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随之,他的底气越来越弱,看来他求助于我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简而言之,对我并没有什么信心。

        但我想帮他,因为是他开的口。

        “你想约她做什么?”我是不是不应该问出口,话已经说了出来,可想而知我有多么按耐不住这颗澎湃的心。

        他气若游丝地开口:“去赏花。”

        “哦。”我应了声,但心里的声音是我想去,并且是和你,但我没有勇气,也没有魄力,我接下了这份差事,并第一时间打给了杨乐,是躲在卫生间进行的。

        杨乐舒懒得接起了电话,还在睡觉,她说自己今天休息,可能见是我的号码,语气瞬间清爽了许多。

        “陈晞,你做什么?”

        我望着窗外的天空,很清澈,云朵也很自由,浸着坏了的水龙头的滴水声,这空间静的很,不过我的心更静,早已想好了对她的说辞。

        我说:“自己跟郑伦轩打赌,赌你会不会和他去看花,赌住是三百块钱,我身上多有的身家就剩三百块了,想问你怎么看?”

        电话那边踌躇了许久。

        我紧咬下嘴唇,这个谎言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与此刻无神的等待之余,更担心的是谎言被拆穿,那样人格会被拉低,不想在人面前露出马脚,尤其是她。

        不仅有损自尊,以后再她的面前会自卑。

        还好,她并未多想,只语气轻缓的问我:“你赌我去还是不去。”

        我的内心是另一种模样,黑暗而嫉妒,也难过得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一时缓不过劲来。

        我咬牙,狠心说:“去。”

        接着她温柔的话音传入,就像滚落在机器上的棉花糖,越来越甜美,让人忍不住要见一见这个婉约中带着清秀的女孩子。

        “好吧,我就去一趟。”我没想到她挺仗义,仔细想来,她一直对我很好,是个值得交往的好朋友。

        “好,谢谢,我让他去接你。”我难舍难分的挂了电话,最后一点与他们的关联都停止了,我知道以后他们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也无从得知,可能最后悔的事就是带着杨乐去了小酒馆。

        编好了她的地址,发给了郑伦轩,他简单的回来两个字谢谢,我看着手上闪着光的电话号码,第一时间保存了他的号码。

        可能,这才是我能做的事。

        十一月的冷,像个乞讨在外无家可归的老人,会匍匐在地,挣扎于人心最深刻的触动,斑驳于身的泥土遍极了全身,说不出的委屈全都在面容上,深沉枯朽的眼睛里是对人世最清明的告白。

        这冷,融于骨髓,烙印于心……轻易抗衡不得。任何一寸肌肤都会经过一番煎熬。

        站在温情与冰冷的制高点,看窗外肆意摇曳的枯木枝桠,想自己不够体面的故事。

        少一个疼爱的人,世界就不是完整地,总缺一角的地球,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还是那个电话,打了也白打,一肚子的问号最后在磨合的时候变成了句号。

        安静地不能在安静,这一生所有的努力都在时间清淡的轨迹下打了水漂,不知是过去的日子白过了,还是未来的希望没有开始就终结了。

        总要选择的时候,我已经懦弱不堪重负。

        依着原样发展就很好。

        原穗踩着恨天高又出现了,同时出现的还有那摞抱在她怀中颜色不一的文件夹。

        她任意随着这些架子掉落在桌上,坍塌的它们像从山上滚落的石头砸在我的键盘上,还好用我的身体挡住了,不重,但有点难堪,也顾不得去一扫别人的眼光,我几乎是腾得站起了身,眼里有着不容侮辱的气势。

        “这些事明天要用的,你今天把它们都整理好。”

        东西很多,每个文件夹里的内容都是陌生的,有些甚至是看不懂,工作量巨大。

        原穗摇着妖艳的身姿离开,几步之后,不忘回身叮嘱我。

        “工作要认真哦?”眼底的邪魅让我背后一阵发冷。

        我冷不丁的被气到了,心里抱怨自己是数炮仗的,一点就着,最失败的还是生了气,不知道怎么平息,这股被欺负的感觉一直缠在自己,直到公司的同事都下班离开了,我意识到被逼到加班的恐怖,被替代了的情绪变得一塌糊涂,怎一个乱字了得。

