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苦中作乐
“我说了不是我害的……梓年，我敢对天发誓！我要是害了苏夏，我许柠妍立马不得好死。”
古代不是很看重誓言吗？好，那她就当场发，当着周梓年的面前发！
周梓年仍然不相信她，冷嗤道：“你不过是惺惺作态，想让本王相信你罢了。许柠妍，现在去夏儿面前道歉。”
这话彻底让许柠妍心中恼火，为什么要她道歉。
“要去你自己去，别拉扯着我。”
两人的对话，再次以不愉快收场。周梓年离开后，屋内便陷入长长一阵沉默中。许柠妍一直在极力忍耐，可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完全没给她一点信任。
苏夏的脸被蜂群蛰了后，几乎请遍京中所有有名大夫，用着最上等的燕窝每日熬出二两粥，又用名贵的药材磨成粉敷脸。每一道步骤，都由周梓年亲自把关。
如此深情，真是羡煞旁人。
周梓喻在听闻消息后，已经着人放出消息。不久后，大街小巷中便流传起这样一段话：“邑王的侧妃是做了太多亏心事才会烂脸！”
“是啊，肯定是损阴德的事做多了，才会碰到这种事，啧啧。”
街上聚集着一堆长舌妇，在看到邑王府的马车路过后，当即一个两个变成讨好的笑容。
那马车里坐着的人是周夫人。
周夫人气得更甚，她看重苏夏这个儿媳妇，谁知道头两天就发生这种事。
“打发她们走，别在大街上唠唠叨叨！”
“是。”
周夫人今日去赴宴，还被一圈好友询问苏夏的事，害她丢尽了脸面。一回来，就见许柠妍。
婆媳二人面和心不和。
许柠妍已经有预感，接下来怕是面不合心不合。
“夏儿的脸跟你有关吧。”
果不其然，是来询问这件事的。许柠妍灿然而笑，“母亲为何这么说，那日大家都在场，夏儿是被蜂群蛰的。”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我只是不想揭穿你！”周夫人语气凶狠，望着许柠妍的眼神有些许厌恶感，“本以为你会去跟夏儿道歉，这件事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如此无情。蛇蝎心肠，如何做好一家之母？”
“母亲也从未想过让我永远待在邑王府吧。”
“你！！”
最不济就是跟长辈顶嘴。
周夫人眼下也没了什么慈祥威严的气度，冷眼睨着许柠妍，“你以为你的手段能瞒天过海？你簪子上是什么香味，你自己清楚！”
年轻的时候，周夫人就是调香高手，对许柠妍的手段一清二楚。
许柠妍被揭穿，也不慌，莞尔道：“母亲说的是。”
“从今天起，由你这个当家主母去照顾夏儿。在夏儿的脸没好之前，你不准离开偏院半步。”
这是要她贴身伺候苏夏。
许柠妍微微福身，算是接受了。福子扶着她回去，一路上忿忿不平。
就连福子一个做下人的，也看得出来这家里的上下老小对两名儿媳妇是区别对待。
“圣女，要是我们没有嫁过来就好了！”福子很少这样赌气说话。
许柠妍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低声道：“平时你就叫我谨言慎行，怎么说起这种话来了？”
“奴婢看不得圣女受这种苦。”
许柠妍耸肩一笑，“苦中作乐，挺好的。”她带着福子来到偏院，就撞见了柔情的一幕，周梓年正在照顾苏夏，十分的温柔。
屋内的气氛充满快乐，等许柠妍到来的时候，瞬间转变为沉闷。
苏夏那张脸隐隐作痛，负气睡了回去，脸上还敷着药。
见她来了，周梓年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母亲让我来贴身照顾夏儿，王爷可以休息会了。”
“不必了，你照顾她，本王不放心。”
许柠妍捏紧着帕子，指节微微泛起三分白，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回答：“我要是不照做，母亲恐怕会生气，还请王爷不要为难我。”
周梓年眼神狐疑，但还是让开了位置，安抚苏夏，“好好休息，本王去跟老夫人请安，晚点再来看你。”
“那王爷要快点回来，夏儿会想你。”
“好。”
许柠妍夹在中间，像个空气人。她无视了两人的对话，拧干帕子，打算给苏夏擦拭去脖子上的冷汗，轻轻一碰，苏夏便惨叫一声。
“疼……”
原来是伤口破皮，只要碰到热的、湿漉的就会刺疼。
周梓年的身影顿时从门口折回，猛地将许柠妍的手拽开。
“砰。”她撞到了墙上，肩胛骨剧痛。
周梓年愤怒地看着许柠妍：“本王还没走远，你便如此害她！”
“……”许柠妍揉着肩膀，慢悠悠的抬头看向周梓年，“我害她什么了？只是想帮她擦掉汗水。”
难道穿越之后，她跟周梓年就变得八字不合？否则为什么总是一见面就吵架。
在哄了一会后，苏夏的情绪才逐渐恢复。周梓年离去时，吩咐屋内的丫鬟们多照看些，言外之意，他不相信许柠妍会真心实意的照顾苏夏。
“你心里肯定会很难过吧。”苏夏挑衅她。
许柠妍弯唇一笑，舒眉沉目，“看你表演，我还挺开心的。”
苏夏咬牙，捂着左脸，“我虽然为侧妃，可王爷更看重我，大夫人和老祖母也喜欢我。许柠妍，你拿什么赢我？”
这话让许柠妍内心愕然。她也反问自己，她拿什么赢苏夏？那点不靠谱的记忆，还是，试图唤醒从前的周梓年？
怎么听都很不靠谱。
“苏夏，多行不义必自毙。”
苏夏唇角笑意更深，问道：“这话是在安慰你自己吗？王爷心中对我有感情，娶你不过是应付朝廷众人——”
话音刚落，苏夏整颗心悬到了嗓子眼！一把金光灿灿、锋利的剪刀，正浮在半空，几乎要杵着她的眼珠子。再近一点点，当即刺瞎她双眼。
苏夏双手扣紧柔软的被褥，此刻冷汗涟涟。
“嗯？夏儿，怎么不说了。”许柠妍笑吟吟的起身，明明表情那样平淡，却让人从内心不由自主开始感到胆寒。
苏夏战战兢兢，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此时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声音夹杂着颤栗：“你敢伤我半分，王爷就能要了你的命！啊！别，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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