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达成协议
从良心上说裘盛不喜欢这种恐吓，不过在实际操过后他又很留恋这种掌握一切的感觉。齐鹰几个最后那因为恐惧而愣住的表情，更是让他有一种无以言表的快乐。
过了一段时间，回想之前的事情，裘盛有些莫名的焦躁，于是去了巧儿的闺房，想让这个乖乖女给自己舒舒心。
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娇小可爱的少女在打扫卫生，一手扫帚一头撮箕，由于太聚精会神完全没有注意到裘盛的到来。巧儿慢挪莲步，轻提撮箕，扫起地来垃圾全都没了，却没见到半点灰尘扬起来。这让裘盛都不愿打扰，反而站在原地欣赏起这美丽的景色。甚至自然而然就渐渐的感觉轻松起来。
待巧儿扫完地之后要倒垃圾，这才发现了裘盛，于是问道：“少爷，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吗？和齐公公谈的事情怎么样？”
“那齐公公贪得无厌，我给了他一五指山，现在他被我关在了厢房之中。”裘盛轻描淡写的笑道。
没想到自家少爷居然如此彪悍，巧儿既自豪又焦急，立刻询问裘盛有没有想到什么应对之法，她这小丫鬟能不能帮上忙。
当然不会隐瞒巧儿，裘盛立刻将事情全都告诉了她，并将心中的不爽也说了出来。同裘盛自小一起长大，明白裘盛素来是个行事磊落之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方式的胁迫，即使如今他是人人畏惧的绣衣使者也不喜欢。
“少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你不真的迁怒他们的家人朋友就好。就这么两句话应该没什么，毕竟他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用些手段应该并不过分。”巧儿宽慰道。
说完了这些，裘盛完全舒畅开来，不再感觉焦躁，回书房装模作样看《论语》去了。在了解到这些之后，巧儿却不再打扫房间，也不弄女红，而是去了关押齐鹰的厢房。
虽然被关押起来，但齐鹰还是无时无刻想逃跑，所以时刻留意着房间外的情况。没多久就听到房外两个看守和一个少女的说话。
“齐鹰。”那少女喊道。
“谁？”
“别管我是谁，我是来告诉你一些事情的，好让你心中有些底。”巧儿冷冷的说道。
没想到一个柔柔弱弱豆蔻年华的少女说起话来如此厉害，齐鹰回想之前裘盛的行为，他明白这里的人都不能以常理度之，需要谨慎小心对待。
“请问你要告诉我什么？”齐鹰这家伙难得的用了一个‘请’字。
“我家大人从不嗜杀，但也不惧杀。为人坦荡不愿意胁迫他人遵从自己的意愿。他应该向你承诺绝不对你的家人动手，对吧？”
“是的，我相信他会言而有信。他之前跟我说的那些应该是提醒我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吧。”
巧儿微笑着点了点头。
“小女娃，你有什么要提醒我的呢？”
“很简单，我家大人宅心仁厚，但你不要认为就可以钻空子戏耍他。尤其别想出宫之后就将家人迁走。我家大人答应不伤害你的家人不代表他的弟兄们答应，明白了吗？大人是绣衣使者，他的弟兄们自然也是，他们的手段相信你知道。我只是个传声筒，别那么害怕。”巧儿笑眯眯的说道。
被这么一警告齐鹰立刻冷汗直冒，禁不住感慨不该来雁门，不该和裘盛这帮人产生冲突。于是飞快的表示绝不会动歪心思，一定会老老实实的。绣衣使者遍布天下，要调查一件事情非常容易。确实谁也别想逃出他们的手心。
第六天晚上裘盛需要的消息就到了手上。“刘黑心，你们办事还真快。”裘盛禁不住夸赞道。
这一次刘黑心没有谦虚，略带些骄傲的说道：“大人，我们绣衣使者是皇帝的耳目，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岂不污了绣衣使者这块招牌？要卑职看，他们这次办事只能算合格，不算好。若是能干的，四天半就应该能将这些消息送来，因为一些基本消息宫里都有备案，不用花多少功夫调查。”
点头笑了笑表示同意，“我认为十常侍不会全要了我们辛辛苦苦赚来的财富，他们没那么傻。齐鹰那么说都是因为他自己想乘机大捞一笔。”
“大人所言甚是。十常侍虽然奸猾贪婪，但还是会拿捏尺度，不会轻易将人憋得过分，更不会竭泽而渔。何况大人不仅是三郡校尉还是绣衣使者，不仅有太尉公子合伙，尤其还有张邈大人支持。”
“那你认为十常侍最希望我们分给他们多少？
“自然是越多越好，以卑职之见，他们感觉最可能的应该是分给他们五成获利。”刘黑心说道，“因为这样的话，咱们既有动力一直做这生意，他们又能源源不断的坐收渔利。”
“你跟着张大人多年，应该知道很多类似的事情。其他人一般交多少好处给十常侍？”
