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给你做个皮肤护理
韩浩之赶紧擦了身体出来，看到方圆圆搬着个小凳子坐在洗澡间门口玩手机。
有些无语。“怎么没去睡？”
“这不等你吗？”方圆圆收了手机来牵他，“走，上楼。”
韩浩之没让他牵。“快去睡。明天早起。”
方圆圆一径跟着韩浩之进了卧室。见韩浩之钻进被子就要睡，他拍了拍床尾。
“你躺这边，我给你做个皮肤护理。”
“……不用，你快去睡。”
“过来。”方圆圆把梳妆台前的凳子挪到床尾，坚持地拍拍床。看韩浩之蒙着头就要睡，他笑笑地扑过去拍了拍。“乖，听话。”
跟哄韩小瀚似的。
韩浩之：“……”
韩浩之蒙在被子里装没听见。方圆圆故意“唉”了一声：“你怎么还没有小瀚听话？”
然后韩浩之就听到他把凳子挪到床头了。“睡觉前不做护理，皮肤会干，天冷了还会裂。你早晨起来都没有察觉吗？”
这到底是要照顾人还是要烦人？
韩浩之实在是不想大晚上还跟他拉扯，生无可恋地把被子拉下来。
“好吧，多谢。”他闭着眼睛一副“随你处置”的表情，“抹完就去睡吧。”
方圆圆嘿嘿笑着，挑出了爽肤水拧开。果然看到里头的锡纸片都没撕掉。他“哼”了一声：“说喜欢，你就是这么‘喜欢’的吗？”
他在手心倒了一点爽肤水，双手轻轻拍了拍，慢慢贴在韩浩之的脸上。
爽肤水有点黏糊，方圆圆的掌心很热，贴在脸颊上轻轻地拍，还有点舒服。韩浩之没觉得有什么不适感，就放任他了，准备睡觉。
方圆圆看他接受了，窃笑两声。“舒服吗？”
韩浩之“唔”了一声，他都快要睡着了。
“我妈妈去做美容时，偶尔我会陪她去。我看那些做美容的小姐姐都是这么做的。”鼻翼和下巴的地方，掌心不好用，方圆圆换上了手指，轻轻地给他按压划圈。“你真的要注意保养了，连护肤品都不用，就算天生丽质也不能给你这么糟蹋。”
韩浩之还是第一次注意到方圆圆提到父母，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入眼是方圆圆柔和的下巴。方圆圆皮肤白，那弧度真是有点珍珠一样的圆润。
他忽然想到，方圆圆这样的孩子，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吧。未曾经历过生活磨难，无惧无畏，连手都是细嫩柔软，指腹没有一丝茧子，在皮肤上按摩游走，的确很舒服。
“你爸妈是做什么的？”他问了一句。
“就……做生意呗。”方圆圆含糊答了一句，然后换上一瓶乳液，一点点滴在韩浩之的脸上。
“在哪儿？”
“本地。在网上卖些小东西。”
本地？好像也没有什么意外。韩浩之“哦”了一声，没往下细问。“想回家看爸妈时，提前跟我说一声就好。”
气氛很好，搭着方圆圆难得一见的温柔，他是真困了。乳液一点清凉滴在脸上，方圆圆轻软的指腹划开去，他困意酒意一齐上来，没等方圆圆抹完，就已经睡着了。
方圆圆看着他呼吸平稳的放松状态，轻轻喊了一声：“韩浩之？”
韩浩之迷糊地“唔”了一声。
方圆圆看了他一会儿，又问：“我可不可以亲你？”
韩浩之睡着了，沉睡的大脑处理不了复杂的信息，没有回答他。
方圆圆俯身凑近韩浩之，嘴唇停在离他两公分处，没有亲，就呼吸着他呼出的空气，食指在他嘴唇上轻轻拨了两下，自言自语地嘀咕：“嘴唇……不分性别吧？”
没有人回答他。
周日韩小瀚没有培训课，韩浩之抽了一天时间，要带方圆圆和韩小瀚去打高尔夫球。方圆圆听到他的安排纳闷极了，问他居然有这个闲暇。
那当然是因为很多公司老板都喜欢打高尔夫。现在的大老板都注意养生，谈生意不在酒桌，都在高尔夫球场，韩浩之最近想找的材料商大老板就是其中之一。他想跟人做生意，那也得入乡随俗。
跟方圆圆不好说这些，他就当真的是为了闲暇。“偶尔也要出来放松一下。高尔夫球场视野开阔，环境也好。”
方圆圆“嗯”了一声表示赞同。“我也好久没打了。”
韩浩之闻言很是意外。“你会打？”
方圆圆理诧异地反问。“你不会？”
这就有点尴尬了。韩浩之摸了摸鼻子，“今天第一次。”
方圆圆顿时笑得有些猖狂。“正好！我可以教你。给你省省教练的钱。”
韩浩之有些好奇。“你什么时候学的？”
“学校体育课教的啊。你没上过？”
韩浩之想了想，大学时体育课的确有开设高尔夫球。韩浩之没兴趣，没选过。但听上过的同学讲，课上基本也就只是教一些基本知识和挥杆练习，给有兴趣的学生教个入门。
他只当方圆圆说会打就是这个水平，没当回事。哪知道到了球场，方圆圆一出手，连教练都惊讶了。
韩浩之订的这个高尔夫球场走平民路线，有练习场给初级教学使用。开始的第一课是体验课程，只在练习场里练习挥杆。
教练给他们每个人四十五个球的挥杆练习，连韩小瀚都有份。韩浩之还在帮韩小瀚挑球杆，一抬头，方圆圆已经直接一杆打到练习场的拦网上去了。