        我放眼望去,空无的座位,关闭的电脑,唯一相伴的就是天花板上亮着的灯光。

        现在公司就我一个人,心乱如麻,手里的工作越做越混乱,好像根本做不完一样,有种突如其来的孤独感笼罩着,思来想去找不到陪伴的我想起了杨格。

        打开微信,是他两个小时发的慰问信息,虽然现在回复有点晚,但内心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在挣扎,一片黑暗里存在的光亮在一点一点蔓延。

        想来,杨格一定对我每次拖延回复信息有十万个抱怨,连我自己都意识到这是很不礼貌,也很伤人的事情。

        “对不起。”

        他很快回复过来:“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说对不起内心真的会得到片刻的安宁。”内心的惶恐会消散,内疚也会得到平息,似是很早知道,所以用起来得心应手。

        杨格没有很快回复过来,此刻的他正规化着自己的画展,可以说一刻也不容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意识到叨扰他很不仁义,内心对于他的内疚在申诉他的苦痛。

        没有办法说出让他来接我的话,再见,两个字从嘴里在没有这么决断过。

        乘着这点果敢,似是用尽了所有精神力在工作上,我像台有自主意识地机器人奔赴在岗位上。

        爱人,对我来说有点困难,可能永远也张不出翅膀任我翱翔在爱的海洋里,畸形是对自己最好的诠释。

        遥远的过去,时光定格在哪里,有飞过去的花,飘荡而下的草,夹着清淡的香味徐徐而来的自己,伸一伸手,一切早已消失不见,过去,于我是离别,再见,可能是种解脱。

        可曾几何时,我也昂首期盼,再见与我是重逢呢?

        所有温暖都是他带来的,冷漠不该这么随意。

        最后离开公司的我像是踏上了一条条条通罗马的道路,每一盏在头顶亮着的灯光在护送,一个悲由心生,画为天堂的景象在浮现,我赶忙快苍茫的逃掉了,无法欣赏起它的美感。

        我站在公司的搂下,寥寥走在路上的人影是匆忙的,和我是种心心相印的怜惜,清脆的手机铃声在耳朵里回绕着,我学的乖巧了,接起了杨格的电话。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在黑夜里闪着最亮的光,在这片肥沃而雄壮的世界里突显着自己冰冷的存在,有那么一刻,是很希望他来接我的,但内心的高傲说不出这样的话,即使他亲口说来,我都觉得是一种负担。

        “不用来接我,我能适应了所有。”

        他应该不会听错我的话,就这样,语气急促的他开了口。

        “你是不是不开心了,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自己很不开心,在此之余,被那种急迫笼罩的孤独让我心里有丝躁动,不清楚是什么,像个绿色的小芽,在慢慢生长着,有破土而出的愉悦。

        这种孤独不是死亡一样的呆板,还有一刹那昙花一现的表现,像个游说者在规劝一个冰冷而寒意十足的我。

        进而,我要好好体会一番,总悸动着有新的灵感带给我。

        “我很好,给我点时间,我想想想自己。”

        电话那边起初是沉默,紧接着是一片忙碌的声音,我知道他还在小店里,等他平淡如水的丢下好字,我挂掉了电话。

        一步一步走在青石板路上,也颓废着看着自己印下的脚印,力量适当得在脚下开出一朵朵绚丽的花来,与自己而言,那个我才是真实被上天眷恋可留下来的影子。

        过多的情绪纠缠在一起是种恐怖,很少有能力真正抵抗得了它们,我习以为常的妥协,只哀求这都不是最坏的结果。

        生活在自我笼罩的态度下,是种劳累的表现,但太过随意地生活又不能像秋风里落着的秋叶落到心想的位置里,这样两种简单的太多总是相撞然后碰撞出波澜不惊的火花。

        是淡然相随还是驱使离开,似乎无论怎样,在生活这两个字眼里我们都是它的追随者,悲哀的,兴奋的,慌乱的,平静地,都出自它的手笔。

        别轻易提生活,它们才是真正的征服者。

        回到公寓的时间我忘记了,与自己无关的事情都会忘记,也有种故意逃避,不想正视那段时间里的自己,无论是什么,我都坐在自己的角落里回想下过去的自己。

        这可能需要点勇气,比如我看到了挑着水桶的父亲,背影依旧宽阔,看到了自己的母亲,美貌依旧,坐在阳光下织着谁的毛衣,四下结成群的小朋友,拿着竹签在翠绿的田地里挖野菜,里面是不是有我的身影。

        当我倚着乔方文的肩膀数着过往的日子,看它们如流水般淌过心尖尖,望着夜空里繁星听他甜言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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