“多半是三成到四成，也有交五成的，主要看那人的后台是否硬。比如曹操的话多半只要交一成意思意思就好，即使不交十常侍也没法子，他的后台太硬。不过曹操肯定会交，他很聪明很稳重，多半会交一成。”刘黑心很郑重的说道。
“好，明白了。随我去关押齐鹰的厢房走一趟。”
二人很快就到了厢房，看到这被钉成一个几乎密不透风的箱子一样的厢房，裘盛感觉呆瓜做事够彪悍。他对齐鹰现在能正常交流持怀疑态度。
“齐鹰，我来了。”
“裘大人，裘大人快放我出来，求你了！”齐鹰哭丧着脸说道。明显这几日被折磨得不轻。
齐鹰的反应让裘盛感觉很意外，不过在一个没多少光线的地方关了几天，怎么就这样了？齐鹰也太没骨头了吧。
当然不认为齐鹰会如此没用，于是下意识的思考起来。还没想多久就闻到了一股呛鼻的气味，是从关押齐鹰的房子里飘出的。这回裘盛明白了，一定是其他人放了些蚊香之类的东西故意去折磨齐鹰，他受不了这种折磨才求饶。
“齐鹰，不必着急，会放你出来的。”裘盛笑了笑，他也没有防齐鹰出来的意思，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这里是你和你的几个小跟班的一些资料。我费些口水念给你听听，看看对不对···”
“对对对，一切都对，只要裘大人说的，肯定都对！只求大人你先放我出来透口气，里面实在是太呛人了。”
当然不能让齐鹰好过，所以裘盛还是‘认认真真’的将掌握到的消息一条一条慢吞吞的念了出来。更让人无语的是，因为这些消息挺多，他还偶尔喝口茶润润喉咙，歇口气。过了足足两刻钟，裘盛才将这些消息念完才将齐鹰放了出来。
“齐公公，我说的这些消息对不对？”裘盛笑问道。
“对，裘大人果然手眼通天，齐鹰佩服。前几日是我贪婪冒犯大人虎威，还请大人见谅。我保证再也不与大人为敌。”
为了让齐鹰安心，裘盛再次承诺只要齐鹰不使坏一切就‘你好我好大家好’。
原本想告诉裘盛自己家人可能被他的手下伤害一事，不过最终还是忍着没有说，毕竟绣衣使者不好惹，不要挑衅才是明智之举。看了看仍旧有些畏惧的齐鹰，裘盛很满意，接着便与他商量起正事来。
“齐公公，现在可以告诉我十常侍到底希望我交多少好处了吗？”
“自然是越多越好，按规矩来的话多半是···”齐鹰两只眼睛不断的打转，明显不想将这个数字说出口。
“三到五成，对吧？”裘盛笑道。
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齐鹰一直低着头再也不敢抬头看裘盛。问你一个问题，“曹太尉的公子曹操也参加，你打算收他多少？”
齐鹰嘴中一直发出‘嗯’的声音，但是并未说出一句话，明显害怕刺激到裘盛。
“如果不想再进房中享受蚊香美妙的气味就快点给我说，我的耐心不多。”裘盛冷冷的说道。
这么一警告齐鹰立刻开口道，“是的，一般人走私货是上交三到五成好处。但是大人做的买卖不仅暴利而且还与匈奴人有牵连，所以十常侍肯定最少都想要五成。曹操因为是曹太尉的公子，而且并未与匈奴人有牵连，所以应该最多要他两成好处。”
“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若是没有这件事，你打算开口向曹操要多少？”
“五成。”
“你胆子可够大啊。曹操那里，常侍十个人拿两成，你一个人拿三成。我这里，常侍十个人拿五成，你一个人拿五成。我真的很想将这些都告诉常侍，让他们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裘盛冷哼一声道。
裘盛话音刚落，齐鹰便跪了下来一个劲的磕头。由于地不平，他磕得又重，不过几下就已经满头是血了。
“放心，我不会告诉十常侍，但你要收敛些，别这样贪得无厌。我不想交五成出去，太多了，你帮我想个办法怎么能少交些。我也不想和常侍们闹掰。”
“大人，我真的要出这主意吗？”
“你说呢？”
既然如此，齐鹰便使劲想了起来。
没多久，他便想出了一个‘绝顶妙计’：谎称匈奴人入寇次数增加，需要朝廷多拨款支持。一边交给十常侍五成好处，另一边从朝廷的拨款之中补齐一些，算是左手出右手进。
“难怪十常侍会派你来收钱，看来你的脑子确实好使。”裘盛笑道，“好吧，就按你说的。我会送五成好处给十常侍，但是要请他们多拨三成的款给我。”
“请裘大人放心，这个没有任何问题。就是多拨五成也没有问题。请大人静等我的好消息。”齐鹰信心满满的说道。
不怀疑这事情齐鹰做不到，所以裘盛在又警告他一次后便放他和手下离开了。
这个协议挺不错，所以裘盛还很高兴，只不过感叹大汉如此的贪污腐败，命不久矣。自己得加快速度积攒能量，好在天下大乱之时至少有角逐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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