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吃瘪了
在手下五百亲随的护卫下，裘盛一家以及呆瓜策马狂奔，只花了两天时间就赶上了先行的五万大军。大军统帅赵云见状异常惊讶，连连询问裘盛为何要以身犯险。并不住的提醒裘盛如今是千金之躯不该再如此莽撞。
既然都来了，当然不会因为赵云的几句劝阻就回去，裘盛将张小蓉和巧儿为他编的理由复述了一遍，再又以军令相威胁，终于将赵云的嘴给堵住。
赵云因为生气，也为了拴住裘盛，不让裘盛太无拘无束，于是干脆将军权交还给裘盛，他自己只当个先锋将领。当然明白赵云的打算，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裘盛只能接受，反正率军打仗和进行分化瓦解的行动并不矛盾，最多也就占了些时间而已。
太原离左冯翊并不是很远，军队非常精锐行进速度自然快，所以裘盛比预计早了一天就率着援军到了左冯翊。
见援军来了，李傕兴奋不已，再发现是裘盛亲自率兵前来，李傕更是欣喜若狂。因为在李傕的印象之中，有裘盛的仗就没有打不赢的。而裘盛看见李傕也很高兴，因为城防很有章法，士兵士气高昂，可以说左冯翊已经被李傕布置得如铁桶一般。只要李傕决心坚守，粮草又充足，城外十万叛军绝无打下左冯翊的可能。所以裘盛也不吝啬几句口头的嘉奖，让李傕和他的属下都感觉很舒服。
一进城就看见几个乞丐窝在路边，这让裘盛立刻想起了之前自己要求李傕收容的平民百姓。于是裘盛立刻命李傕带他去看看用做收容站的城区的具体情况。
还没接近收容点，一股刺鼻的气味就过飘来，这气味比尸体的气味好不了多少，所以弄得裘盛顿时有强烈的呕吐感。坚持再走进去了些就看见不少的苍蝇四处乱飞，垃圾、粪便遍地都是，这让裘盛再也不想前进一步。
“李傕，收容平民的地方可不能这样，小心瘟疫。别的不说，至少要保证干净。别我们费尽力气打退了马腾、韩遂，却被瘟疫给赶出了左冯翊，甚至是司隶校尉。”
“是，丞相大人。”为了表现得积极，李傕立刻下令进行全城大扫除，并立下相关的卫生条例。
视察完成，疾驰千里的裘盛当然就是去休息，不过在睡觉之前，对送他进屋的李傕说道：“如果有羌人的消息，尽快告诉我，如果能联系上最好。”
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裘盛才起床，不过裘盛还是感觉没睡足，而且一身都酸痛，只不过在前线他可不好睡懒觉，也不能表现得软弱。主帅慵懒会动摇军心，会给敌人可趁之机。所以裘盛很快便洗漱完，将李傕叫来了。
“李傕，给我说说具体的情况，这马腾、韩遂和羌人到底是怎么掺和到一起的？”
“大人，西北连年天灾，粮食严重不足，之前羌人还慑于大汉天威不敢进犯，如今我大汉势微，羌人便起了歹心。此次战乱的罪魁祸首是韩遂那厮，他狼子野心想割据称王，于是就伙同马腾和羌人作乱。马腾原本不想作乱，但因为他与韩遂是结义兄弟，韩遂实力又不弱，所以不得已跟着反叛。”
“原来是羌人活不下去就跟着韩遂作乱。”裘盛看了看李傕，他感觉李傕并未说实话，于是又问道，“李傕，羌人进犯难道只有天灾没有人祸？”
一听‘人祸’二字，李傕立刻说这‘人祸’就是韩遂导致，马腾也逃不了干系。当然不是指这明摆着的、谁都看得到的‘人祸’，裘盛的意思是指那些没有浮出水面、被藏起来的‘人祸’。所以裘盛对李傕的解释不置可否，只是一脸笑容。
明白裘盛对这个回答十分不满，李傕只好补充道：“或许与大汉商人肆意提高粮食价格有关，如今粮食的价格已经是去年的五倍。而且他们还降低了皮毛的收购价，价格只有去年的一半。”
好嘛，一来一去，对羌人来说物价已是去年的十倍！如此涨价，羌人怎能不来劫掠？想到了这些，裘盛一把抓住桌上紫砂壶狠狠的往地上一摔，大骂这些黑心商人无耻至极。
听到屋内茶壶被摔的声音，呆瓜立刻进来看个究竟。发现裘盛气得一脸通红，李傕脸上则被吓得毫无血色。好在能看出这气不是冲李傕发的，所以呆瓜并未对李傕拳脚相加，不过还是怒目圆瞪的问李傕裘盛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李傕不敢说话，只是闭嘴。裘盛开口道：“呆瓜，你知道，知道那帮黑心商人做了什么吗？”
“大哥，他们做了什么？”
“这帮混蛋为了赚钱让今年凉州的物价成了去年的十倍！物价如此疯涨谁能不反？”裘盛怒气冲冲的说道，“我一定要让他们将吞下去的都吐出来！”
“大哥，不够！应该让所有干了这恶事的都一无所有！生不如死！要杀鸡儆猴才行！”
任何人都不会反对呆瓜的意见，裘盛更是连连点头，想了想之后，说道：“李傕，你应该知道是哪些人干了这混账事情吧？私下里联系一些羌人小首领你应该也做得到。”
“大人想干什么？”李傕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想干什么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哪些人干了这断子绝孙的混账事！有没有暗中联系羌人首领的办法！”
