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勇子早已把城里的情况摸清了,一队人马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就来到了县衙,衙役看着来势汹汹的一群人,脸色大变:“你们是什么人?!难道是想来衙门闹事不成!快速速离开!”
秦雪川面无表情走上前,气势凌人,让衙役有些畏惧,“本官是太仆寺少卿,是陛下钦点来南阳救灾的钦差,现来你们县看看,把你们大人喊出来。”
“大人,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望您海涵。”几名衙役连连弯腰致歉,他们表情为难,你看我我看你挤眉弄眼地推搡出一个人回话,“大、大人,不是小的不去叫我们大人,实在是,大人最近一段时间都没在县衙内啊。”
“他如今在哪?”秦雪川不耐烦听废话。
“这……小人也不知道啊。”回话的衙役看秦雪川的脸色如黑炭,目光杀气凌然,吓得脸都皱巴了,“不过,胡大人最近身体不舒服,可能是在家里养病……”
秦雪川抓了个人带路,要其他人先去找客栈住,克瑟琳把李小花交给姑苏云喜,也跟着一起。
很快就到胡文生的家,衙役赶紧敲门,“大人大人!有贵客来啦!”
门很快就打开,是一位妙龄女子,她看看衙役又看看他身后的人,奇怪道:“李小四,这几位是?”
“夫人,这是京城来的贵客,是来找胡大人的。”
“啊,大人快请进。”女子意会到李小四的意思,赶紧邀人进家里,“李小四,你先回吧。”
“妾身胡丘氏,胡县令是妾身的夫君。”胡丘氏话语温和,看仪态进退有度温婉得体,“大人想找夫君,说实话,妾身也很久没见过他了。”
秦雪川狐疑地盯着她,怀疑道;“胡县令没有去县衙也不回家,就请夫人说说他还会去哪里?”
胡丘氏垂下眼眸,有些难以启齿,“……妾身也不知。”
“真不知还是假不知?!”秦雪川呵斥道,“胡丘氏,本官怀疑他在做不可告人之事,本官找他就是为了弄清楚事情真相!你若隐瞒不说……小心本官拿你是问!”
胡丘氏连忙下跪,含着眼泪求饶道:“求大人开恩!夫君是被小人蒙蔽,这并不是他本意啊!他以前不这样的啊!”
“那你就说清楚!”
胡丘氏犹豫许久,才咬咬牙说道:“本来易家县是没有青楼窑子的,但自夫君下令吸引外商进城,招难民流民进城安家后,这青楼窑子就开起来了。”
“夫君以前都不曾去过,但不知为何,就一个月以前突然就爱去逛青楼了,妾身拦过劝导过,可是夫君他竟然动手打我。”胡丘氏哽咽着,深深叹着气,“妾身不知道夫君他为何变化这么大,竟然都有些不像他了。大人……求您饶了他,他以前真的不是这样的。肯定是受人教唆才敢去青楼!”
胡丘氏这么怕的原因就是本朝明令禁止:朝廷命官不得出入妓院赌坊,违令者全家流放!
秦雪川没晓得会听到这样一个消息,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但现在看来,这胡文生和宋大人口中形容的文弱书生完全不一样啊。
“胡文生有几日没回来了?”
“回大人,已有整整七日了。”
七日?这么久,既不去县衙也不回家,在窑子里待了七日?
“胡文生他这段日子可还做过其他事?”
胡丘氏努力回想,最后摇了摇头,“没有了,妾身现在也不能说了解夫君他了。”
秦雪川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便打算直奔青楼。
易家县只有一家青楼,现在还没到正式接客的时候,所以大门管着,看不见有人在里面。
“要我帮忙吗?”
秦雪川终于发现克瑟琳一直跟着,他满脸不赞同:“小姐,这地方不是女子该来的地方,你还是回去吧。”
克瑟琳对他这种无意识的歧视也不好说什么,但不反驳不代表她沉默:“那又如何呢?而且这不是没开门营业?而且我们早点找到那位胡县令不就能早安心?”
而且这种地方不就是星际里比较低等一点的娱乐场所?怕被她看掉什么去?
秦雪川向来是说不过她的,便也不再多说,跨步上前‘砰砰’敲门,许久才听到里面传出骂街的声音。
“这大白天的谁那么猴急啊!姑娘们都没起呢,憋一憋是会憋死您自个儿吗?不知道扰人清梦是得罪祖宗的事吗?!”
龟公骂骂咧咧从里打开门,看见秦雪川和他身后的克瑟琳,生气道:“这位大爷也是厉害啊,嫖人都还自带姑娘的?你干什么的呢?没看见这关着门呢?”
秦雪川不生气自己被说成了嫖客,但他不能容忍人说克瑟琳,“管好你的嘴巴,不然本官杀了你!”
龟公被剑架着脖子,神情瞬间就萎了,“哎哟对不住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瞎了狗眼不知是贵客到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小人吧,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闭嘴!我问你,胡文生在哪?”
龟公一脸迷茫,“这……大人,小人不知道这位胡、胡文生老爷是谁啊。”
秦雪川一时生气忘了这风月场所的人向来不记名姓,“你们的胡县令。”
龟公吓了一跳,眼神慌乱地左右飘,“那小人更不知道了,要不小人去叫鸨母过来?”
“快去!”
克瑟琳通过一号的实时转播看到了这座青楼后面小院的场景。
小院还挺大,像是个文人雅士来的地,但没看到几个在外边游荡的姑娘,龟公一路小跑穿过连廊到了最里面的一间房子,大声叫着不好了。
克瑟琳通过窗户一间间屋子看,一共看见好几个男人都抱着姑娘坦诚相待,让姑娘吟哦不止。
她脸色未变,认真看了看这几个男人的脸,忍不住想:秦雪川认识这胡文生吗?有见过画像吗?不然怎么知道是不是本人?
