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失之交臂
元旦三天休息，韩浩之除了留一天带方圆圆和韩小瀚去打了高尔夫球，剩下的时间都在给方圆圆的小说网页写加密算法。
方圆圆彻底认清了，他老公还是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老公。沉迷代码起来，就算天仙美男站在他面前，他也视而不见。
韩浩之帮他把写好的代码加载到页面，跟他讲解原理。“可能会稍微影响到载入速度。回头你留意一下，看能管多久。”
他是就事论事的谦虚说法，毕竟有了加密算法，必然有人会想破解加密，不过是时间问题。然而方圆圆的小说并不是什么香饽饽，盗文图的也就是个顺手。现在顺手群盗中出了个乱码，也不会有人在意。
但方圆圆在意。韩浩之的水平他是信得过的。当年久远集团启动特别人才计划时，韩浩之完成之后，久远集团最优秀的网络安全专家看了他的代码后，给的评价是：“这是一个天才！”
一个最优秀的人称呼他的对手是天才，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人真的是天才，而且把天赋发挥到了极致。
方圆圆看这韩浩之加载完毕，刷新网页后也没有慢多少。这个小破站页面加载缓慢是常事，搞一堆的花里胡哨的东西，就是没有关键的防盗设施，作者们都在论坛骂。
方圆圆忽然动了心思。他把电脑往旁边一推，伸手过去小鸟依人地抱住了韩浩之的胳膊。
他五官生得好，乖巧的时候特别遭人疼。韩浩之侧头看他，想到稍后的打算，蓦地有些脸热，掩饰地又撇开了视线。
方圆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看他的耳根忽然泛红，心里还想着他老公最近好像越来越容易害羞了。
他真是很不待见韩浩之这么扭扭捏捏，每次都要他催一催才能动一动。“老公，你对我这么好，却不跟我尽夫妻义务。是不是因为结婚时我没给你聘礼，怕我始乱终弃啊？”
韩浩之表情凝固了一下。这是怎么跳跃来的？而且……什么聘礼！
方圆圆握着他的手一根根手指捏过去，笑着讨好：“你再等我两个月，我送你一份大礼。到时候，你就……把夫妻义务尽一尽，好吧？”
韩浩之：“……”
万没想到他这一波辛苦，反把自己给圈起来了。本来心疼方圆圆等了他这么久，他还没为方圆圆做过什么，打算帮他把这个完成，哄他高兴了，就好好在一起。
结果被方圆圆自说自话搞了这么一出。
这该怎么回答？不好，我现在就打算跟你尽夫妻义务？
好，等你给我送了聘礼，我再跟你尽夫妻义务？
哪个都不是他能说出口的话。方圆圆八成跟他犯冲，提出的问题老是叫他没办法回答。
韩浩之不太高兴，一言不发地起身。方圆圆以为他又害羞了，拽着他的手不放。“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到时候可别再害羞了。”
谁害羞了！韩浩之无语，含糊地回了一句。“到时候再说。”
方圆圆高兴地扑过去抱住了他。他老公脸皮薄，到时候再说，就是到时候就答应的意思。
两个月啊！这么多年都等了。两个月，小意思！
不知道自己与幸福失之交臂，还以为幸福就在眼前的方圆圆，兴冲冲地找韩浩之预支了半年的工资，只说有用处。韩浩之看他说的神秘兮兮，也没多问，把钱打给他了。
他这边给方圆圆打零花钱打得眼睛都不眨，但另一边，公司里研发总监陆影波找他要钱，他却是捉襟见肘。研发预算用完了，超高频的研发要继续进行，需要人员，需要设备，都是要钱。
银行贷款是行不通了。韩浩之想到了李景阳。
李景阳是绿创投资的经理人，当初虽然和业务部门勾结想拆解公司，可那也是看准了业务部门有投资前景。现在超高频的第一阶段开发已经做完，李景阳如果看好业务部门，就应该看好超高频的未来发展。只要规划得足够好，也许李景阳会愿意继续投资。
但自从上次事件之后，两人默契似的断了联系。韩浩之现在行事活络得多，虽然跟李景阳有过节，但没撕过脸，就还有继续来往的可能。
他想到了兰菁灵。上次和钟离正签约的事，还没找过机会谢她，现在正是时候。他给兰菁灵发了条信息，跟她说了找钟离正买到芯片的事，想请她吃饭。
“行啊！”兰菁灵回得很爽快，“再约个打球怎样？把你那个警察朋友也约上，我再去问问李景阳。”
正中下怀。
方圆圆在周六早餐时才听到韩浩之说要去打网球。他随口问了一句：“和谁啊？”
韩浩之想着方圆圆也不认识，就没细说。“工作上的几个朋友。中午我会跟他们在外面吃，不用等我。”
韩浩之一般周六都会安排工作，不忙的时候，方圆圆会带着韩小瀚去找他吃午饭。当然也会有不方便的时候，方圆圆理解，没有什么异议。
然而，下午方圆圆送韩小瀚去跆拳道班后，接到一个电话。
是李景阳。
“老板，浩瀚科技的韩总问我们有没有兴趣投资他们的新产品。我听了一下，觉得挺有前途的……”
方圆圆听着不对劲儿了。上次他中止了和黄归宇的投资合作后，以防韩浩之发现是他在搞鬼，他已经警告过李景阳避免再跟他们接触。当然，他给的理由很官方，掩盖了真实意图。