“学过的吧？”教练本来准备要教方圆圆，没想到他拿过球杆就是标准姿势，而且力道极好，方向稳定。没练过几年，打不出来这种球。
方圆圆也不谦虚，点点头。“学过几年。”
“那你不用我教了。”教练说着，就去旁边的发球桩教下一个人。
这种体验课程，一个教练管好几个人，教一些基本知识，剩下的就是自己练习。教练一走，方圆圆朝韩浩之眨眨眼：“怎么样，韩总？够格教你吧？”
闻道有先后，韩浩之不觉得让方圆圆教他打球是什么丢人的事，反倒觉得正好方圆圆能带着韩小瀚玩，他求之不得。
方圆圆笑眯眯地给韩浩之指点了几下挥杆动作，完了又去带韩小瀚玩。韩小瀚人小，挥着儿童球杆，方圆圆教他时，还得蹲下来。
韩小瀚打球完全就是好玩，方圆圆一边教，一边给他拍照录视频，两个人时不时地就发出咯咯地笑声，其乐融融。
旁边有一同上体验课的女孩子，看他们玩得欢乐，忍不住过来搭讪。“这是你弟弟吗？好可爱！”
方圆圆扭头看了一眼。女孩子已经拿着球杆走过来了，接下来怕就是要他教打球了。
他大笑：“我儿子！”
韩浩之闻言，一杆打了个空。他没想到方圆圆居然gay得这么嚣张直接。但转念又想，不嚣张直接，倒不像方圆圆了。
女孩子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方圆圆的意思后，讪讪地退回到自己的发球桩那边去了。
倒是韩小瀚喊了一声：“不是。”蹬蹬地跑到韩浩之身边，拉住了他的手，“我是爸爸的儿子。”
谁儿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方圆圆的态度。女孩子刚刚被硬堵回来的尴尬在韩小瀚这一喊一闹里顿时烟消云散。
方圆圆龇着牙过来，按着韩小瀚的头，把他的头发刨成了鸡窝。“枉我平时对你那么好，关键时刻你拆我的台！”
“好了，别闹，来打球。”韩浩之也被逗笑，把韩小瀚从方圆圆的魔爪下解救出来。
练习场的发球台隔不到两米就一个球桩，人员往来并不少。韩小瀚拿着球杆挥舞，韩浩之总是有点不放心，打完一杆都要回头看一下他的情况。
方圆圆拿着手机给他们录小视频，看到视频里韩浩之回头，就抬头和他相视一笑。
这种默默无言又带着某种默契的对视，很容易滋生出暧昧的氛围，尤其是方圆圆看人时，眼神往往不加掩饰地传达出直白的情意。
视线对上几次后，韩浩之就有些不太自在。“别拍了。”
“你要是打好了，我就不拍了。”方圆圆坦然地走到他身边，调出视频给他看。
画面里，韩浩之握杆呼吸放轻松，屈膝瞄准起杆挥出。高尔夫挥杆是一系列舒展且优雅的动作，韩浩之身形修长，做起来真是赏心悦目，方圆圆自我感觉还可以再拍一整天。
“你看，这儿歪了。”方圆圆按下暂停键，回放两秒让韩浩之再看一遍。
韩浩之这才明白是自己想多了，错怪了方圆圆。
“你再看我打一遍。”方圆圆拿过韩浩之的球杆，放慢动作，潇洒地挥出一球。“看清楚了吗？”
韩浩之对比了刚才自己打球的画面，找准问题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
方圆圆又问；“帅吗？”
韩浩之跟着点头，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回答了什么，有些无语地瞪着他。
方圆圆“噗嗤”一下，很开心地笑了起来，倒是没有继续取笑，反而适可而止地把球杆还给韩浩之，让他站过来准备打球。
韩浩之不好说什么，默默站过去做好准备姿势，等他纠正。
方圆圆先是踢了踢他的脚，又掰了掰他的肩膀，还屈膝顶了一下他的腿窝。矫正好站姿后，他一只手扶着韩浩之的腰，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带着他缓缓把杆挥起来。
这放慢镜头的姿势几乎是虚抱住了。韩浩之顿时觉得别扭，但心念才动，方圆圆就放开了他，在他耳边喊了一声：“打。”
他下意识挥杆出去，球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地飞向了对面的拦网。
周围都是一堆初学的菜鸟，看到他这个击球，顿时喝彩起来。
韩浩之高兴之余还有些惭愧，因为刚刚他怀疑方圆圆的动作不单纯。
然而，他还没惭愧结束呢，就听到喝彩声里夹杂了一句不一样的话。
“老公也很帅！”
是很小声的，两个人才听见的音量。
韩浩之：“……”
不是，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会调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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