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
克瑟琳一脸问号，其他人也有些懵逼。
这、这么直白的吗？
她眯着眼，表情冷漠：“你说什么？”
杜开下巴微抬，满脸严肃，语气更是称得上是尖酸刻薄：“祭祀是我朝最重大也是最重要的其中一个活动，而你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出现在祭祀台上！不仅招来了上天的怒火，更是牵扯到了无辜百姓！你可知这接连五日的大雨，会给百姓带来什么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因你而流离失所吗？这累累罪行罄竹难书！妖女！你还不认罪吗？”
“百姓何其无辜可怜！我朝向来风调雨顺，自打你这妖女出现，这雨可曾停过！？天京这上达天听的地方都如此，更何况那些本就雨水充沛之地！”
“那南阳州府！位于潜江下游，平常时候水源就丰富，更何况此时！”另一名官员愤怒又崩溃地嘶吼：“皇上啊！那些百姓何其无辜！他们何故要受此等折磨啊！洪涝一发不可收拾，多少人-妻离子散骨肉分离啊！臣恳求皇上杀了此妖女才能平息上天的怒气啊！”说着，他就利落跪下，哐哐磕头。
克瑟琳听着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听到最后，她简直怒不可遏。
xxx！！！
跟你什么深仇大恨，你要杀本小姐！
“一号，我要弄死他！我不把他弄成个半身不遂我就不是克瑟琳莫汀！！”
一号扫了周围一圈，没有制止：“主人，您要什么武器？”
“我哥给我弄的那些防身的武器都在吧？你挑一件，看哪件最合适。”如果克瑟琳的眼神能杀人的话，跪在地上的官员早不知被她杀了多少次了。
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见有人光明正大地在她面前说要把她嘎嘎了！
“这些人可真奇怪！不知道神妖都是不能惹的吗？难道他们知道我是假的了？那也不能这么没脑子直接说要杀我吧？”克瑟琳表示她没理解这个脑回路在哪里。
一号却回到：“他们并不信鬼神。”
克瑟琳拧眉，然后扭头去看了眼凌澈，有些愤愤不平：“这些黑良心的政治家，跟我二哥一个样！”
她有些兴致缺缺，微微偏着头去打量前排站着的她能看见的几个人。
在左边第一排第一个，一身黑色朝服，年纪大约在四十五左右，留着一点美须，眼神明亮锐利，显得气势十足，偶尔露出来的一丝表情透露出他对现在这个状况还是比较满意的。
嗯……这个应该就是贤王了吧。
左边第二排第一个比前一位看着就年老一点，一身紫色朝服，从脸上还有小动作都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感觉很高深莫测老神在在地，从一号收集到的信息来看，应该是历朝宰相于海之。
第二排第二个是看着很年轻但实际年纪却有三十四五的男人，也是一身紫色，剑眉星目身材挺拔，虽然没表情但不显得冷漠，反而有种书生意气，儒雅随和的感觉。
这位应该就是历朝太傅兼御史大夫——宋宗宜。
右边的两位都是同样穿着紫色，只是衣服上的纹绣似乎有些不同。
在她细细打量其他人的时候，因跪着的官员一席话，朝堂上已经吵起来了。
“杜大人，何大人，你们这话就有所不对了。往年这时候正是雨季，而且也发生过洪涝，当时你怎么不去找一个妖女出来消罪？”
“太-祖亲口说过，这等自然因果，不得以此为借口用来谋害他人。你可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李大人！你莫要血口喷人！往年的雨有一连下过这么久吗？”
“太-祖是说过此话，可太-祖的意思难道不是防止奸吝之徒陷害忠臣良士吗？可这妖女可是人？可是良士？你们可是亲眼看着她凭空出现的！这难道不是证据吗？也是自她出现后，南阳州易家县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山体崩塌！”
“那你又从何处得知玄月仙子是妖女？她在祭祀中出现难道不是为了救陛下？当时有贼人想谋害陛下，那大火你们是忘了吗？”李大人口沫飞溅，差点就要指名道姓地骂了，“要不是陛下是真命天子，上天知道了贼人的心思，又算出我历国有难，怎么会派玄月仙子下凡！”
“满口胡言！她既然是来救陛下的又为何不帮陛下解燃眉之急？”
“她如果是仙子，为何不怜悯我历国苦命的百姓，帮他们脱离苦海？她可曾做过一件仙子该做的事？”
