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审问
池鱼挑挑眉,对于春晓突然的疯癫毫不在意,十八地牢里当值的狱卒十分有眼力见儿的为池鱼搬来一把椅子,池鱼也没有拒绝,转身便坐下了。
狱卒还想为沈羽搬一把椅子,却被沈羽拒绝了。
池鱼不紧不慢地开口,“那真是不好意思了,让你失望了。”
“怎么看,你也得死在本郡主前头。”
池鱼漫不经心的语气刺激得春晓越发疯魔,她死死地攥着铁栏杆,一张脸紧紧地贴在上面,目眦欲裂,若不是还有铁栏杆拦着,怕不是下一秒便会冲出来咬下池鱼一块肉来。
“你这么恨本郡主?可本郡主却想不起来你与我有什么恩怨?”池鱼皱着眉头看着几乎疯魔的春晓。
她不明白,为何春晓如此恨她,她们以前都没有见过,何来恩怨?
春晓闻言,突然仰天大笑,整个人宛若疯子,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喊道:“你不记得了,你竟然不记得了!”
池鱼:“……?”她应该记得什么?
见池鱼一阵诡异地沉默,春晓也收起了她疯癫的笑容,她目光沉沉地看向池鱼,语气阴森,“你还记得郡主府上的习嬷嬷吗?”
池鱼诧异地抬眸,习嬷嬷,那不是先帝派去监视,还妄图害她的人吗,早都被她收拾了,原来春晓与她有关吗?
她努力地回想了一瞬,习嬷嬷当年确实有一个养在府外的孙女来着,好像确实与春晓一般大,她又仔细地看了看春晓,细看之下,春晓确实与习嬷嬷有几分相像。
但她面上却不动声色,佯装恍然大悟地道:“本郡主当然记得,当年习嬷嬷到郡主府没有多久便因为水土不服,早早地去世了,说来还有几分可惜。”
池鱼语气惋惜,面上却没有惋惜的神色,一双杏眸笑盈盈的,一看就是对习嬷嬷如何去世之事了然于胸。
“她是不是水土不服去世的你不清楚吗?”春晓目眦欲裂。
池鱼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本郡主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就是死在她的手上啊。
春晓剧烈地挣扎起来,“就是你杀的对不对?就是你杀的对不对!”
池鱼笑眯眯地起身,走到春晓身前,春晓作势便要来拉扯她,池鱼抬手便握住了她的手臂,反向一拧,春晓顿时痛呼出声,她垂眸看向春晓,眸色沉沉,沉声问道:“你就是习嬷嬷的孙女?是谁派你来害本郡主的?”
这么一来,好像有些事情便可以说得通了,有人利用春晓对她的恨意来蓄意害她,但这人到底是谁呢?她可不记得她得罪了这么一号人。
春晓的脸上因为剧痛染上一层薄汗,她嘴硬道:“我死也不会告诉你的!你个杀人凶手!你会下地狱的!下十八层地狱!”
池鱼闻言,脸色立时便沉了下来,她松开春晓的手,居高临下地看她,冷冷地吩咐狱卒道:“把她给本郡主绑到架子上去,上刑罚!”
狱卒手脚麻利地将春晓绑好,见她挣扎,抬手便给了她一个巴掌,春晓立时便不闹了,绑好春晓,狱卒又拿来了许多刑具。
沈羽拿出一方雪白的手帕,细细地擦拭着刚刚池鱼接触春晓的那只手,嫌弃道:“都脏了,回去可要好好洗洗。”
池鱼无言地嗔了他一眼,无奈道:“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嫌弃别人。”
沈羽笑得像个傻子,“此一时彼一时。”
狱卒很快将刑具准备好,池鱼走进牢房,在诸多刑具中选择了一个带着倒刺的长鞭。
她拿着长鞭在春晓身上比了比,春晓恐惧得轻颤。
沈羽走上前去,拿过池鱼手里的长鞭,对池鱼轻声道:“你还在病中,我来。”
池鱼闻言也不推辞,她确实因为感染了风寒有点使不上力,刚刚想要掰断春晓的胳膊都没能掰断,若是因为她的力气小了,逼问不出话来,可就不好了。
沈羽拿到鞭子,便迫不及待地便给春晓来了一鞭,立时打得春晓皮开肉绽,春晓咬着牙没有痛呼出声。
他背对着池鱼,眼神狠厉,似乎只要是没有池鱼盯着,下一秒他便会冲上去将春晓开膛破肚。
春晓害怕得颤抖,却依旧不发一言。她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两人,明明容颜倾城的两人在她的眼里却如地狱里的恶鬼一般,青面獠牙,好像下一刻便会将她撕碎。
池鱼冷冷地抬眸,劝解道:“这鞭子落在身上的滋味你也体会到了,若是你说出到底是谁指使你来害本郡主的,本郡主还能让你少受几分皮肉之苦。”
春晓梗着脖子,唾骂一声,“我呸,你个杀人凶手活该下地狱,人人得而诛之!我是替天行道!”
池鱼冷笑一声,她看向沈羽,冷冷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燕飏哥,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看看,如今谁是掌管她命的天!”
