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觉悟
“原来……是这样么？”
视野中的最后一幕，是“自己”的左手与那个被称为漩涡鸣人的男人的右手，共同拍在了那个被称为查克拉之祖的辉夜身上。
低不可闻的呢喃声传来，止水因陷入幻术而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露出了那张双眼淌下血泪的面孔。
眼眶之中已不知何时已化作万花筒形状，四角的风车因高速的旋转而几乎化作残影，浓郁到可以堪称实质的淡绿色的查克拉自止水周身弥漫而出。
“你还好吧？”
佐助怔住了, 有些犹豫的问道，此时的止水给他的感觉与之前判若两人，仅仅是外溢的瞳力，便得以切实的改变周边的环境了。
事实上，此时佐助的体表时刻都能感受到那冰冷刺骨的寒意。
“我，我还行。”
止水挤出了个难看的笑容，弥漫于体表之外的淡绿色查克拉正缓缓散去。
“这样的未来, 还真是悲哀啊。”
他望着眼前的佐助, 视线却好像在凝望着虚空, 眼眶中停止旋转的万花筒图案逐渐定格，其上的图案似乎变得更为深邃、复杂。
“你知道么，在我刚回到木叶，听闻宇智波灭族的那天。”止水忽然开口，语气悠然，不知是在与佐助，还是和自己对话。
“我曾想过就那样死在那个自称为‘斑’的男人手中，也算是与族人一起共死。”
“但是在最后，我还是放弃了，或许是因为不甘心，或许只是简单的怯懦，我没有做到与族人同死，甚至接受了那个人的招揽。”
“我以复仇为理由，欺骗了自己，”说到这里, 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 “也许也欺骗了那些宇智波的冤魂……”
“我曾有过期盼, 要是在那天, 苟活下去的是鼬，那就好了，他一直比我聪明，如果是他的话……”
“但这是错误的，这只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想法，将重任压在鼬的身上，只是为了逃避罢了。”
止水眼中流露出些许苦色。
“你……”佐助看着对面面露痛苦之色的止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放心吧，我现在感觉很好，准确的说，是有史以来感觉最好的时候！”
止水直起腰，伸手将脸上的血泪擦去。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如往日一般的冷静，只是那双未曾关上的万花筒，似乎有火在其中燃烧。
“但是这样的未来，我绝不认同！”
“仅仅是因为同伴被杀，就制造出九尾之乱，幕后引导宇智波一族的灭亡么？”
“寄希望于让所有人陷入幻术, 在精神中得以享受美好么？真是个可笑的骗局！”
“更为可笑的是, 我居然一度有些心动……”
微微抬头, 止水看着天上斜落的夕阳。
当血月当空的时候, 所得到的真的会是人们所情愿的么？
“我绝不会原谅那个人，那个宇智波的叛徒，自称为斑的宇智波带土！”
“而这样的一个忍界，这样灰暗的未来，我会亲手去改变！”
“如果命运之子不负存在的话，我将会用自己的努力去创造更好的未来。”
止水的双眼锐利如剑，他直视着面前的佐助，平静的说出了自己的宣言，这是他叩问内心，所得到的真实想法。
“如果是你的选择……”
佐助没有多说，他看着眼前目光坚定的止水，只感觉对方整个人都宛若一新。
这样的变化，在他刚觉醒万花筒的时候，似乎也有过。
满腔的愤怒在那时充斥了他的内心，自内而外的彻底的改变了他的意识。
但人的想法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能将意志贯彻始终之人，终究是少数的。
‘就像我不是也被鸣人改变了么？’
佐助有些自嘲的想到。
但是眼前的止水，明显不是这样的。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像是已有的造物被彻底打磨形态，变得光润无比，通透明亮。
他的神态如之前一般内敛，但语气确是那样的斩钉截铁。
硬要形容的话，应该是‘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我意’。
“我可能，不能帮你太多，我不能在这个世界停留太久。”
“没有关系，复仇的话，我一个人就够了，我只希望你能在那时帮我掠阵。”
止水发出了自己的请求。
“我在你的经历中，看到了你具备时空间忍术，如果带土抓住机会逃跑，我希望能够借助你的时空间忍术及时跟上。”
“至于正面作战的话，我认为他不会是现在的我的对手。”
止水淡淡的说道。
虽然只是粗略的感受，但他的瞳力已然远超以往，连带着身体之中的查克拉，都显得更为庞大、深沉。
宇智波一族拥有的便是这样的力量，觉悟对他们来说有着无与伦比的重要意义，精神的转变往往会导致写轮眼的阴遁之力大幅变化。
而很明显，此时的止水，承受的是正向改变。
“可以。”佐助看着眼前变得颇有主见的止水，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毕竟，我也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这样么……”
止水的脸上也出现了些许笑意。
“我要先做一些事前准备，等我确保万无一失，会再来找你的，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完成的！”
“好的，我每天这个时候，会在这里等候。”
约定好的两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两人对视许久，终是相视一笑。
“不管怎么说，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你！”
止水对着面前的佐助，深深的弯下腰去。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至少，这是我又一次的，发自内心的想法。”
“感谢你让我再一次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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