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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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芜和亚当一前一后踏出里世界的出口。骤然明亮起来的视线让夙芜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出来的地方是一个厨房——虽然已经被刚才一通打斗破坏得差不多了。
夙芜用脚把盘子的碎片扒去一边，清出一个立足之地。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天神队的队员面色都不太好。
她反射性地去找女主角，在一边的角落里看到了光子和陪着女主角的琳娜亚。两人看起来安然无恙。
显然亚当也注意到了天神队其他队员的样子，他微微挑眉：“发生了什么？”
罗奈尔得开口道：“的确不出你所料……森洲队埋伏在出口。我们杀了那个用无形兵器的，弓箭手没抓到……”
“但是死的那个人带着重生十字架，他回空间了。我们没拿到支线和奖励点。”罗应龙没好气地道。
“要我说，要不是你们都急着抢那点奖励点，”汉弗莱意有所指地看向宋天和罗应龙，阴阳怪气地开口，“把森洲队那臭小子活捉下来，就不会让他有复活的机会。”
“活捉？！”罗应龙冷笑，立刻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这个地方这么小，被森洲队逮到可趁之机杀了女主角的话，一切都完蛋！”
……很好，这个愣头青的形象饰演力度满分。
宋天算是亚当的心腹爱将了，罗应龙这个修真者亚当也很看重。夙芜看着汉弗莱感叹，多不走心才这么竖敌啊。区区一个远程火力手，你这么□□是要被亚当拿去当炮灰的啊。
其他天神队员都是看好戏的姿态，亚当扫了争执的两人一眼，开口道：“时间剩下得不多，还有一个小时零十七分钟。”
其他人见智者开口也都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劝架。夙芜无心再关注，她回头，发现琳娜亚对她使眼色让她过去。
夙芜点了点头，小心避开碎瓷片走过去。她忽然发现手上留有血污——是刚才握住秋的手沾到的。夙芜随手捏了水系法诀凝出水流冲去，然后才走到光子和琳娜亚旁边。
“夙芜……！”
又多了一个认识的人，光子立刻抓住她的衣袖，哆嗦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从里世界出来后，光子也可以看见的其他男队员了。即便刚才已经目睹了很多非常规的玄幻事件，一出来就遭遇到这样场面的光子也不免有些崩溃。
夙芜扔了个眼神给琳娜亚——你没解释？
金发少女耸肩——她想再求证一下怪我咯？
夙芜无奈，她安慰地拍了拍光子的手，敷衍道：“……是同伴。”她想起刚才亚当给她安排的任务，转移了话题：“先离开这儿，我有话对你说。关于秋。”
挚友的立刻名字吸引住了光子的注意力。一众人护着光子转移出这个一片狼藉的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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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洲队的人躲得很快，至少琳娜亚精神扫描范围内没感觉再感觉到森洲队的人，也没有精神屏障隔离的感觉。亚当点了点没有说话，但其余天神队的人还是小心地关注着一切。
推开厨房的后门，一群人鱼贯而出。狭窄街道里混杂着劣质烟味、汗臭味和其他说不上来的奇怪味道，浑浊的空气让人有些犯恶心。
他们人数太多，街道上半裸的男人们视线在他们身上扫过，顿时发出奇怪的低笑声。笑声里某种含义太过明显，琳娜亚有些不忿。夙芜侧头关注光子的有没有异动，发现光子盯着墙上某一处出神。
那是一幅海报，光子、以及后来她变化的启子和泉的模样印在纸上。海报最下面写着了几个大字。
真实魔鬼游戏。
看见光子惊怔的样子，夙芜无声叹了口气，随即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拉着光子的手。
“没事吧？”
有男声问道。
一个模样普通的男人走近，他有些惊疑地看了看陪着光子旁边的琳娜亚和夙芜。两个轮回小队的姑娘有默契地退开光子身旁几步。
看到被孤立出来的光子，男人迟疑了两秒，随后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真高兴啊，还记得我吗？”
男人不由分说地将光子从海报前拉走。短短几句交谈后光子晕了过去。
随着女主角失去意识，天神小队的队员们强制陷入了传送时半睡半醒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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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场景转换完成。天神小队站在了类似于石窟的地方，后面是漫天大雪飘落，以他们站立的地方作为分割线，洞窟外的地面被覆了一层的纯白。
