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主动出击
许柠妍跟周梓年坐在马车里,很快便见到苏夏出来的身影。
多日不见,苏夏脸上容光焕发,似乎已经忘了之前发生过的事情。看着她的眼神,也略带那么一丝愧疚。
眼神是能装出来的,举止行为上更是可以。
苏夏见了她,并未行礼。
许柠妍主动笑道:“几日不见,妹妹的脸色更好了,今日更是春光满面。”
“是吗……”苏夏的脸有点红,不过完全是因为见到了周梓年的缘故。至于许柠妍说的话,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三人共同乘坐一辆大马车。许柠妍靠窗边坐,沿途看见了不少马车,应该也是进宫赴宴。
看来这赵家人打了胜战回京的事,人人都知道。
途中,碰到了王肃木的马车。
王肃木请他们先过。
打了招呼后,许柠妍看出了王肃木脸色不对。再往前一看,那不是赵府的马车吗?就连拉车的马都比普通马匹要壮,像是上过战场的马儿。
许柠妍放下窗帘,心想,这王肃木就这么忌惮赵辉?自己的腿被弄成这样,竟然一点怨言都不敢有。
这个赵辉,在朝廷里是有多么只手遮天?
进宫以后,苏夏倒也安安分分。
大殿里群臣觐见, 更是以赵家几位侄子为首,进行着全方面的拍马屁。
周梓年特地在门口等了会,见着王肃木姗姗来迟,知晓他腿脚不便,但也有惧怕赵辉的成分在。
“王大人,七日已过,你难道没有其他想法吗?”
王肃木脸色难看,“还是赴宴要紧。”
这宫殿门槛过高,所以王肃木要进去,必须先让人扶起来,然后被抱进门槛内,再重新坐回轮椅上。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这不外乎是丢脸的事情。
王肃木脸色再厚,也怕被看。好巧不巧的是,赵辉竟然就在后面,对这一幕嗤之以鼻。
“我说王大人,你在这磨磨唧唧什么?”赵辉前来,身后带着自己的人,嚣张得直接佩剑上殿,打量王肃木的目光充满不屑,像是在看蝼蚁。
这下,王肃木就更被羞辱了。
简直是劈头盖脸的一顿变相辱骂。
王肃木的脸色再度铁青三分。这次,周梓年站在一旁看戏,多少要让王肃木受点羞辱,王肃木才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
赵辉噙着得意的笑容,狠狠撞开了王肃木身边的人。
这一场对弈,王肃木输得彻底。然而接下来更加羞辱的事情,还在后面。
面圣以后,宴会便开始了。
太后罕见的参加了这次宫宴,对赵家的人句句夸赞,对吏部的人,倒是一直在明褒暗贬。说吏部这些年,也没做出什么杰出的事情,反倒一直在退步,并且有意无意指出内部贪污情况严重。
作为吏部主管的王肃木,自然也就受到了批评。
许柠妍观察着王肃木的表情,表面是波澜不惊,但现在的心情一定是很惭愧加丢人。
赵辉上前,拱手道:“启禀太后,吏部王大人做了主管这么年,反倒让吏部越来越烂。臣以为,不如将王大人换成其他人,对吏部好,对朝廷也好。”
众人心里纷纷一惊,没想到赵辉说话会这么直接!当着他们的面前,让太后换官?
许柠妍能看见皇上和皇后的脸色都不对劲。她没想到赵辉的操作那么蠢……这不亚于拂了皇上的面子,赤裸裸在跟众人说自己仗着功绩,为所欲为。
太蠢了。
果然是骄傲自大使人盲目。
太后的脸色微变,笑容很快便淡了下去。
“此事,还要商议才行,不是哀家一个人说了算。不过王肃木,你这些年腿脚不便,对吏部确实管理不佳。”
王肃木连忙拱手,垂着头道:“回太后,微臣尽心竭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没有做对不起朝廷的事。虽然腿脚不便,可这些年一直为朝廷孝犬马功劳。”
这番话还算真实。
很快又被赵辉讽刺。
“贡献了什么?王大人只会嘴上说说而已,问起吏部的账本,王大人恐怕还说不明白吧!”
两人在大殿中几乎要吵起来。这也能侧面证明,赵辉确实很自大,敢当着皇上和太后面前这么做。
皇后一直使眼色,不过没用。
关键时刻,许柠妍收到了周梓年的提示,突然起身,中断了两人的对话。全场所有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了许柠妍。
她是来帮王肃木解围的。
“回皇上、太后,王大人的腿疾,可以治,并非不治之症。”
“哦?哀家没记错的话,你就是许柠妍,那个圣女。”
“正是,有劳太后挂心。”许柠妍说话得体,颇受太后喜欢。
太后问她:“你有把握治好王肃木的腿?连宫中太医都没办法的事,你怎么能办到。”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圣医教的医术众所周知,我斗胆一试,还请太后成全。”
许柠妍知晓一件事,王肃木可是太后扶持上去的……要是现在下台,岂不是活生生打了太后自己的脸?所以刚才太后那些话,无非是说给外人听的,根本就没有要让王肃木离开原职的意思。
太后点头:“哀家相信圣医教的医术,皇帝,你觉得如何?”
皇上点点头,没什么异议。
皇后却开口了,道:“母后,这样好像不妥。毕竟……许柠妍身为女子——”却给其他男人看病。
许柠妍打断了皇后的话,说道:“皇后娘娘,王大人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皇后娘娘忍心看着王大人被病痛折磨?”
皇后一愣,根本没想到许柠妍说话会这么厉害,堵得她几乎哑口无言。
“如此说来,那王大人的双腿就交给你了。若是能治好,哀家一定重重赏赐你。”
“是,我一定尽心尽力。”许柠妍缓缓退下,收到来自赵辉不悦的目光,仿佛在说她多管闲事。
整场宴会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许柠妍重新回到了周梓年身边,“我做得如何?”
“天衣无缝,滴水不漏。”这应该是出自周梓年口中最高的评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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