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难不死,还有大难
“你给我起来,把话说清楚!你给我起来!浮欢!你凭什么那么说!你才是无岁城最自私的人”上云杉发疯一样的大力摇晃着浮欢,举止癫狂。
赵虎等人何时见过情绪起伏这么激烈的队长,惊吓之余,都不敢上前劝阻。
一时之间,所有人耳边都回荡着“砰!砰!砰!”的撞击声,那是浮欢的脑袋砸在石墩上的声音,直看的人心惊胆战。
李龙和赵虎对视一眼,犹豫片刻,同时出手,一左一右把人往回拉,毕竟‘空骑队为民除害,活活虐待城女至死’这样的话传出去,虽然一时大快人心,但代价若是搭上整个空骑队那也太得不偿失了。
“队长,你这是干什么啊,你再晃她也醒不过来了!”
“是啊,队长,咱再恨,也不能干鞭尸这种事啊!”
上云杉只是一时的理智出走,被情绪冲昏了头脑,发泄了半天,已经恢复了冷静,一把挥开二人,上云杉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半晌,幽幽道:“我没去找你,你倒是送上门了。”
赵虎一头雾水:“队”
一个“长”者还没说出口,眼前白光一闪,赵虎一愣,再一打量,队长腰间的软剑不见了!
还不待多问,不远处响起的一道尖厉声飞旋着刺入众人的耳朵,应声砸来的,是一团扭动挣扎的黑色雾球。
蓝色光辉飞溅,软剑狠狠刺入雾球,挑起,抽飞,上云衫双手持剑,跃入空中,一剑横劈下来,雾球将青石板地砸出一个深坑,从里到外死的透透的。
上云衫将剑缠回腰间,神清气爽了许多,“将这害那妇人的邪物押进芥子球,交给碧皇发落。”
这都死成这样了,还发落什么呀,李龙喉头滚动,“那队长,城女怎么处置?”
“处置?”上云杉闻言冷笑了一声,道,“都送去风长老府上!”
梦境。
四角飞檐朝风的那一面挂着宫铃,有风有雪的日子,会发出“叮~铃铃~”的声音,清脆悦耳。
浮欢推门而入,一眼望见檐下立着个着鸦青衣衫的女子。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好一个含苞待放的女子,长的够娇俏的。”浮欢面带欣赏,“不过,这是哪啊,我不是死了吗,地府什么有这样的美人了,难不成,是阎王新纳的小夫人?”
“欢主子,你真的要走吗?”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浮欢瞪大双眸,一脸惊喜的看向来人,“绿玉!你还活着!”
绿玉置若罔闻般的靠近浮欢,直到…从她身上穿了过去,“你要是一定要走的话,能不能带上我?”
浮欢不敢置信的掐了自己一把,不疼!
我果然死了浮欢苦笑着看向那个陌生女子,绿玉喊她欢主子,她应该就是那个前任城女吧。
“浮欢”开口,声音带着梅子酒的清甜,说话的语气却异常淡漠,“你没有灵力护身,会拖累我。”
绿玉急道,“欢主子会保护我的吧,你不是一直在护着我吗?”
女子低头笑了,如冬日乍暖里,雪山上绽放的白莲,让人沉迷,可说出口的每个字都沁着极致的凉意,“在城里,你有城主府的关系,可以替我做事,我护你周全,是为了了断因果,免遭日后牵连可出了这城,你只是一个凡人,百无一用,反而会成为我得道路上的绊脚石。”
“所以,别跟着我!”
绿玉难掩眼低的受伤与失落,却还是强颜欢笑道,“也好,绿玉在城里等你,可是,城主下令不让你出城,空骑卫队不会放你走的”
女子扬起眼尾,眼神轻佻,“不让”。
目光突然射向浮欢,暗藏的光亮逼的人无法直视,“那就杀出去!”
“呼呼”
浮欢从梦中惊醒,惊疑不定的环顾四周,“刚才果然是梦我还以为,有些人活着见不了,死了就能见了。”
“这么说来,我没死。”浮欢眯着眼睛笑,“我那父亲竟然舍得花钱救我,好人啊~”
“咚咚!”
门外有人敲门。
“城女殿下,请移步前厅。”
浮欢从门里探出半个脑袋,狐疑道,“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侍女先是躬身行了一礼,然后恭敬道:“城主大人有请。”
浮欢皱眉想了想,问道,“你恨我吗?”