洞窟很深，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被凿出了凹进去的长方形的空间，里面站着和光子穿着一样校服的少女们。一动不动，宛如人偶。
队伍里伯里斯是急性子，他希望结束恐怖片，率先踏出了第一步。
他迈出第一个步子，感觉踩到了什么，敏捷地缩回了脚摆出防御的姿态。捕捉那声轻微动静的不止伯里斯一个，所有天神小队的成员一瞬间提高了警惕，将女主角围在中央，扫视着四周。
——然而没有什么突袭出现，甚至还完美解答了扫描不到森洲队的队员精神力的原因。
他们面前几步的距离外，蓦然垂下了什么重物——纵使逆着光，他们也很快看清了那是什么。
被怪异地垂钓在洞顶上方的尸体因为机关的触动掉下，两具女尸随着拇指粗的绳子在冰冷的空气里轻轻晃荡。
光子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无需辨认其他，腕上的黑色手表已经明白显示出两个死者同是轮回小队成员身份。
两个死去女人身上的淤青红痕和其他掩在并不整齐衣物下的某些半露的痕迹明白显示了她们曾经遭受过的怎样欺辱。在这样的片子里遇到这样的情况……不免让人有人叹息。
森洲队是臭名昭著的养殖小队，可以猜想到两个新入队的女孩子被圈养成为玩物，然后在恐怖片里当做玩厌的东西随手丢弃。
甚至于由自己亲手杀掉，不让别的轮回小队拿到奖励点。
琳娜亚小声骂了句人渣。
确认前方没有其他陷阱后，亚当发出继续前进指令，手腕上黑色的手表显示的倒计时还有五十分钟。
一行人绕过垂落的尸体继续往前。夙芜脚步渐慢，终于没忍住回头。
紫宵银月出鞘，随着御剑人的心念割断绳子。夙芜一手食指中指并拢以念御剑，一手捏诀分心念咒。空气骤冷，在森洲队两个死去的女子坠落之前，厚厚寒冰一寸寸覆盖了两个女子的尸体。
洞外飞雪蔓延出一条冰霜凝结的路，夙芜轻轻扬手，两具形状粗糙冰棺顺着小道滑了出去，消失在洞外漫天风雪里。
……太冲动了。
这种怎么看都是同情心富余管闲事的行为在轮回小队是让人不能理解……甚至分外可笑的行为。夙芜不难想象等她回头时迎接她的是天神队那些人讥诮而嘲讽的神色。事实也是如此，甚至她还没回头，就听见汉弗莱的嘲讽的笑声。
夙芜一脸镇定地转身，淡然道：“耽误了一会儿，抱歉。”
天神队的队员们神色各异，夙芜瞟了一眼亚当，智者仍旧波澜不惊的模样。
意外的是光子跑过来拉住了她的手，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光子望着洞窟内因为撤去灵力渐渐消失的冰霜小道，欲言又止。
察觉到光子拉着她的手力度，夙芜捏诀将紫宵银月唤回，安慰地拍了拍女主角的手。
——不过她一时冲动干的事情居然get到了女主角的好感度……嗯，让人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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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芜，别忘了我交代的事情。”
脑内响起智者温和的音色。夙芜表情一僵，内心小人默默捶地，好吧1000点奖励点不是白拿的，但是……
她真的好不喜欢打嘴炮啊嗷嗷嗷嗷嗷！
↑上次一脸悲情地打完嘴炮然后霄哥鸟都不鸟一脸高冷然后就劈了个羲和斩的记忆，嗯，十分犹新。
话虽如此，该她上的……还是得上。
其余轮回者在亚当示意下或加快或放慢了速度，于是夙芜和光子在行进的队伍中央，前后的天神小队队员们隔开几米的距离。夙芜定了定神，开口道：“光子。”
“夙芜……？”
“呃，我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你可能难以接受，但是你还是需要……自己去面对。”
光子才平复下的情绪又有些激动起来：“是什么样的事情？夙芜，你和琳娜亚不能和我一起吗？”
“抱歉，我们可能没法做到。”夙芜绞尽脑汁地开始忽悠，“我们每个人所肩负的不一样，秋为你打开了通往两个世界的门，我和琳娜亚保护你送你到这里。但是我们也只能做到这些，最后一步只能由光子完成。”
“我……？可是、可是我明明什么都——！”
夙芜轻轻握了握光子的手：“光子还想再经历一次之前的事情吗？经历那些荒诞怪异，经历好友一次又一次死在面前的场景吗？”
“不要觉得自己都什么不知道，答案也许就在你的心里了。还记得吗——要克服超现实啊。”
夙芜想了想，加了一记猛药，“去解放那个荒谬的世界吧，光子的话一定可以的。这是我的希望，是被还在困在那个世界的大家的希望，也是……秋的希望。”
光子没有再答话，陷入了沉思。夙芜仍然拉着她，以免女主角因为陷入思考走路撞了墙【……】。
夙芜抽空向亚当那边看了一眼，她耸耸肩，通过琳娜亚的精神链接传了句话。中心思想如下：
——队长大大你也听见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主角不醒悟的话我就没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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