现在李景阳忽然来替韩浩之的公司说好话，再联想到韩浩之上午去打球的事，方圆圆醒悟了过来。“你又跟他约了打球？”
这个语气有点冲，还有点莫名的酸味。李景阳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职业素养让他极其敏感地撇清了界限。“不是，是我一个朋友跟他约了，朋友叫上了我，我去了才知道朋友也约了他。”
“你朋友是谁？”
李景阳记得方圆圆的警告，以为他是介意上次的案子，松了口气。“是个公关公司的策划，不是业内人士。”
听了李景阳的解释，方圆圆总结出来了。韩浩之说的工作上的朋友，其实与工作无关，而且还是个女性。
老公没有在外面找野男人，但是去找野女人了！
方圆圆胸中的熊熊之火要烧到天上去了，李景阳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捅了娄子。上次业务中止，老板警告过黄归宇是个不定时危险因素，不要再跟他们往来。
但他今天跟韩浩之聊了物联网的业务，聊了超高频的未来发展，觉得这块很有投资前景。尤其他老板早先就看好浩瀚科技，还主动提出投资构想，结果最后因为合作人不可靠而不得不让这个项目腰斩。
现在浩瀚科技的公司老大亲自来谈合作，他觉得这个项目非常有希望，也算帮老板了却当初一个遗憾，因此才迫不及待地要来邀功。
他向方圆圆解释说，韩浩之跟黄归宇不一样，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企业家，而且是警察出身，为人非常可靠。他们公司现在研究的超高频，一旦成果出来，绝对会有巨大的市场，能获得丰厚的利润……
方圆圆当初想投资黄归宇的业务部门也不是真的看上了他们的业务，警告他不准跟他们往来真正说的也不是黄归宇。李景阳理解错误踢到了铁板还浑然不觉，努力想说服方圆圆，韩浩之是个多么难得的合作伙伴。
方圆圆越越听生气，就差要爆发出来了。他的老公有多好，他会不知道？
“行了，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他声音冷硬地打断了李景阳，“浩瀚科技这个公司我了解得比你多，若适合投资我不会等到现在。他们老板不过是画大饼，你离他远点。”
他说到最后一句已经是带着威胁的口吻了。李景阳这才忽然领悟，原来当初的警告，真正的意图是浩瀚科技的老板。
他识趣地闭上了嘴。“好的，老板。我知道了。”
方圆圆挂了电话还有点气。
韩浩之怎么给他到处招蜂引蝶呢？现在还引到他后院失火了。
老公不乖怎么办？
哄也哄不到，关又关不住，长了腿又舍不得真给他打断了。给他虐身虐心，他说不合逻辑。
烦人！
韩浩之下午在工厂视察。上次检查出来一批测试不合格的，生产经理处罚了一批工人和负责人。对这处罚，韩浩之没有异议，但是现在关键时期，他担心这些处罚会让工人们心生不满。他亲自过来查看慰问一番，还给工人们带了鸡腿加餐，走了一下群众路线。
接到李景阳的电话时，他刚刚结束跟工人代表的谈话，还在车间旁边的休息室里喝水。听到李景阳说老板不同意合作，他有些意外。
李景阳说过，他们老板财大气粗，给手下投资经理人的权利非常大，有什么项目，只要是说得过去，基本都不会太干涉。
没想到李景阳拍着胸脯打包票没问题的，最后居然说老板不同意。
李景阳面子上有些过不去，问他：“我们老板一向好说话，你是不是得罪过他？”
韩浩之莫名其妙：“你们老板是谁？”
绿创投资的老板行事低调，李景阳从来没有透露过他们老板的身份。韩浩之自己不怎么接触创投圈，更无从知晓。
李景阳听他说不认识，纳闷极了。“我觉得你也不可能得罪到他。”
层次差得太远了。
但他还是善意地提醒了一句。“你自己当心吧。我们老板来头不小，他要是针对你……”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实在是太不可能了。他们老板平时多么软乎的人啊，除非真惹到了他，都是与人为善的。
虽然，他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那种与人为善，其实是身在高层对底层人的一种施舍。只是人换成他们老板，就让人觉得特别真诚。
韩浩之这个级别的人，就算真惹到了，他大概也不会放在心里。
韩浩之没头没脑地接到了这么一通警告，着实是莫名其妙。他在网上查了绿创投资的结构，企业法人是个职业的基金负责人，看资料是来头不小，但他根本不认识。
他这边没搞清楚状况，一头雾水地回家。晚上要睡觉时，又被方圆圆忽然发狠地按在床上，死命地亲了一顿，还差点被扒掉睡衣。
怎么最近忽然得罪了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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