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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姜来,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找我。”陆行止的嗓音在空气中散开。

        姜来“嗯”了一声,就像受了蛊惑般似的,不过须臾,又说,“我知道的。”

        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那你还知道什么?”

        尾音上扬。

        恍惚间,姜来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几分撒娇的意味。

        她怔愣了片刻,才说:“我只知道,你今天似乎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嗯,喝了些酒。”陆行止抬头看向窗外,那颗遥远的月亮,今日不知为何,看起来似乎比往常大了不少。

        过了片刻,便又补充了一句,“今天是我奶奶的生日,所以就没去回溯。”

        “你和我解释这个干嘛。”

        “我以为你是因为我没去才给我打的电话,不是嘛?”

        “我是想和你说,我把你的吉他带回来了,你有时间过来拿走。”姜来认真解释,顿了一下,突然惊觉,“你在和我撒娇?”

        陆行止酒量不好,一旦多喝些许的酒,就会变得异常粘人,又撒娇又耍无赖,所以他一直不会在人前喝酒。

        但今儿是老太太八十大寿,她喜热闹,所以陆家招待了远的近的一大堆小辈的亲戚,齐聚一堂为老太太祝寿。

        陆行止做为唯一的直系孙辈,不得不应下这些贺寿的祝酒,一来二往的就喝多了些。

        所以他现在就是一个失控状态,听见姜来的问题后,下意识就回答:“不行吗,我不能和你撒娇吗?”

        非常理直气壮,反倒噎了姜来没话说。

        见她迟迟不回复,陆行止变得焦急起来:“你怎么不回答我,你不喜欢我这样啊。”

        姜来觉得好笑,点了个录音,继续说:“没有,我挺喜欢的,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嗯,这还差不多。”陆行止咽了咽口水,想起来姜来最开始的话,闷闷不乐,“对了,那把吉他我说给你用,你怎么总让我带回来带回来的,你便好好用不行嘛。”

        没想到这时候他居然还在纠结这个,姜来脸色变得柔和几分,温声温气地去哄他。

        “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这把电吉他太贵重了,我收下怕是不合适。”

        “就怕你这么说,所以我没有说要送你,只说的是借给你用。”陆行止嘟囔道。

        姜来虽然觉得借她用也很夸张,但她又拿喝醉的人没办法,便轻声道:“嗯,我知道了。”

        然后眼珠子一转,起了坏心思,“陆行止,你叫声姐姐来听听看。”

        但陆行止只是醉了,又不是傻了,立刻反驳她:“我比你大四岁,你怎么不叫声哥哥来听听。”

        姜来看了一眼时间,已是不早了,到了该休息的时候。

        于是笑:“不叫就不叫,那我挂了啊。”

        本来就一句随口的话,哪知陆行止短暂的沉默后,居然一本正经地说道:“姜来,你威胁我。”

        姜来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挂电话怎么就威胁了。

        于是她“呵”了一声,无奈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喝醉酒时,挺无赖的。”

        陆行止“哼”了一下。

        姜来听见,背景音里隐隐约约有人在叫他。

        然后陆行止声音听着变远了些,回了那人,“是姜来。”

        “你一喝酒就粘人,赶紧挂了吧。”听起来是个上了些年纪的女性,姜来猜想这应该是他妈妈或者奶奶。

        “不会啊,是她先打电话给我的。”这是陆行止的声音。

        “谁啊,我看看。”老太太的声音陡然变大,似乎已经到了手机前面。

        姜来一惊,“啪”的挂了电话。

        剩下电话那头,陆行止和老太太两个人,看着突然挂断的通话界面,面面相觑,两脸茫然。

        -

        陆家老宅在西城区,而公司捷润在东城区。

        翌日,陆行止早起上班,遇上遛弯回来的老太太。

        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他,“昨晚睡得怎么样啊?”

        “还行,虽然喝了点酒,但是没想象中那么难受。”

        “嗯。”老太太敷衍了一句,悄然进入正题,“昨天那个小姑娘,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陆行止并不记得昨天老太太的生日宴上,自己有和什么小姑娘聊天,疑心是老太太要当红娘,便警觉道:“什么小姑娘?”

        “昨天晚上和你打电话那个。”见他仍然一副状况外的样子,她提醒道,“就是姜来啊。”

        !

        自己昨天和姜来通话了?

        他居然完全不记得。

        陆行止疑心老太太诓骗自己,掏出手机查看,通话记录顶部赫然显示写姜来的名字。

        他点进去看,通话时长十七分钟多,显示是姜来打进的电话。

        一点模糊的记忆出现在他脑海里。

        昨天姑父和余意方把他送进房间后,他好像确实有接到一通姜来的电话。

        接通后,自己好像说了句,“姜来,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找我”,再往后就想不起来了。

        要命了。

        陆行止是清楚自己喝完酒的样子的,粘人话又多,昨天电话讲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啥。

        他犹豫着要不要问一下姜来,又想起来李言说今天晚上烛风乐队的成员们要给姜来接风,请他一起参加,到时候自会见得到,便做罢了。

        老太太盯着陆行止,等着他的答案。

        见他迟迟不回答,轻声斥了句,“臭小子。”

        陆行止平白挨了顿骂,反而变得占理起来,“我上班去了,您赶紧进屋吧,等会着凉了。”

        老太太站在原地看他发动汽车走远,半天说了句,“避而不谈,心里有鬼。”

        -

        因着昨晚那通电话,姜来一晚上没睡好。

        梦里陆行止化成一个三四岁的奶团子,围着她一口一个“阿姨”的叫。

        她正色,要求他改口叫姐姐,然后陆行止“哇哇”大哭起来,闹得她心焦。

        最后她妥协,低声哄着奶团子陆行止,带他去买糖吃。

        然后两人和好,陆行止奶声奶气地问她,我可以亲你吗?