“自她一出现，不一直待在宫里享受荣华富贵？陛下啊！臣请求您杀了此妖女啊！”
凌澈看了一场好戏，闻言沉吟片刻，道：“玄月仙子救了朕可是不争的事实，妖女为何要救朕？而且仙子没出过宫门这件事……你们又从何得知的？”
几位大臣连忙跪下口中喊着‘臣惶恐！’
自凌澈登基以来，朝堂上如此吵闹喧哗如市井一般还是第一次，虽说是各方安排的结果，但也不能太久。
凌澈与太傅对视一眼又很快移到旁边人身上：“于爱卿，你有何看法？”
于海之往旁走了两步，微微弯腰，“陛下，臣斗胆。臣认为也应该给予玄月姑娘一个解释的机会，南阳州府往年也有洪涝出现，虽不如今年严重，但也不应该把此等诛心之罪按在一个姑娘家身上。”
“且臣认为，如玄月姑娘真是能人异士，可让姑娘前往南阳州府协助当地官员解决此事。臣拙见，请陛下海涵。”
于海之向来中立，不管是党派之争还是文武大臣之间，他的态度都很平缓温和，所以朝中大臣对他的态度也比较明显。
要么觉得他中庸，要么觉得他态度不明可拉拢，要么觉得他油嘴滑舌不配为当朝宰相。
但……他的建议，大臣们偶尔还是会听一听的。
凌澈似是在思索，于是为难地问克瑟琳：“仙子，您觉得于大人的意见如何？”
克瑟琳回过神，端着架子轻点头：“可。”
正好她在皇宫里待着无聊了，看过了一号收集的资料，她对这个星球的风景名胜挺感兴趣的，在外面玩不比在一个地方宅着有趣多了？宅这么久可把她憋坏了。
“后日，朕将安排人随仙子前往南阳救灾。你们还有其他事吗？”
没克瑟琳什么事了，她就施施然走了。
等凌澈下朝来找她，她正好在吃早餐。克瑟琳招手让他过来一起吃，凌澈坐下却没动筷子。
“玄月姐姐，您不怪我让你去南阳吧？对不起，我虽然是皇上，但登基时间才短短半年，朝中狼豺虎豹，我管不住他们。”他微垂着头，抬眸看克瑟琳，黝黑的眼睛湿漉漉，“玄月姐姐，您怪我吧，我心里好受些。”
克瑟琳慢条斯理咽下一口粥，擦擦嘴，笑道：“我明白，世人大多愚昧。且是人就会有私心，我不怪你。”
凌澈呆愣愣地，似乎讷讷不敢言，“那……您有私心吗？”
“一号，这小孩真聪明，可惜就是年纪太小了呀。”克瑟琳一边语气飞扬地和一号讲话，一边笑着回答凌澈，“是人就会有私心。”
凌澈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没多久就走了，走前说道：“姐姐，我会安排人保护你的，不用担心有人伤害你。”
克瑟琳笑眯眯说好，感动地把粥、糕点全吃光了。
“主人，南阳州府的资料已收集，请您查看。”
克瑟琳瞄了眼落在桌子上的摄像仪，从折叠空间里取出维修仪器，开始检查。
“你拿它们干嘛了，怎么到你手上十来天就这样了？”
“收集资料主人。”
“你还有理了……”克瑟琳吐槽，“算了算了，本仙子善良，就帮你检查一下吧。”
还好，只是她当初安装的触角报废了，能量板、储存器还能用，维护一下还是崭新的。
克瑟琳絮絮叨叨：“一号，到了他们说的那个南阳之后，你再继续查资料吧，现在很多我都用不上。咦……为什么这个摄像仪的触角完全断了？你到底用它干了什么？难道你是去翻传说中的春宫图了吗？原来你是这样的一号！不行，我也要看，我是你主人，我有什么看不了的！”
一号要是能翻白眼，此时白眼应该会翻到天上去。
“主人，您要看的话，我这里还有您以前存档的视频，需要我给您播放吗？”
克瑟琳故作羞涩，“哎呀，真不好意思~”
但是她还是认真想了下，仔细回忆了下自己当年存了那些人，“海让的有吗？啊~他可真好看，身材真好~”
“没有。”一号机械化地声音更冷漠了，“需要我为您在这个星球拍摄一些吗？”
克瑟琳忍俊不禁，到底没再逗它，“好了好了，修好了，我先收好，要用再跟我讲吧。”
“是，主人。”
“真期待后天的出行。”
资料上的风土人情，还是脚踏实地自己去看得好。
到了第三日，克瑟琳穿着当日出现在这个星球的玄月套装，坐在高大的战马身上，表情是俯视人间的高傲与漠然。
在别人眼中，她此时迎着光，眉眼精致嘴唇柔嫩殷红，面无表情地模样似是在怜悯他们。当真是像极了他们幻想中的神仙，他们想，真正的神仙应该就是这样美丽又怜爱众生的吧？
“送仙子！”
克瑟琳没骑过马，她昨天恶补了下知识，现在就只差实践了。
她试探性控制着马往前走，发现没她想象中的那么难，表情就开始变轻松，笑着冲周边看热闹的人挥挥手。
“一号，拍个照录个视频~”
这必须保留下来她——克瑟琳莫汀——无论到哪里都无比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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