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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多情欲向佳人诉


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自己做了什么?

        唐柏茫然四顾,小山洞中寂静无声;他站起身来,突地脸色微红,从紫金戒中拿出一套衣衫穿上,再看稀乱的枯草,四散的碎衣布料,都证明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

        他摇了摇头,他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却总是闪现昨晚的画面,他时而脸红心跳,时而吃吃傻笑,一时甜密,一时惆怅,最后轻轻一叹,只道天意弄人。

        “她是谁?叫什么名字?要怎么才能找到她?”一时之间,唐柏又感好奇。

        他从紫金戒中拿出一个玉瓶,里面尚有一颗红色的丹药,它的香气是极为醉人,闻着偏让心动,想将其吞入腹中。

        这不是毒丹,不是疗伤的丹伤,而是一颗烈性春药。

        看着手中的丹药,唐柏心中不恼反喜,反而对那黄衫女子生出爱慕之意。

        有的爱情因为倾服,有的爱情因为喜欢,有的爱情因为感动,但还有种爱情,因为情  欲;他不知道自己属于那一种,但他感觉他的爱情来了,来得那么突然。

        人生际遇,一有一无,忽然而改,鬼神不测,也许一定自有天意安排。

        天意是什么?

        天意是一切发生的事情,冥冥中早有了注定,那怕隔千万里的距离,哪怕相隔着两个世间,哪怕是隔着千百世的轮回,该发生还是会发生。

        走出山洞的时候,夕阳西落,余辉如同万道金光,将山林染成了金色的林海,山中很静,甚至听不到鸟叫兽鸣。

        唐柏跃上一块丈高的石头,那上面许多地方被时间与风抚平的棱角,光滑平整。

        他吹拂着风,只觉脑中一团乱麻,就像石头底部爬满的山藤,相互交结像一张网。

        黑夜来得很快,快得唐柏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似乎感觉不到,他就像一座石雕一般,抱着膝盖,坐在石头之上,一动不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清晨的鸟叫声惊醒了他,他茫然的看着朝阳自一片红霞中升起,他才发现自己在坐了一夜。

        他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又毫不犹豫的钻进了树林之中。

        他只想再见她一面,这种欲望很强烈。

        他就像是山林中的游魂,到处寻找着黄衫女子的踪迹,他明知那个女人离开了此地,但他还是幻想着在山林中找到她。

        第二日清晨,他蹲在一条小溪旁静静的发呆,他的脑海中全是她的影子,他感觉自己真的爱上她了。

        他从来不知道爱上一个人原来如此简单。

        但她走了,无声无息,像眼前涓涓细流的溪水,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流向何方,而自己只不是溪水中的影子,承受着’水流’的’冲击’。

        溪水倒印着他的身影,脏乱憔悴,而且才,两鬓夹杂着许多的白发,这让他有些不敢置信,瞬间,他清醒了过来。

        他还年青,哪怕思念一个人也不会让自己乌丝染雪,他还未爱到’斯人不见丝如雪,不晓寒暑几春秋’的程度,’自己到底怎么了?

        他不断的回想,回想这些年发生的事,最后他终于明白,自从得到灵种后,为何每次默诵《莲花经》的经文,他总感觉失去些什么,原来失去的是自己寿元。

        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发生,世俗之时,他诵经仅是靠经文来呼吸吐呐,自从青丘遭遇雷击之后,三页金书化成莲子,莲子偏产生了意识,连带着经文也多了一种奇异的魔力,让人在经文中沉沦;而后,莲子吸收大衍塔中的灵种,又激发了莲子所蕴含的道;自此幺后,唐柏每次诵经,都相当于在驭道;他修行的是仙,却并未筑就道基,如此偏像小孩舞大锤,心有余而力不足,伤了根基。

        其中因原,复杂难明,唐柏虽有猜测,却如何能明白得如此清楚!他只当经文莲子之所以能让伤势快速的恢复,可以提升自己的修为,而自己也需要付出寿元的代价,将之当成了一种交易。

        他闭上了双眼,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心态平静了下来。而后他闻到了一种极淡的香味,开始以为是那黄衫女子留下的体香,当他心神沉入气海时,才发现莲子化成了一棵小树苗,小树苗上多了两枚果子,一枚红彤彤的像草莓,一枚粉嫩嫩像水蜜桃,红的如火,可见火光蕴藏;粉的像雾,似真似幻;他感觉到了生机、炙热、还有一种意味难明的古怪能量,他想到灵种。

        他对莲子与经文排斥,但看到莲子化成了灵种,他终究是兴奋的,这种冲淡了黄衫女子消失后的失落;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回想起杜雷斯的序述,再结合身上的香味,那枚粉嫩嫩的果子就是情  欲灵种。