        姜来点点头,就在陆行止贴上来的那一秒,他突然变成大人模样,用讳莫如深的眼神,玩味的看着她。

        姜来被他盯得心慌,迟疑了两秒,竟直直凑上前,对着他的嘴唇,轻轻舔舐了几下。

        随即而来的就是,男人化被动为主动,唇齿交缠。

        落下一遍又一遍的热吻。

        两人重新分开的瞬间,姜来惊醒。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那一刻,让她慌张的是到底变大的陆行止,还是她心底的那丝期待被看穿。

        她四处张望,看着房间里那些属于陆行止的物品,陷入长久的沉默。

        虚妄的感觉渐渐散去,姜来起床,收拾一下准备出门。

        今天上午和放肆乐队的人约好了,要正式签订歌曲使用的相关协议。

        放肆乐队前不久换了新排练室,所以协议这事就耽搁了下来,这两天刚整理完,顾唯一本来想在那边见面的,正好邀请姜来去看看。

        她想了想,自己都退队了,便没去,只约在了排练室附近的咖啡店里。

        姜来到的时候,顾唯一他们已经坐在店里面了。

        桌面上放着他们重新打印好的协议。

        前几日几个人看过协议,别的都没什么意见,只针对一个地方进行了修改。

        就是把原来的那条,“演出结束后十五个工作日版权费未到账,视为乐队违约”。

        改成了,“演出结束后十五个工作日版权费未到账或超时到账时,视为乐队一般违约;一般违约次数超过三次,视为乐队重大违约,此时姜来无需再遵守,不演唱其乐队期间创作歌曲的约定”。

        姜来对这个微小的改动没有意见,便让他们打印好把合同带过来就行。

        大家坐在一起,最后检查一遍协议中的各个条例,确认无误后,各自签完名就算是结束了。

        到底还是有几年情分,签完字也都没着急离开,便坐在一起稍微聊了几句近况。

        言语间,不难听得出放肆如今的风光。

        “阿来,你真该留下的,眼见着放肆开始走上正轨了,我们下个月要去录制这两年很红的那个生活类慢综艺了呢,还有很有音乐节的邀约什么的。”

        猫哥一脸惋惜地说道。

        姜来笑笑,“恭喜你们。”

        老咸想起情人节那天她在山火那番话,犹豫了一下,问她:“我们三月底的时候要开始今年的巡演了,首站已经确定从燕京开始,就在山火livehouse,你要来玩玩吗?”

        姜来知道,老咸这是把自己宣布退队那天的话都记在心里了,心下一暖。

        不过很可惜,那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和烛风一起踏上巡演的旅程了。

        于是淡然一笑:“谢谢,不过那个时候我应该不在燕京,可能没办法参加了。”

        “你离开燕京,是要回老家?”顾唯一有点吃惊。

        “不是,出去兼职,给别人乐队当巡演的合作吉他手。”姜来语气平淡。

        见她这么说,顾唯一松了一口气。

        却又想起那天在回溯,她对自己的奚落,于是故意扯起一副看好戏的笑容,略带讽刺地说:“阿来,你怎么卸了放肆鼓手的身份之后,只能去给别人的乐队当合作吉他手打工啊。”

        猫哥和老咸都不清楚,回溯露台上两人到底都说了啥,见顾唯一这样皆是一惊。

        一个踢了顾唯一一脚,示意他过分了,一个帮忙打着圆场,“他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姜来笑。

        这时候,咖啡厅外一辆黑色保姆车上下来两个人。

        顾唯一坐在窗户边,一路看着两人从进门到点单等单,眼见着两人拿到咖啡,作势要离开了,他赶紧起身过去打招呼。

        “李言老师,卫林老师,你们好。”

        “欸,你好。”李言应他,脸上带着笑。

        “我叫顾唯一,是放肆乐队的主唱。”

        “嗯嗯嗯,我知道你们,你们的《鲸落》、《听雷》、《与她》都是很优秀的歌曲。”

        顾唯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几首都是姜来写的曲目,那首《鲸落》虽也挂了自己的名,但他自己清楚,自己的那点帮助对整个曲子来说不过可有可无。

        但他仍是僵硬地点了头,继续寒暄:“两位老师,你们怎么会到这边来?”

        卫林笑笑:“一会要去公司,过来这边顺道接个人。”

        然后冲着里面喊:“姜来,走了。”

        姜来应声而来。

        顾唯一脸上闪过一阵错愕。

        再反应过来时,只看得见姜来上了那辆黑色保姆车,还有那句飘散在空气里的——

        “我没和你说吗,下个月前辈们的巡回演唱会,我是他们的合作乐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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