看得出来裘盛正在气头上，此时与他虚与委蛇是非常愚蠢的，李傕只好认认真真的回答了裘盛的两个问题。只不过还是稍加提醒，请求裘盛别过分得罪那些黑心商人，因为他们与地方豪族其实就是一家人。
这一点裘盛没考虑过，李傕提出来后，他只能决定先平定了叛乱再找这帮黑心商人算账。
由于张小蓉、巧儿也是来‘帮忙’的，所以在李傕进屋之后，她们便和呆瓜一起站在屋外了，二人对屋内谈的事情一清二楚。只不过为了不添麻烦，在裘盛摔杯子时没进去而已。
没多久，李傕便离开，二女进屋了。
“你们怎么来了，休息好了？”
“我们又不是娇小姐，你好了我们自然也好了。”张小蓉笑道，“夫君是不是又有事情要干？”
“没有啊，谁告诉你们我要做什么了？刚刚叫李傕过来只是问问马腾、韩遂伙同羌人作乱到底是为什么。刚刚才问出了结果，李傕一走，你们就来了。”裘盛笑了笑答道。
“确实是这样。不过就这一个问题吗？”张小蓉又笑道，“夫君，你就别忽悠我们姐妹了，你心里的打算谁不清楚？何况我们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你在太原时就已经答应过田丰他们不以身犯险，我们还替你做保。你也是七尺男儿，一方豪杰，可不能言而无信啊！若真那样，可就太丢脸了。”
二女的话说得很恳切，但眼神之中流露出的却明显是另一种信息——要与裘盛一起去见羌人首领。
“你们真的不想我去？”
“不想！”二人女弱弱的回答道，没有一点底气。
“我看是不想我一个人去见羌人首领却不带上你们吧？”裘盛狡猾的笑道，“小蓉，巧儿，在我面前何必遮遮掩掩？一个是我夫人，一个是我妹妹一样的丫鬟，我还不知道你们什么打算？”
心中的小算盘被戳破，张小蓉、巧儿脸上顿时感觉火辣辣的，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因为她们认为裘盛也是一个样，没理由裘盛就可以无所谓，她们就要羞愧。张小蓉笑着表示裘盛猜对了，但她们一定要跟着裘盛去，否则裘盛也别想去。
虽然裘盛很想甩开二女，但这明显不可能，尤其不可能甩开张小蓉，她是妻子，可以理所当然的留在裘盛的帅帐之中。仔细思考之后，裘盛妥协了，表示愿意带二女去见羌人首领。不过要求二女必须化装成男人，而且穿至少三套内甲，站在队伍的最后，并且只能当看客从头到尾不许说一句话。明白裘盛这是为了保护她们，二女也害怕被羌人给抓，当然很痛快的答应这些条件。
李傕很快就通过自己的手下联系上了羌人先零部落的首领，并约好三日后酉时三刻在东城门外三里双方会晤一次。
那一天都有浓雾，这浓雾便成了张小蓉、巧儿最好的保护，也让裘盛更加放心，因为这样出意外的可能性不大。
先零的首领是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一脸的络腮胡子，可惜明显不怎么爱惜，乱糟糟的绕在一起像团枯草，不然还真是一个美髯公。不过那坚毅的眼神还是让人很喜欢，绝对是个好的首领。
“首领你好。”
“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大汉丞相裘盛。”裘盛自信而且温和的笑道。
裘盛话一说完，双方都被吓到。先零首领没想到站在面前的是大汉丞相，张小蓉、巧儿更没想到裘盛会将真实身份说出来。
“首领，你与我大汉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当马腾、韩遂的马前卒进犯大汉呢？”
“丞相大人此言差矣，大汉黑心商人与我们羌人有血海深仇。若不是他们肆意提升物价，我们不会饿死那么多族人。而你们对此视若无睹，让他们为所欲为，所以即使马腾、韩遂不反叛大汉，我日渥不基也会带兵来攻打大汉！来报仇雪恨！”
“首领，这个我已经知道，我也非常气愤，所以决定为你们讨个公道。只不过想请你们先退兵，待我平定叛乱再来办此事。”
日渥不基冷笑一声，“丞相大人，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这种话我已经听过无数次了，若是再信，岂不是白痴？要我撤兵也可以，赔我十五万石粮食，我立马撤走，并且保证三年不犯大汉疆界！”
没想到先零首领如此厉害，裘盛怒火中烧，呆瓜、张小蓉、巧儿也是如此，只不过都不能表现出来。最终裘盛咽下这口气，询问日渥不基是否可以再谈谈。
谁知那日渥不基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做半点退让，裘盛感觉受到很大的挫折，最终忍不住大骂日渥不基不知好歹，要他引颈待戮。张小蓉、巧儿更是受不了裘盛这样生气，一时间没控制住，也跟着大骂起来。
如此可就露馅了，那日渥不基立刻命手下要捉住张小蓉和巧儿好做谈判筹码，裘盛等人没有办法，只能带着二女落荒而逃。好在李傕在城门口接应即使，裘盛等人才安全回城，否则张小蓉和巧儿必定被日渥不基给抓去当了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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