沈羽闻言,挥起鞭子,一鞭又一鞭的抽在春晓身上。
他看着春晓,便不禁想到昨日夜里,池鱼面色苍白的躺在地上,气若游丝,似乎随时都可能离他而去。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姑娘,恨不得用尽生命去宠溺的小姑娘,刚刚才接受了他的心意的小姑娘,竟然被人如此伤害。
每想到此,他都恨不得杀了春晓,杀了幕后指使她的人,想着,他不禁越发用力。
春晓身上逐渐布满密密麻麻的血痕,伤口狰狞又可怖,她甚至可以听到鞭子落在她的身上,她皮开肉绽的声音,剧痛弥漫全身,她痛苦的尖叫着,尖叫声传满整个地牢,不少囚犯闻声便不寒而栗。
“说不说?”池鱼懒懒地抬眸问道。
她大声叫喊着:“是我一个人做的!是我恨你,又恨徐成玉日日打骂我,所以想要将你们两个一起除了!”
池鱼冷笑一声,“你当我傻,你一个小丫鬟,在京城举目无亲,哪里来的御花园的地图,让你在去观看烟花的必经之地琥珀湖等我?”
“而且,若是背后无人,你又怎么可能进得了徐府,成为徐成玉的贴身丫鬟,还能得到接近我机会。”
池鱼向沈羽递去眼神,沈羽颔首,长鞭又被挥舞起来,每一鞭都落在春晓曾经的伤口之上,疼痛剧烈加深,春晓尖叫着大喊,“我说,我说,是徐有道把我买回来的,让我给徐成玉做丫鬟,御花园的地图也是他给我的,是他让我杀了你!他说正常人都不会在年宴上当着皇帝的面杀人,这样他就能摆脱嫌疑!”
“哦?”池鱼冷冷地笑着,走向春晓,她抬手捏起她的下巴,春晓只觉得下颚将要碎裂,池鱼冷声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池鱼回眸看着狱卒,吩咐道:“去给本郡主拿盐来。”
狱卒应下,飞快地取来一碗细盐。
春晓惊恐地看向池鱼,泪水糊了一脸,她疯狂地挣扎着,质问道:“你要对我做什么?”
“这不是很明显吗?要往你的伤口上撒盐啊。”池鱼脸上笑容阴森,抬手在碗里捏起盐粒,一点一点撒在春晓的伤口之上。
盐粒灼烧伤口的疼痛比任何一次鞭子落在身上还要疼百倍,伤口上的盐粒如附骨之蛆,一点点吞噬撕咬着她的伤口,折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疼痛几乎要吞没她的理智,但是她依旧强挺着,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对池鱼说道:“我说了,是徐有道想害你,没有别人,你爱信不信。”
说罢,她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沈羽想让人用冷水泼醒她,却被池鱼拦了下来,“没用的,她不会说的。”
池鱼眯了眯眸子,“或许,我们应该从其他方面下手。”
沈羽很听池鱼的话,只是依旧觉得给春晓留下一命,便宜了她。
池鱼面无表情地对沈羽道:“她越是坚定地咬定是徐有道想害我,我越确定,她背后的人不是徐有道,那人只是想要徐有道当替死鬼罢了。”
“只是,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谁想要害我,我并没有得罪到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敌人。”
她百思不得其解。
沈羽上前摸了摸池鱼的发丝,安慰道:“如今我们有了防备,一时半会,想害你的人应该不会卷土重来第二次。而春晓如此坚定地不供出幕后之人,应该是有把柄在那人手上。”
“我们先派人去查一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们不如先去查一查徐府,去找有关于先帝私兵的线索。”
池鱼闻言,眉头舒展,狡黠一笑,“那等我病好了,我们……”
沈羽心领神会,向池鱼眨了眨眼,“夜探徐府。”
两人相视一笑。
只是,离去是沈羽对狱卒便不是那么友好了,他神色冰冷,警告狱卒道:“前些日子天牢发生的事情你们也应该听说了些,虽然本王知道,你们与天牢是两个监狱,但是,他话锋一转,“这些本王通通不在乎,这个女人,若是在十八地牢出了什么事,本王亲手扒了你们所有人的皮。”
十八地牢的狱卒们恐惧地缩了缩脖子,忙不迭地应下。
他们心里暗暗腹诽道,这与传言中温润如玉的齐王完全不一样啊。
池鱼也看出了沈羽这两日的异样,但她也不算太过惊讶,她是与沈羽一同上过战场的,那时的沈羽没有丝毫温润的气息,如同一座杀神。
这些年他的沉淀下来,内敛了戾气,或许只是因为没有他在乎的事,在乎的人受到威胁。
如今,池鱼曾生死一线,是真的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从昨天开始,他便抑制不住戾气。
两人回到马车上,池鱼抿唇轻笑着拉上沈羽的手,轻轻靠上沈羽的肩膀,“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你,还有点惊喜。”
沈羽笑了笑,似是勾人的妖精一般,引诱池鱼道:“我的惊喜还有很多呢,你要看一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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