“哎哟,大人,您来了怎么再外面站着哟!”鸨母带着一阵浓郁的香风,扭着腰款款来到两人面前。
“我听胡夫人说,胡县令在你这?”
“怎么可能啊大人!这我朝律法不是不准官大人来我们这种粗俗地吗?县令大人怎么会来呢?”鸨母马上否认了,她甚至拐弯抹角地指责秦雪川说这话是想让她做不成这小本生意。
克瑟琳轻笑:“不知你是否见过胡县令?”
鸨母点头,大声夸奖道:“小姐,我们这县令大人可真是一名好官啊!他……”
克瑟琳打断她:“那麻烦你形容一下他的样子吧。”
鸨母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但一想反正人人都知道胡县令的模样,她说一说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胡大人眉毛很长,眼睛不大不小鼻子很高,嘴唇很薄—这嘴唇薄的人啊最薄请了……”鸨母瘪瘪嘴,接着道,“胡大人那双眼睛生的好,是丹凤眼,要说得是书生长得好呢……”
鸨母描述的很简单,克瑟琳又问她有没有一眼就知道的特点,鸨母胡思冥想眼睛一亮:“小姐,您这么一提,我想到了一个,有次胡大人经过,我看到了他那双手——可真是骨节分明好看的很——右手手腕处有一颗痣!”
克瑟琳倒是找到了一个和鸨母描述相符的人,但是他的手只能算是修长决不能说成是好看。
“我找到了一个,不知是不是他。后院二楼右手楼梯顺数第三间。”克瑟琳靠近秦雪川,轻声说道。
秦雪川微微偏头,轻颔首表示知道了,“你现在把胡县令喊出来吧,你去告诉他,不出来就别怪本官不讲情面,带人来抓他回衙门!”
鸨母看他动了真格,又好奇地看了眼克瑟琳,刚刚那话她也听到了,但是这小姐是怎么知道的?她想不通,只能匆匆去找胡文生。
胡文生没多久就出来了,他匆匆忙忙神色不佳,似乎是责怪鸨母在紧要关头打断他。
“胡文生?”秦雪川皱着眉仔细打量面前这位县令,脸算得上是俊俏,但目光浑浊不清,眼下青黑,走路姿态也不像是个官员,而更像是个……浪荡子。
“正是在下。”胡文生眉毛一挑似是不屑,“你是哪位?”
“陛下钦点来南阳赈灾的钦差,正好来易家县看看,不曾想……在这‘好地方’碰到了县令。”
胡文生大惊失色,连忙赔礼道歉,“是下官的错,都是底下的人非把下官拉到这地方来,不然下官怎会想不开来这罪孽深重之地!”
秦雪川不想和他打官腔胡扯一通,“回县衙!”
“是是。”胡文生直起身,看见了克瑟琳,眼中满是惊艳,他目光轻佻地瞄了几眼,笑嘻嘻在前面带路。
除了姑苏云喜和李小花在客栈外,其他人都在在县衙等,等胡文生一进衙门,几人就把大门关了。
“胡文生,本官问你,这城里滔天的臭气是怎么回事?”秦雪川高坐上堂,以一副押问罪犯的凶狠语气质问胡文生。
胡文生对这件事不以为意:“大人,您是从天京来的,自是不知道这穷山恶水的小县城里没那么多人注意这方面,您看,街上有几人闻到了臭味?您是刚来不习惯,多待几天您就适应了。”
“你可知最近城里失踪了很多人?”
“有吗?大人您刚来,不知道这最近发生了什么。这易家县本来青年男子不多,下官就出了个办法……”胡文生说话时,目光还总是瞥到在一旁坐着的克瑟琳,他心不在焉地解释了一通,最后道:“您看,这人来人往的多,说不准就是他们自己离开了。”
秦雪川冷冷注视着他,胡文生表情无辜,似乎不明白这些事有什么好值得他大动肝火。
“胡文生!”秦雪川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西城那义庄放了那么多尸体为何不去埋了?”
胡文生愣了下,“大人,这您是怎么知道的?”
“你只管说你的!”
“这都是找不到家人的尸体,下官怎么好自作主张把人随便埋了?俗话说找不到家就只能做孤魂野鬼,下官也是没办法啊!”胡文生表情没有什么不对劲,话说的也很真诚,秦雪川摸不透他的想法,一时之间猜不准他到底想干什么。
“出现这么多无主死尸,你可曾派人查探过?案卷呢?仵作书呢?都拿来给本官看看。”
胡文生懊恼道:“大人,这下官怎么能不查啊,但是人太多了实在查不过来。这仵作城里就一个,他应该还没写完。明日下官就帮大人去拿!”
“现在就去把东西拿过来!”秦雪川命令他,“本官在这里等着!”
“大人,不是下官现在不想去,是那仵作住的地方太远。您也知道,仵作不是个招人待见的活,他住城里其他人有怨言,所以他就只能搬出城,现在这天色也晚了,大人受累,多等一晚可好?”
秦雪川在内心辨认他这话的真伪,想一晚上也不会出什么差池,正好他现在还能赶去义庄看看情况,便没有再追问。
胡文生陪着笑脸把人送出门,他盯着一行人的背影,笑了一声:“这女人……长得真带劲。”
“看上了?”守门的衙役揶揄道,“人家可是天上来的仙女,也是你能想的?”
“仙女?老子说不定这次这能玩到手呢?”胡文生收敛表情,冷声道,“人来了,开始吧。”
“啧,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再不来,老子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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