侍女显然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收敛了神色,回答的不卑不亢:“不敢,城女请。”
“等我一下。”浮欢关上门。
很快又推门出来,咧嘴一笑,“带路吧。”
路上。
浮欢转头看向只管蒙头带路的侍女,眼珠子转了转,笑呵呵的上前与她并肩。
“我刚刚问你恨我吗,你回我不敢,而不是不恨,你认得我?”
“城女住在府里的时候,奴婢有幸伺候过,只是殿下不记得了。”
“不好意思,我忘性大,或者你提醒我一下,我究竟怎么得罪你了?”
“没有,殿下待我们向来很好”
浮欢忽然停下步子,“既然很好,为什么要骗我进祖地,我没记错的话,那里有禁制,没有城主大人的手令,擅闯者非死即伤。你是在欺负我两百年没回来,不认得路了吗?”
侍女猛地止住脚步,并未回头,而是低垂着头,“城女殿下果然跟以前不一样了,变得难对付了许多,河堤布局,你竟然没有上当,那个妇人没有死于你手,可惜了”
浮欢眼瞳紧缩,听出了一身冷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从前的城女殿下很好对付吗?”
“殿下这话问得,就好像从前的城女不是你一样!”
侍女话音刚落,回身从袖中射出一道飞炼,气势如虹,以迅雷之势从浮欢的胸口击穿而出,却并未见血,浮欢化成一团云雾,消散了个干净,原地只留下一根头发。
浮欢躲在门后直拍胸口,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刚才那道飞炼威力真够大的,这要是被她挨上,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小命就稀里糊涂的交代在这了。”
推开门,小心翼翼张望了两眼,浮欢凭着模糊的印象,选了个方向,撒腿就跑。
刚才她问那个侍女怎么知道她醒了,并不是随口问的,人在刚睡醒的时候,防范心是最弱的,思维也没有平时清晰,下意识听见自己信任人的名字,又看见熟悉的环境,很难怀疑对方有什么不轨之心,谁也没有被害妄想症,见谁都觉得要杀自己。
还好,还好她做了噩梦,梦醒以后,草木皆兵,无比清醒。
那个侍女看似对她毕恭毕敬,却从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言语间只催她离开,若换做别人倒很正常,但问题她是谁?!她可是全民公敌,尤其在这个曾经的主战场,府中人对她的印象应该停留在两百年前,无情冷血,乖张自大,既然人人惧恨,那么一个侍女,自然应该是战战兢兢,有问必答才对!
怎么还会面对她质疑的眼神,目不斜视,胆大包天的催她走。
所以她就用那个多长的心眼思考了一下,用浮梦术法捏了个幻身跟她离开。
都说死过一次的人会从此看透生死,但她怎么好像更怕死了浮欢边跑边愁眉苦脸的想。
跑了很久,浮欢在一座视野宽阔,看起来令人十分安心的草屋前停了下来。
草屋前有一片竹林,稀稀落落散布在四周。
“好像有人。”浮欢视线落在草屋半开的窗户上,看见一点白色的衣料。
手刚搭在栅栏外木门掉了漆的铜环上,一阵疾风略过,刮在木门上,将吱呀作响的门大力撞开。
然后,“轰隆”两声,门掉了,溅了浮欢一身尘土。
浮欢灰头土脸的从嘴里突出一片竹叶,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望向草屋,张嘴想解释些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时,方才的疾风去而复返,呼啸着又刮了过来,浮欢叹了口气,低头翻着自己的小皮包,“我记得谁送了她一块定风珠来着,在哪儿呢”
“去死啊!”一声狂躁的怒吼在身后乍响。
浮欢一个激灵,回头就看见熟悉的白色飞炼劈头盖脸的砸过来。
完了这么短的时间,我根本来不及捏幻身,即便捏了,多半也扛不住那道白炼,浮欢瞬间心如死灰起来,绝望的闭上眼,“下次再有人跟我说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一定要告诉他,大难不死,还有大难,看你死不死!”
“那你想死吗?”
“当然不想!”
浮欢一声大吼,吼完才一脸懵的睁开眼,左顾右盼,找说话的人。
“看在你要给我定风珠的份上,可以不想。”
浮欢应声而望,茅草倒悬的窗户边,斜倚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面庞被茅草遮挡住大半,却难掩出尘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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