很晚周文良才趴在桌子上睡着，一个电话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周文良摁接听。
嘉木火急火燎的声音冲出来:“阿良，派去保护善善的保镖跟丢了，善善失踪了！”
周文良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大脑一片空白，周文良撑起身体，缓了缓才发出声音:“对方是什么人？他们想要什么？”
嘉木:“没有！但是这个时候，除了焦家还有谁会去干这种事情？”
周文良:“能知道具体是谁做的吗？”
嘉木:“我们还需要一点时间，阿良，我们需要人手。”
周文良:“我现在登录。”
周文良打开电脑的同时，先给焦择打电话，没人接。
他用管理账号“wo”登录橘猫网站，橘猫坐在草坪上，睁着圆眼睛，看着屏幕前的人。
周文良心乱如麻，他手指翻飞，发布调查悬赏，攻击焦氏防火墙，破解与焦宅有关的监控录像
忙了大半天，才知道绑架文善的人:“焦氏董事长，焦宏康。”
对方似乎无意隐瞒，大方地等人查，就好像等着对面去谈条件一样。
周文良翻找出alan的名片，拨通他的电话。
alan的声音透着等候多时的悠闲:“周先生？”
周文良:“我要见焦宏康，现在。”
alan语速缓慢:“周先生，焦总不是闲杂人等想见就能见的人。我得帮您预约，询问他愿不愿意见你。”
周文良:“你把这张纸交给他，再问他一次。”
周文良将一张图片以彩信的方式发给alan，alan瞄了一眼，脸色骤变。
时间一点点过去，文善的信息一点点被整合出来:她是在z市旅游时被绑架，当天下午，她跟朋友正好分开，歹徒用她的手机给朋友发微信说回b市找哥哥，所以她的朋友没有报案。
歹徒那边没有更多的动作，似乎在等待什么，嘉木带回的信息是，百分之九十是焦宏康的杰作，他想以此跟周文良谈条件。
下午，一辆劳斯莱斯从公寓开出来，驶向焦家。
周文良第一次踏进焦家。
焦宅很大，中式风格的桌椅，木雕楼梯。客厅内装饰沉稳典雅，一个中年男人正坐着看文件，他带着眼镜，不怒自威。
焦宏康说:“请坐。”
周文良不为所动:“焦先生，我妹妹在哪儿？”
焦宏康放下文件，打量着面前的青年——气质、样貌确实出众。
焦宏康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你知道昨晚焦择干什么了吗？”
周文良:“他公开了我们的关系。”
焦宏康脸上有点笑容，但让人感到压迫，带着轻视:“他为了你出柜，原因是，我让他跟于盼盼订婚。”
听到于盼盼这几个字，周文良心脏猛地一缩，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焦宏康将自己面前的文件旋转180度后移到周文良面前，静待他的反应。
文件名:吴丽研资料
关于吴丽研的一切都被查个底朝天，婚史与生育史赫然写着二婚。曾育有一子:周文良；两女:周文善、于盼盼。
周文良脑子就像被人狠狠捶了一拳，整个人喘不过气来。
焦宏康知道于盼盼和自己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所以他甚至提议让于盼盼跟焦择订婚，以此来恶心周文良。
焦宏康说:“似乎，你的母亲和妹妹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周文良没想到焦择父亲是这样的人:“所以焦总打算怎么做？”
焦宏康面不改色:“跟焦择分手，钱和房子你都会有。如果你坚持，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焦宏康老神在在地看着周文良:“我猜，你最在乎的是你妹妹，你不想知道她境况如何吗？”
周文良豁然抬起头，他的眉眼变得锋利，眼中射出寒光，周文良强逼自己压下心中的怒火，将手中的资料放到桌子上。
焦宏康略扫一眼，满不在乎地说:“这些股权变动操作合法，你要是有疑问，就去举报。”
周文良:“下面的文件不看看？”
焦宏康拿起文件，越翻脸越黑，他犹如实质的目光射向周文良:“你这些资料，是谁给你的？焦择？不，他没有这个能耐！是谁！！”
焦陈两家商业联姻后，合作越发紧密，甚至有互相融合的趋势。但是焦氏可不这么打算，焦氏董事会更多想要“吞并”陈氏。这意味着焦氏想的并不是大家一起赚钱，而是要把对方的东西抢过来吃干抹净。
蛟龙集团的股东们用蛛网一样的关系网，通过各种手段收集陈氏集团的股份，以及以合作的名义，尽量安插自己的人进入对方公司担任高管。
周文良带来的这份资料，详细罗列了蛟龙集团的各种小动作，其中甚至包含一些微信聊天截图。
周文良:“焦年和她妈妈还不知道你主导的这一切吧。”
焦宏康仔细看着这些蚯蚓般的文字，粗重的呼吸声从焦宏康鼻子里喷出，他好一会儿，才说:“我儿子确实眼光不错。这份资料，你要来换你妹妹？”
周文良静静地看着他。
焦宏康讥讽道:“难道还能让我放了你妹妹，又能答应你们在一起？这份材料可伤不到焦氏筋骨。”
周文良:“伤不到筋骨，却会露出破绽。焦总以为，蛟龙集团没有其它漏洞了吗？”
焦宏康一凛，他盯着周文良，想从他脸上找出其它信息:“你这份资料，谁给你的？”
周文良:“不知道，路上捡的。现阶段知道的人不多，但是过了今晚就不一定了。焦总，我再问一遍，我的妹妹在哪里？”
焦宏康似在思索，随后他轻轻摇头:“我可以放了你妹妹，也可以不搅乱你现在的生活。作为条件，你不能把这些资料散播出去。”
周文良有些惊讶他没有让他跟焦择分手。
踏出门前，焦宏康说:“除了你妹妹，你不好奇焦择今晚去了哪儿吗？”
周文良心中蓦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但他忍住询问的念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焦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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