        他不由一阵苦笑,只觉得世事无常,际遇无常,人生无常。

        回到小山洞中后,看到稀乱的枯草与散乱碎衣布料,唐柏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惆怅;神秀大师曾说:“身如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只是这落入明镜的尘埃,他又怎能忍心拂拭。

        他盘膝而坐,凝神静气,待心态平静之后,手中偏多出了一个尺长的匣子,正是前些时日,他差点用命换回了东西。

        也不知匣中装的何种宝物?那叫莫名的少年,许是因为此宝丢了性命。

        匣子是木制的,但入手沉重结实,打开木匣后,里面摆放着一柄尺长的短剑,通体雪白,散发出一阵阵极致的冰寒,像一块千年的寒冰,让石洞的温度都降低了少许。

        他有些好奇,小心的将短剑拿在手中,只觉短剑轻如无物,但剑上的冰寒之气却如爬山虎一般,沿着手掌直入气海蔓延,让他感觉整个人都要冻僵了一般,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后,他忙将短剑放剑匣之中,捏了个《天火九变》的手印,待气海涌起炙热,流转百脉,方将侵入体内的寒气逼出。

        这短剑如此历害,让唐柏不惊反喜,忍不住又将短剑拿起,随手一划,一道银光闪过,不远一块箩筐大的石头如切豆腐一般,分为两半,其后石皮之上乏起了一层薄薄细霜。

        这短剑不但锋利异常,且带有冰寒之气,当真是异宝,也不知莫名从何处所得?想到莫名,他又觉得自己失去些寿元,也不算大事,至少好几次都是靠莲子与经文方才保住性命,如此一想,念头通大,倒是放下了心中的包袱,说不出的轻松。

        与此同时,气海的莲子仿佛明了唐柏的心思,小树苗又化成了莲子。

        这一切变化,诡异难明,唐柏自是不知;他强忍着冰寒之气侵袭,随手耍了几个剑花,心中不由一动:“难道这是飞剑。”

        他忍不住欣喜若狂,但很快又是一叹,就算真是飞剑,其上的冰寒之力与自己的《离火九变》功法相冲,二者偏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又忍不住想起了那个黄衫女子,若她需要,倒是可以赠送于她。

        但一想她的修为,心中又是沮丧,只觉她乃天上仙子,自己不过是人间凡夫,就算见到她又能怎么样?这飞剑对自己也许重要,于她眼中,也许偏是垃圾一般货色,赠之反而贻笑大方。

        唐柏没来由的感觉自卑,意兴阑珊的将短剑放于木匣中,收进了紫金戒里,调息一阵,驱除体内塞气;接着手中多出了一个玉瓶,从玉瓶倒出了一粒雪白的丹药,正是他搜刮到的化真丹。

        丹药香味并不浓郁,他稍有些犹豫的将丹药扔进了嘴里。

        丹药入口即融,还有着一种淡淡清草味,入喉之后化成了一股浓郁而纯净的真灵之气涌入气海,接着他就感觉气海微微一痛,他眉头微皱,马上根据炼气之法,静心呼吸吐呐,引导着这股真灵之气进入肾藏之中。

      吐故纳新,吸气如长鲸吸水,将四周的天地之气全吸入肺中;浊气吐出时,如两棍白色的气棍,消散于四周,呼与吸,循环不息,不知不觉,唐柏已入定中。

        日升日落,直到第三日凌晨,唐柏才轻吐了口浊气睁开眼来;心神沉入气海之中,发现真元似乎有了些变化,他还有一种感觉,似乎只需要再炼化一丝精元,真元就会有阶级般们突破。

        他需要突破,他抵挡不了突破的诱惑,但他更抵挡不了饥饿的滋味。

        也不知为何,他最近饿得极快,吃得特别的多,肠胃就像是一个磨盘,很快就能将食物磨化。

        一团篝火烧得正旺,枯树枝上转动着一只狍子,火苗’舔’着皮肉,油滴淌在火苗上嗞嗞作响,撒了细盐作料,一整只狍子全进了他的肚皮,看着一地的骨头,他不由想起了燕菲菲。

        时间过去五六年了,她在哪里?她现在怎么样了,也许自己应该去青丘山脉寻找的,她本是富家小姐,本不该流浪到这片陌生的区域。。。。。。

        想得多了,人就容易消沉,所以他果断的又倒出一粒化真丹,继续打坐修练。

        如此一月之后,他的化真丹越变越少,但那种即将突破的感觉依旧,他腾然惊醒,那种感觉不是真的,而是自己修行的魔障。

        夏荷说他心有魔念,此时看来,这话一点儿也不假,他不敢再打座修行,本想早些回宗门之中,打听一些是否有增加寿元的丹药,或是抑制魔念的功法?他犹豫了会儿,偏放弃了原本的想法,反又朝温泉水潭而去,他想探个明白,水潭之下,是否有存在火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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