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等他五年
服务员将新的衣服送来后,还将焦择落在酒店的手机送过来,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送来的,怎么搞得谁都知道他在这个鬼酒店一样。
焦择一脸烦躁地穿好衣服,盼盼的哭声更让他心烦意乱。
于盼盼抽泣着说:“阿择,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你对我……呜呜呜……。”
焦择阴沉着脸,他虽然醉了、困了,但不是傻了。也许酒里被下了安眠药,但不可能被下了□□,他昨晚做没做,他还是知道的。就算他断片了,又不是没经历过,他也知道第二天是什么感觉,在这儿诈他呢?
焦择把衬衫扣子扣好,抬起她的脸,目光在她脖颈上的吻痕划过:“我弄的?”
于盼盼委屈地点头,一张小脸梨花带雨。
焦择低头,凑近于盼盼耳边:“我不喜欢咬他脖子,喜欢锁骨。”
焦择走出去后随时带上门:“因为他要出门,不让我在衣服外边留下痕迹。”
木门嘭地一声关上门,于盼盼咬碎一口银牙。
焦择走出酒店门,手机一开机,未接来电雪片一样频繁闪现,其中周文良的未接电话就有十几个。焦择暗道不妙,刚要拨回去,吴章的电话率先拨进来:
吴章:“终于醒了!哈哈哈!阿择,听说你男朋友去酒店捉奸了啊!怎么样啊,你还活着不?”
这话说得焦择慌了,他急促地问:“你说谁捉奸?”
“传遍了啊,你出柜认证的那位呗!有人看到他进了玫瑰酒店,还上楼了!没抓到?perfect!幸运!”
焦择心直往下沉,他挂断电话跑到车库,将车以最快的速度开回两人的住所,狂奔到公寓,打开门。
黑暗与静谧,笼罩着昔日甜蜜的空间。
焦择打开灯,刹那间灯光照亮了一切,周文良的房间里空荡荡,他的衣服、电脑、一切都不见了。
焦择低头看了一会儿他丢弃在桌边的废稿,靠着墙拨周文良的电话,电话通了。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低冽:“喂。”
焦择:“阿良,你在哪儿。”
“焦择,我们分手吧。”
“我和于盼盼什么都没有发生。”
“于盼盼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你知道吗?”
焦择低着头,眼眶瞬间泛红:“我不知道,但我一定能够拿出证据来证明我和她没有什么,好吗。”
“我和你爸爸见过,这大约是他的手笔,你去找他问清楚吧。”
“好,我会说服他,我也会拿出证据解释昨晚的事情。”
“焦择,”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倦意:“吴丽研是我妈,但是她还不知道我和文善是她当年抛弃的孩子。于盼盼是我妹妹,文善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她们肯定要闹,我不想争什么,难道要因为这件事情让文善和她们相认吗?”
焦择眼眶越来越红:“那我呢。”
“我不知道,阿择。”
“我去找你吧。”
“阿择,不要。”
焦择声音有些抖,他知道阿良在某些地方特别执拗。他眼里毫无预兆地流下来,他抬手捂住眼,蹲下来,想忘掉这些天发生的荒唐的一切。
b市某别墅内,东林奶奶家。
文善捧着水果盘,趴在门上想听里面的动静。她敲敲门,里面没有声音。文善打开门,里面没有开灯,哥哥正坐在床上看落地窗外的弦月。
周文良:“别开灯。”
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但又似乎是听者的错觉。
文善:“哥,吃饭。”
周文良没有说话,他没有回头。
周文善回想他苍白着脸拖着行李来到这儿,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她轻轻退出房间,对东林奶奶摇摇头。
焦宅里响彻父子两的争吵声,书房里散落一地的文件、书本、玻璃碎片。
焦择脸色的表情很僵硬,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可怜:“你不能给我一个家,也不让别人给我一个吗?”
焦宏康表情冷硬:“你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怎么能成一个家?”
焦择:“你认为不能就不能?我就非得按照你的意志去生活?”
焦宏康语气加重:“我没有让你安照我的意志生活!我只是想让你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焦择怒吼:“我哪里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我爸爸一年见不到几次面!我被后妈排挤,被弟弟诬陷!我像鬼魂一样在外面飘荡!你到底能够带给我什么!”
焦择声音里有无边的愤怒:“于盼盼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你却把她送到我床上!”
焦宏康怒不可遏:“我养你教你还有错!是,是我授意的!你这么厉害,你能证明你什么都没干吗?你解释得清吗?”
焦择反问:“玫瑰酒店是陈氏产业,你会给我留下证据?你让我怎么解释?你不逼疯我肯放过我吗?”
焦宏康眼眶不禁泛红,他压低声音:“你不明白我想要告诉你的道理。”
焦择扯了扯嘴角,他转身想要走,却又停下来脚步。他的肩膀挺阔,好像他忽然之间成熟了许多。
焦择回头抬起眼睛直视父亲,眼神像一头独狼:“你想要告诉我,我太天真,而且太弱小。我身边埋伏着你们几个定型炸弹,我很难有幸福,我妄想靠近爱的人却保护不了他和他的家人。你还绑架了他最爱的妹妹,你就算以此威胁让他杀我,他也只能提着刀来找我。他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焦择说完,毫不留恋地踏出房门。
一整个暑假,周文良都没有再跟焦择有联系。焦少轰轰烈烈的出柜,在家里人的阻挠下,迅速以分手告终,一时间沦为笑谈。
刘志华告诉周文良,焦择要出国。
出国,好像要逃避一个人,就要逃得越远越好。
文善成功进入b市一所985大学,虽然不是同一所学校,但是周末能见面。
开学后,周文良去找辅导员交资料时碰见焦择刚好在里面,他似乎在办理出国所需要的手续。
周文良听说他为此跑了几次学校,但都没有遇见。这种事情他其实不必亲力亲为,他往学校跑,明眼人都知道他来干什么。
看到周文良,焦择加快办理的动作,然后迅速将手里的文件收拾好,走出办公室。
周文良只是简单交一下材料,交完就走,一出门就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周文良仿佛没有看见他,径直走过去。焦择快走两步,拉住他的手:“我们到旁边去聊聊,好不好?”
周文良脚步慢下来,他没有说话,默许了焦择的要求。焦择牵着他的手腕,走到旁边小树林的深处,周文良几次想收回手都没有成功。
树林里落叶满地、树荫遮天,很安静,树枝被踩断裂的声音回响在耳畔。
两人在一颗大树前停下脚步。
周文良低声:“放手,焦择。”
焦择没有松开手掌。
周文良:“你找到那天晚上,你们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证据了吗?”
焦择低着头将文良的手抬起来,贴在自己的脸颊边,周文良感到手掌濡湿一片,他的心直往下沉。
周文良那一天又违背了对文善的承诺,当了一天黑客,可是他也什么都没有找到。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空寂的树林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好像时间在此停滞了一样。
焦择低声说:“我留着b市,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我出国对我们两个都好。我保证,五年后,我一定会回来,你等我好不好?”
五年吗?周文良不相信这些东西,母亲尚且能对自己的孩子从关怀备至发展为骂他害人精,所谓的恋人,又何必妄许承诺呢?
十多年过去,一个母亲竟会连自己孩子的名字都忘记。
周文良:“焦择,我们分手了。”
焦择不说话,只是拿脸贴着他的手掌,一直有温热的液体,流过他的手心。
有些东西貌似珍贵如命,但最终粉碎成沙,只能任它从掌中滑落。
周文良也为自己悲哀,他没有眼泪,他总是能够忍受失去很多东西,这不得不说,也是种不幸。
五年。
焦择,五年时间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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